☆、第160章 就是一张老树皮,也架不住死啃一处
“梅姑娘和玉儿很像,都是这样的柔弱委曲求全,不管王妃还是五娘,太心硬了,就容不下一个弱女子……”
李良看着梅水烟那水眸中的楚楚动人与满眼的无奈,不由感慨了一句,替自己也替沐云放发了一句牢骚。
谁知,他的话刚落,萧玉朵清冷的声音便从屏风外传了进来。
“李良,你到底够多没良心了?五娘都已经将正妻宝座交出来成全你喜新厌旧,你还在这里抱怨她心硬?”伴着说话,萧玉朵神色严肃地从另一个角门走了进来,双眸充满鄙视与讽刺,“难道你和别人滚床单,秀恩爱,五娘在家里看着你们,就是一个正妻应该做的?她做不到看着你和小妾恩恩爱爱,离开这也不对?你为了小妾不认儿子,不认妻子,到现在竟然有脸来抱怨,甚至还捎上本妃--你记着,王爷可不是你……”
他可没有你那么无耻,做了又不承担!
李良自然没有想到萧玉朵会来的这么快,被对方抓了个正着,他的脸一下红了,忙起身拱手道歉。
沐云放也颇感意外,他有些担心萧玉朵误会,忙起身阻拦道:“朵儿,李良无意说到你的,你莫要介意。”
萧玉朵正在气头上,扫了沐云放一眼,又看向李良道“李良,看在王爷的份上,我劝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五娘自从嫁给你,哪里对不住你,使得你公然背叛她--世上的女人有很多,你为何偏偏和玉儿搞到一起,去伤五娘的心。她可是将玉儿当妹妹看待,都已经在给她准备嫁妆了,你和玉儿睡在一起时,就都没有觉得对不起五娘,而是觉得五娘对不起你们,不成全你们么?现在,五娘已经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她要重新开始了,李良,但愿你一直抱怨不会后悔!你放弃了妻儿,还为了小妾亲手推倒五娘,间接杀死了你另一个儿子--所有这一切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只有禽兽才会做出来。
萧玉朵也不管沐云放还在跟前,一口气将自己所有的不快都抖了出来--她对这个李良早就看不惯了,之前听说他和赵启学还有五娘起了冲突,就想找他算账,但想想他的出现反而促成五娘与赵启学,便没有去做。
没有想到对方不仅不自省,还来自己地盘上公开维护梅水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良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头也抬不起来。
沐云放见状,便对李良甩了一下头,示意他走。
“卑职真的无意冒犯王妃--告辞了……”李良羞愧地无地自容,转身快步奔了出去。
看李良走了,萧玉朵又回身似笑非笑看着沐云放,道:“王爷是和李良在互相诉苦么?……”
“你莫多想,我绝对没有和他说这样的话,不然你可以问问雨珍,”沐云放看萧玉朵有生气的预兆,立刻和李良撇清关系,同时上前将对方轻轻揽住,坐在榻上,非常认真的解释道,“爷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那么一句,还偏偏被你听到了,现在你也骂了他,应该解气了--乖,不许生气啊……”
看着沐云放一脸紧张,萧玉朵哼了一声,双手搂住沐云放道:“这个李良鬼迷心窍是真的,明明是他对不起五娘,现在叫他看来好像五娘对不起他似的,真是夏虫不可语冰,这样的人不配为男儿,爷尽量少靠近为好--他今日来做什么?又是抱怨五娘?”
沐云放摇摇头,缓缓道:“爷看他是后悔居多,但也知道覆水难收,过几日我叫人帮他说门亲,等他有了新妻只怕就好一些了……”
“他不扶正那个忘恩负义的玉儿?”萧玉朵有些疑惑,不是和玉儿如胶似漆么,怎么不扶正呢?
沐云放笑了笑,道:“你呀,李良早不只一次说过,不会扶正玉儿。妻是妻,妾是妾,这一点他还分得清,所以他此时似乎也有了再成亲的打算--以后他和五娘没有关系了,我们是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都是大人,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只要他不再找五娘的麻烦,我才懒得理会他。”自己又不喜欢吵架,可对方到自己地盘撒野,就不要怪自己不给他面子。
沐云放自然知道今日是李良惹了萧玉朵,所以才被恨骂一顿,但不管怎样,自己可不希望她真的被气到,所以立刻转了话题,轻勾嘴角问道:“听说你今日打败了二叔母?真让爷刮目相看呢。”
说到自己取得的胜利,萧玉朵小脸一下多云转晴,乐呵呵地舒展眉头,开始绘声绘色自己怎么做到的--她并不知道梅水烟之前已经在沐云放跟前将她两场较量都说了个清楚,若是知道,只怕此时就不是这个模样了。
沐云放虽然已经知道一些细节,但别人就爱那个和主角自己讲,自然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依然很有兴趣的听着歌和萧玉朵的叙述,偶尔插一句嘴。
“那个速算是怎么回事?”他终于在萧玉朵稍稍休息的时候,怀着好奇的心问了一句,“听……雨珍说你翻看账本的速度奇快,甩了二叔母很远?”
萧玉朵呵呵一笑:“那是一个很简便的计数法,她每一页的叔母都要用算盘加过才知道,我只要从前往后一次看一眼,每一页的总数便会了然于胸,然后将这些总数在用此法加一遍就出来结果了,爷感兴趣的话,妾身等教你好了……”
她立刻摆出一副虚心准备教授的样子。
“爷倒真感兴趣了,还有你那个天气预测是怎么回事?给爷说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沐云放微微眯了眯眼,手也情不自禁摸索着那蛮腰,很难得地露出虚心求教的样子,“这个本事可不是一般人都会的。”
“爷也知道一些吧?”萧玉朵听沐云放的口气,知道他可能也明白,想想也是,他熟知兵法,战场上对敌,就像诸葛亮一样,不懂点天文地理什么的,怎么可能是杰出的军事家?
沐云放点点头,这一点他倒不隐瞒,但现在他感兴趣的是,她是如何学会的?难不成又和她四处油走的经历有关?
“我其实之前不常在闺中,常在外面跑,接触的人也比较多,所以见识自然多一些。我虽不喜看书,但感兴趣的还是要看的,比如天文这方面,所以没什么特别的。我提出了一个人人觉得匪夷所思的题目,其实就是想更快的打败二叔母,让她无话可说……呵呵……”
沐云放哭笑不得,这个小女人狡猾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处处在算计对方,让对方虽不高兴却找不到一丝把柄。
他忍不住又刮了对方的鼻子,嘴角上扬道:“看来比赛的结果真正需要在三日后公布了?”
萧玉朵点点头,随即一笑:“我不想她输的太难看,所以才出了这个缓冲一下当场叫权的尴尬,让她这三天有个心理准备过程,三日后我可是要她交钥匙的。”
“朵儿,这样,三日后你叫二叔母交出王府外店铺的管理权,王府内你可以暂时分一半--一来爷不想你累着,而来也算给二叔母留一点颜面……”沐云放在陪着萧玉朵高兴之余,顺便告诉她最好的处理办法。
什么事情都要有个过度,比如一房权利的交接。
萧玉朵也明白沐云放说的道理,便听话地点点头,随即她想起什么似的的又笑呵呵地看着沐云放道:“爷,既然你也知道天文,那你三日后会是什么天气?”
沐云放看了看外面,目光回来噙着一抹笑意,回道:“正如你所说,有午时雨,而且还会伴有午时风,风停雨停--我们一起来预测一下五日后可能出现的天气,如何?”
一听沐云放要和自己挑战,萧玉朵妩媚地以手指蹭了蹭对方细滑的脸颊,眨眨眼:“妾身奉陪……”
话说着,她就感觉到揽在腰间的两支手臂骤然收紧,抬眸就跌进了一双荡着浓烈情意的黑眸,那里似有如海的深情,还有别人所看不到的温柔风暴,轻易将她包围禁锢,无处可逃。
“那个……”她想说什么,却被覆上来的唇阻挡住了。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她的后脑不轻不重往前压,以便加深这个吻。
他的雄性气息与那不容后退的霸道很快便让萧玉朵情动了,她开始主动去迎合去纠缠,去啃,不,是去吻。
她主动的结果就是她将沐云放压在了身下,等她稍稍清醒了一些才发现自己这次主动到了这个份上,忙要起身,却被沐云放拉住。
“朵儿若是觉得这个姿势舒服,那以后就这样--今日朵儿的激情迸发,爷很满意……”沐云放笑呵呵地朝萧玉朵扬了扬眉毛。
萧玉朵俏脸一红,跟着一笑:“爷不是不喜欢女人在上么?”
这似乎是他的忌讳吧?
谁知沐云放摇摇头:“如今情况不一样,你在上的特权持续到孩子出生--朵儿,今晚……”
他说到这里,眼底的深沉愈加明显,分明是等着萧玉朵答应晚上伺候他。
萧玉朵笑着白了他一眼,慢慢坐了起来。
沐云放见她答应了,忙起身又亲了她锁骨位置一口,笑道:“爷就知道你会体谅……”
两人有说笑了几句,双双起身来到书案前。
“我们将答案写好,然后一起展示。”萧玉朵坐下拿起笔向沐云放提建议。
沐云放笑着点点头,低头提笔写下几个字。
萧玉朵也写完了,她放下笔,和沐云放同时拿起来给对方看。
几乎同时,两人眼底尽是笑意,除了对彼此的赞赏之外,还有心照不宣的默契--两人的纸上都写着“天阴,未时雨”。
不过沐云放还多写了一句“寅时雾”。
萧玉朵从这一点就知道沐云放对于天气的把握更精准,他的运筹帷幄不是靠半点运气,全凭他的刻苦努力--对时局的把握,对战局的掌控,对天时地形的谙熟,都来自他自己的学习与经验。
沐云放此时对萧玉朵除了男女之爱,还有一种久遇知音的惊喜,他遇见过不少女子,军营中也不乏红装,但像萧玉朵这样聪明睿智又博学勇敢的女子根本没有。
乍一看,让人留恋的是她的倾城美貌,相处下来,她的善良,机智,正直、可爱一层一层展示出来,让人感觉新鲜,而现在,她又给了自己惊喜。
“朵儿……”
萧玉朵同样含情脉脉地抬眸看着他,不过几乎同时,她脸上有意思尴尬,还有一丝做了坏事担心被发现的心虚。
她果断起身,指指外面,道:“爷,妾身去看看午膳是不是好了,你一定饿了……”
说完就赶快朝外快步走去。
“朵儿,回来--你慢点走!”沐云放感觉萧玉朵幅度有些大,忙提醒对方,可看对方不仅没有放慢,愈发有加快的苗头,他急了,立刻起身追了出来。
守在廊下的沐西抬眸一看,脸上闪出一抹古怪,立刻低头道:“爷……”
沐云放捕捉到沐西的表情,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沉声道:“怎么了?”
沐西嘴角一抽,努力憋住笑意指指嘴角,依然低头道:“爷,这里有情况。”
情况?
沐云放立刻转身回到书房,走到铜镜跟前一看,傻眼了。
他的嘴角出现了一片铜钱大小的淤青,另外他的颈间四五处草莓痕迹格外明显。
他的脸瞬间黑了--这个笨女人,抓住一个地方下死力,就不会换换地方?!这午后还有人来拜访,自己怎么见人呢?!
“萧玉朵……”沐云放又气又笑,简直哭笑不得地重新整顿表情,走出来,对沐西努力憋着的表情视而不见,只淡淡道,“王府的马厩需要彻底清扫,人手似乎有点少……”
“爷,卑职什么也没有看到!”沐西立刻绷着脸,表现地无比严肃。
沐云放扫了他一眼,这才懒懒朝膳厅而去。
萧玉朵借口不饿,打算躲过和沐云放一起用膳,但她没有想到,她刚换了家常衣衫,丫鬟们便拿着食盒鱼贯而入进来。
最后进来的是沐云放。
“如今你可不是一个人,怎么说不吃就不吃?为夫拿过来陪你。”沐云放面不改色,仿佛不知道自己唇上颈间被她“任性妄为”的痕迹。
萧玉朵心虚不已,等两人坐下用膳,她看沐云放还是平静无波,便主动低声道:“爷,对不起啊,妾身不知道你的肉皮那么嫩……”
“我就是一张百年老树皮,只怕也经不住王妃死啃一处……”沐云放依然面不改色,仿佛和萧玉朵谈的是今日天气如何,而不是痕迹问题。
萧玉朵满脸黑线,自己死啃一处?其实中途也换了不少地方好不好?
好在沐云放点到为止,没有叫萧玉朵太尴尬,两人一面吃着,一面时不时偶尔说说菜肴如何。
用完膳,丫鬟们伺候着漱口洗手后,沐云放并没有立刻去前院,而是拉起萧玉朵进了西间,让丫鬟们出去,只留两人在一处。
完了,对方要算账了。
萧玉朵可怜兮兮望着对方,等待处理。
沐云放看见萧玉朵像做了坏事的小孩一样,不由笑了起来,一把将她拉过来,坐在腿上。
“小傻瓜,以后想给也留痕迹,切记要在暗处,莫要在明处--就像爷给你留的那样……”
说着话,他眸光深邃又将她温柔的覆盖,再次吻上她的唇。
萧玉朵的脸不是一般的红--他表面是没有给自己留痕迹,但自己锁骨以下他的痕到处都是。
做这样的坏事不能被人看见,这是她得到的教训。
两人缠绵了一会儿,沐云放便起身去书房--他休沐时,白日一般很少会后院。
而萧玉朵继续留在后院安心静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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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一早起来,睛空万里。
平阳王府到处都在讨论着今日晌午会不会下雨的问题。
柳絮儿、赵燕华还有李姬几人闲来无事,便在花园中慢步,一边谈论着下雨的问题。
“我看那一位就是风头出惯了,胡说而已,你看看今日的天气,哪里像下雨的?连块云彩也没有。”李姬一面看着天色,一面低声议论道。
赵燕华随即冷冷一笑,自己姑母掌握沐府十多年,就这么输给一个鸠占鹊巢的女人,实在是委屈。想到这里,她又恨得攥了攥手心--自己的婚事被她占了,抢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夫君,如今她又将手伸到王府中馈上来,实在可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