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婥越想越是觉得悲伤,只觉得自从齐妙成婚之后,所有的一切就都变了都变的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了。
她真的不想过成现在这样,可是父亲一心只为了功名,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母亲被休弃之后又沉溺在男人的浪漫之中无法自拔,可以说,她的父母已经将她抛弃了。
现在就连入住白希云家的计划也失败了。她以后该怎么办?
她的生活,已经彻底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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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妙和白希云回了内室,就坐下来休息。白希云心疼齐妙的紧,生怕她气坏了身子,先是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观察他半晌,见她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似是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齐妙眼角余光瞧着白希云这般紧张兮兮的,禁不住好笑的问:“你怎么了?”
白希云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怕你动气,气坏了身子。那齐婥不好,往后咱们就再也不见她便是了,原本我是为了让你出气,你可不要动了真气反而对自己不好。”
“我知道。我哪里是那么愚笨的人?”齐妙笑吟吟的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今天将憋闷多年的火气都发出来,我心里也着实十分畅快,齐婥也是可怜人,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做过的那些好事我忘不了,却也不至于一件件都报复给她,总之,以后只要她别来招惹我,我照旧不会主动去招惹她的,就各自安生的过日子吧。”
白希云闻言,上前一步怜惜的将齐妙揽入怀中。她是一个如此懂事,又如此倔强的女子,她善良,却不愚善,不会像那些多愁善感悲春伤秋的女子那样一味的为了装模作样而委屈了自己。他觉得,自从与齐妙在一起,他每天的日子过的都十分开心。
齐妙靠在白希云的肩头,感受着他环抱着自己时小心翼翼的动作,还有他身上带着要香味儿的温暖体温。齐妙觉得这一生有这么一个人无条件的宠爱着自己,疼惜着自己,她就已经知足了。至于那些个没事出来蹦跶的小喽啰,她也都不想在意了。若是他们不来找麻烦,她也就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她只想这样与白希云相守下去,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
“夫人。”
外头有婢女来回话。
齐妙道:“进来说吧。”她退出白希云的怀抱,与他一人一边坐在炕桌的两侧。
玉莲进来,行了一礼,笑道:“人已经亲自送回去了,只不过还没有走到齐将军府,迎面就遇上了齐将军。奴婢将话回明白了,就将人交给了齐将军。听齐将军说话的口吻,好像是齐二姑娘是自个儿偷偷跑出来的,齐将军言语中还提到什么‘逃婚’这一类的词。”
齐妙闻言和白希云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有一些明白了。
怪不得齐婥好端端的会来他们府上,原来是齐将军在广恩伯之后又给她觅了良缘,可齐好根本不愿意。
就是不知道齐将军为了自己的事业前途,能将女儿嫁给个什么样的人才罢休。
白希云摆手挥退了婢女,待到屋内无旁人时才道,“你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
齐妙纳闷道:“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将事情打探清楚啊,至少看看齐将军到底是打算将齐婥嫁给谁,才会激起了齐婥今日的行为。”
白希云说话很讲究分寸,知道齐将军到底是齐妙的生父,是以对他在怎么有意见,也绝不会当着齐妙的面儿说半个齐将军的不好。无论任何时候,对齐将军的行为,白希云都能本着客观的态度来面对。
齐妙知道白希云聪慧,做事又有分寸,自然乐得丢开手,就禁不住笑着道,
“反正往后不论我遇上什么事,只要是我不喜欢的就都丢给你去做。”
“那是自然,你若真能那样我可就谢天谢地了,为你做事,为你遮风挡雨都是我的荣幸。”白希云笑的温柔。
这人可真是,怎么甜言蜜语张口就来,草稿都不打一个。
其齐妙脸上绯红,叹息道:“你这样宠着我,可是会将我宠坏了的。”
“我不宠着你还宠着谁 ?能将你宠坏了自然是好,那样你的心里眼里就永远只能有我一个,无论是旁人谁想要追求你,你都无法忍受,因为他们没有我这样宠你。”
“嘴巴像是吃了蜜一样甜。”齐妙横了他一眼,眼波流转之间顾盼神飞。
白希云眼眸一暗,食指轻轻抬起齐妙的下巴,俯身印再她的唇上,喃喃道:“让你尝一尝,是否真的是抹了蜜。”
二人唇舌交缠,一种甜蜜温馨的气氛就那样在屋内充盈着,片刻后,齐妙身子发软的靠在白希云怀里,白希云这才道:“不是我抹了蜜,而是你吃了蜜。怎么这么甜,嗯?”
“坏蛋。”齐妙绯红着面颊白了他一眼。
二人如此如胶似漆之时,外头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齐妙一愣,抬头看向白希云,白希云显然也是听见了那脚步声了,扬声问道:“怎么回事?”
外头玉莲急匆匆的道:“大人,夫人,白老太君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了,这会子被咱们的人请到了前厅吃茶,看那样子就来者不善,奴婢赶紧跑了回来,请您的示下,到底是该怎么办?”
第三百五十三章 做戏
齐妙很是纳闷。老太君不是已经病倒了吗?试问一个病况严重的人,好端端的却登了一个晚辈的门,齐妙除了猜测她是来求医问药的,就想不出其他缘由了。
难不成是拼着一把老骨头来他们府上撒泼一通,最后要死在这里然后讹上他们?
不得不说,齐妙的第二种猜测已经很接近真相了。只是齐妙自己不是个奇葩的人,自然也就无法揣测出奇葩的真实想法。
而白希云显然与奇葩相处的经验更充足,他拧了眉,想了想就吩咐道:“如今大正月初一的,老太君摆开这种阵仗,很明显是来找麻烦的,衙门里也还都没开门,找衙门是不成了,这样,玉莲,你速速去一趟徳王府上,去请徳王来帮忙,徳王若是问起来,你如实回答便是。”
玉莲听了心里总算是安定了下来,应了一声“是”匆匆的下去请人,一面走还一面想着,亏的他们家大人与德王殿下的关系要好,关键时刻还能请人来给撑撑场面,若是没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他们一家子的仆婢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今田庄里的仆婢,有一半是曾经从安陆侯府追随大人和夫人出来的,当时他们就是因为看透了白家的龌龊在不想与他们威武才会做了如此选择,是如今在田庄里过安生日子,没有那么多的奇葩主子,也没有那么多的风波,两位主子为人和气,从不会对下人打打骂骂,出手又大方,谁家里有个病灾的主子都会出手相助,这样好的东家去哪里找?
如今田庄里的下人们都是抱成一团,对白希云和齐妙是忠心耿耿的。
是以忠心耿耿的一群人,见到老太君被张氏吩咐人用轿子抬着来,后头还跟着丫鬟婆子一大堆仆妇,那样子浩浩荡荡的就像是要来吵群架的,这么一看,就觉得十分的憋闷。
真的不想在与白家的人打交道啊!
玉莲摇头叹息,从后门出去了。
这时的老太君正气喘吁吁的坐在圈椅里喘粗气,浑身都是充满了病气和郁气,仿佛若是谁惹了她气不顺,她下一瞬就能双眼一翻死给人看似的。
张氏在一旁伺候她吃茶,白希暮则是垂眸坐在远处的门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氏有些担忧,低声与老太君耳语:“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怎么叫咱们等了这么久。”
老太君掩口咳嗽了好几声,才将气喘匀了,道:“白希云和齐妙这小两口人精一样,说不得是故意躲着咱们呢,不过无所谓,他们就是不肯出来,咱们也不走,就在这里跟他耗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