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白了张氏一眼,但是这时张氏已经是开了个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在也没有转还的余地了。当即道:“二殿下,我这儿媳是个痴人,见了失散了这么多年的亲生儿子哪里能不在意?她若是能安下心来好生说话那才是怪了!”
“你们!”二皇子气的面红耳赤:“真是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抹黑自己,同时还要抹黑我吗?!我与你们何仇何怨!”
张氏再也忍不住,大步奔了过去,“你听我说,孩子!你真真是我十月怀胎产下的孩儿啊!当年若不是你爹色胆包天,调戏了万家的庶女,犯下了滔天大错,咱们也不会被万家拿住了话把,当年我与万贵妃同时怀胎,她在宫中不知怎么就中了寒毒,诊定了那孩子在腹中就身中寒毒,即便产下也无法存活下去,万贵妃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为了荣宠不断,为了将来自己的孩子能某个好现成好母凭子贵,就让万大人强逼着你父亲叫我与她交换了孩子啊!若不是这样,我哪里舍得骨肉分离。”
张氏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声音哽咽的快要说不出话来,却依旧紧紧地攥住了二皇子的袍袖:“你是我的孩儿,你是我十月怀胎诞下的孩子啊!当初交换了你,抱回了那个满身是病的病秧子,万贵妃得意洋洋的时候,我是多么绝望,我绝望的想去死啊!孩子,这么多年我一直想与你相认,可是你如此优秀,这种事一旦说出口,就是两家灭门的大罪,我又哪里敢说出实情?我一直忍着不说,可是心里一直盼着能有这么一天!你才该是白希云,你才该是安陆侯的世子啊!”
二皇子已是瞠目结舌。
这忽然而来的消息着实太骇人听闻,他不仅联想到安陆侯素日的行事以及安陆侯府女眷的人品。
这偌大的侯府根本就没有几个正常人,也就白希云与齐妙夫妇是好人。
难道他们为了荣华富贵,连这种下三滥的主意都想得出。
他们说他不是皇子,偏说他是安陆侯世子被换走,这样的谎话也亏他们编的出!
“安陆侯夫人,请你放手。”二皇子面色冷峻的将袖子从张氏的手中抽出,冷冷的道:“这种玩笑开不得,念在素日里我与子衿的交情,今日的事就算了,我只当没发生过,下一次你们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定要禀告父皇和母妃。连皇家的儿子你们都敢抢,为了荣华富贵能这般无所不用其极,你们也太胆大包天了!”
二皇子气的转回身拂袖而去。
老太君急的跺脚。
张氏提了裙子就追,“二殿下,二殿下你听我说!”
“安陆侯夫人,请你自重!”二皇子已是愤怒不已,回头道:“难道要我即刻入宫去禀明父皇和母妃吗!”
张氏看着二皇子那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泪如泉涌一般,哭着跌坐在地。
“你不能如此,你明明是我的,是我的啊!”
二皇子真是听不下去这些胡言乱语,忙疾步走了。
老太君病了一场腿脚慢,也是这会子才到了廊下,见张氏哭的肝肠寸断,自己也是禁不住鼻子发酸。
想不到皇家培养出的孩子竟然如此冷血,竟然根本不相信他们话。
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证据不论真假的,还都没等拿出来人就已经走了。
老太君心烦意乱,更听不得张氏的哭声,便呵斥道:“别哭了,还不进屋里来好好商议一下该如何是好!只在这里哭有什么用!”
姚妈妈忙去将张氏搀扶起来。身为下人,着实觉得无力的很。
今日的事根本是太操之过急了。也不看看二皇子与白希云是什么关系,就这么贸然说出来,他会相信才怪。
毕竟在二皇子的心中,老太君和张氏站在对立面上已经很久了啊!
可是这话她即便说出来老太君和夫人也不会听的,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立场去说。
张氏被姚妈妈搀着进了屋,与老太君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办。
二皇子这时已经上了马车,面色阴沉的吩咐随从启程回府。
皇上前些日刚赏赐了他府邸,如今他还没封王,府邸就叫二皇子府。
他是天子的儿子,自然是天下第二尊贵的人。
他的存在自然让人眼红妒忌,那些无知的妇孺竟然能想得出这样的说法来,也着实是太过大胆了。
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将来继承大统岂不成了难事?
二皇子的眼神忽然凛冽起来,这些不一致死活的人都该死!
第一百八十章 猜测
二皇子的马车离开侯府转出街角,管钧焱这才飞身从墙头跃下,快步到了沁园的院墙外轻盈的飞身入内。
此时已至宵禁时间,夜幕四合,宫灯高悬,院内一派明亮,可管钧焱内心里却一片黑漆。
才刚他在府外遛弯,瞧见姚妈妈将二皇子请了来,心中就是不屑,先回了沁园。与骆咏说起二皇子跟着姚妈妈一起,骆咏便严肃的道:
“姚妈妈是白老太君的心腹,她亲自去,那就说明这是老太君的意思,二皇子也亲自肯来了,这其中必然会有什么蹊跷。”
他觉得言之有理,虽极为不喜锦绣园的人,还是悄然来了。结果来时二皇子与老太君的谈话显然已经结束了,二皇子正不知为何生气,大步流星的到了院子中,随即就看到张氏追了出来,急切的要二皇子听她的解释,还说什么:
“你分明是我的,我的……”
二皇子脸色很难看,还威胁说要禀告皇帝与万贵妃。
什么事情,会让昂二皇子有这样的想法?
张氏又为何会说那种什么“你是我的”的话?
管钧焱飞掠回沁园,直接就往上房去。
此时齐妙与白希云已要歇着了,外头却忽然传来管钧焱的声音:“二哥,我有要紧事与你说。”
白希云忙起身披上外袍。
齐妙也撑着手臂半起身,道:“夜里风冷,你仔细感冒了风寒,再多披一件衣裳。”
“是,我知道。”白希云一面穿衣裳一面道:“你乏累了,就先睡吧,我去看看三弟是怎么了。许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想找我排解排解也不一定。”
齐妙便笑着点头,道:“我等你回来。”
“不必等,你这般劳累,也不必硬坚持着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