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呵。
她还能去哪儿？
明知故问。
慕兰看着他，淡淡的笑了一下，“我去楼上待会儿，给你们挪地方。”
挪地方？
霍经年微眯起眼睛。
有几秒钟的僵持。
他捏着她的手腕，一脸不悦的说，“让你照顾我，你倒好，自己睡的打呼噜，还把我吵醒，你们慕家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
笑意凝固。
打……呼噜？
慕兰睁大眼睛，“你胡说，我才不打呼噜呢！”
霍经年挑眉，从口袋拿出手机，“我录音了，你要不要听？”
慕兰呆了一秒，下意识就伸手去抢，“你……你删掉，你快删，知不知道什么是隐私权？”
男人将手机举过头顶，“我的手机，我为什么要删，你偷拍我照片发给别人，不是也没经过我的允许。”
慕兰怔住，侧脸看向华翩翩，“你告诉他的？”
华翩翩白了她一眼，“我说的是事实。”
慕兰，“……”
趁着她走神，霍经年翻开手机，“把慕小姐睡觉流口水打呼噜的视频，发到集团宣传部的群里，应该会很精彩吧。”
慕兰这下真急眼了，气得跺了跺脚，“霍经年，你敢，你要发了，我跟你没完。”
他饶有兴味的样子，“怎么个没完，说来听听？”
慕兰，“……”
当着华翩翩的面，他居然在跟她调情？
她哼了声，“你发吧，发完这辈子别想我再跟你说半句话！”
霍经年牵起唇角，“这么严重？”
“就是这么严重！”
他忽然微微一笑，“我逗你的，你睡觉很乖，不打呼噜也不流口水。”
慕兰不信，“你把手机给我！”
霍经年爽快的将手机递给她，提醒了句，“密码是你生日。”
“……”
慕兰怔了下，余光瞄了眼脸色难看的华翩翩，低头解了锁。
翻找了会儿，确定没有录音，她才将手机还给他。
两人旁若无人的闹了一阵。
霍经年将视线看向华翩翩，像是刚刚才想起她来，“你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
华翩翩鼻子酸涩，眼睛都红了，“我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霍经年表情冷漠，“最好不要。”
华翩翩带着恨意看了慕兰一眼，“慕小姐给我发你的照片，想让我缠着你，这件事我能找你说吗？”
慕兰，“……”
有点傻眼。
她脸上闪过错愕，这女人居然敢摆她一道？
霍经年扯唇笑了下，抬手摸了摸慕兰的发心，“慕小姐的事，你当然可以跟我汇报，不过，我希望你下次直接拒绝她。”
“我拒绝了，可惜慕小姐好像听不懂人话，还一直威胁我。”
霍经年揉乱慕兰的短发，“是这样吗？”
“……”
慕兰已经凌乱了。
华翩翩一脸冷漠讥诮，“不仅如此，你们离婚之前，慕小姐还特意找我陪她一起演戏呢，就是为了让你心烦，好促成离婚的事。”
慕兰恼羞成怒，“你说够了没有？”
“没有！”华翩翩心一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没理由要替你保守秘密。”
“……”
慕兰咬住唇瓣。
她百口莫辩。
也没有立场辨明，因为华翩翩说的都是真的。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边的男人，然后怔住。
这个混蛋一直在笑。
为什么要笑？
她设计他，他笑什么？
不会脑子真坏掉了吧？
霍经年抬手将她扯进怀里，“我手疼，肩膀给我搭会儿。”
慕兰，“……”
她真的摸不着头脑了。
华翩翩愤怒的咬了咬唇瓣，“经年，她这样对你，设计你，你为什么还要跟她纠缠在一起？”
霍经年波澜不惊的看着她，“这是我的事，应该不需要向你解释。”
华翩翩，“……”
男人逐渐冷了脸，“这里是老宅，爷爷生前不允许你来，以后你也不要再来，这次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
华翩翩面色变得苍白，眼泪终于落下。
她捂着脸，羞愤难当，转身就跑了出去。
结束了这场闹剧。
客厅里安静下来。
慕兰没有办法忽略肩膀上的这只手臂。
同样，她也没办法窥探他的情绪。
华翩翩的话言犹在耳，她的的确确是设计过他。
而他又向来阴晴不定的……
霍经年垂眸看着女人难得老实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能说会道的慕总，这会儿怎么哑巴了？”
慕兰推开他的手，盯着他看了会儿，“你不会因为这个就对付我家吧？”
霍经年叹口气，“不会。”
慕兰一脸不相信。
他只好补充了句，“我只会对付你一个人。”
她瞪圆了眼睛，“你要怎么对付我？”
男人笑笑，暧昧的摸了摸她的下巴，“你说呢？”
慕兰，“……”
说个鬼！
她深吸口气，“婚都离了，再去追究过去的事，的确是有点不明智，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往前看才对。”
“……”
他看着她，并没有搭话。
片刻后。
霍经年收回视线，牵着她的手往餐厅走，“去吃饭吧。”
慕兰，“……”
………
因为华翩翩的事，慕兰喂他吃饭的时候，也不敢像早上那样耍花样了。
安安静静的服侍他吃了顿午餐。
她是真看不透他了。
按照他的脾气，知道她设计他，应该会做点什么才对。
但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午餐结束之后，霍经年在书房开始视频会议。
慕兰则在沙发上待命。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说实话，家里有佣人，她显得很多余。
不过再多余，她也得老实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慕靠在沙发上，拿了本杂志打发时间。
霍经年开着会议，视线偶尔会落在她身上。
午后的阳光落在沙发边，她穿着米白色的毛衣，白皙又安静，整个人说不出的温婉。
男人唇边漾起极淡的笑，荒芜的内心涌起一股满足感。
他要的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冗长的会议，枯燥而无聊，男人仍旧聚精会神的投入其中。
慕兰早上睡了个回笼觉，这会儿也没有困意，看会儿杂志，觉得无聊又玩起游戏。
游戏的声音不大不小，女人偶尔的笑声也浅浅轻轻。
这些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温柔，让整个午后都变得惬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