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经年冷着脸下楼。
他被赶出来了。
回答她为什么会分手后,就被她无情的赶出了房间。
客厅里。
三个人,六只眼睛,都在等着嘲笑他。
但他依旧从容不迫的回到了位置上。
不等别人开口说什么,他先摸了摸薄唇上看不太出来的伤,然后看向慕槿,“大哥,有药箱么?”
慕槿,“……”
都是男人,唇上有伤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
贺南北倏地站了起来,怒不可遏的看着他,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霍经年挑衅的冲他扬起眉梢,似乎就等着他动手一般。
对峙了将近一分钟。
诡异的一分钟。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贺南北又怒气冲冲的坐了下来。
他不会上这个混蛋的当!
慕槿松口气,淡淡的掀唇打破沉默,“得用放大镜才能看见的伤,霍总要不要考虑去医院挂号,挂脑科,好好的检查检查。”
霍经年扯唇笑了笑,“大哥如果这么要求我,我改天去查查也可以。”
慕槿冷哼,“恬不知耻。”
“谢谢大哥夸奖。”
“……”
慕槿连骂都懒得骂了,因为这个混蛋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脸。
然而,霍经年并没有久待。
他没有留下来吃饭的打算,尤其是对着这群人。
意思传达到了,目的也就达成了。
一杯茶的时间,他就起身告辞了。
慕太太亲自送他出门。
但是客厅里的氛围,并没有因为霍经年的离开,而缓解分毫。
贺南北明显的沉不住气。
姓霍的那个样子,分明是欺负慕兰了,这口气他无论如何是忍不下去的。
慕槿看出他的情绪波动,出声提醒,“你要是真的对他动手,等于把兰儿往他怀里推,明白吗?”
贺南北一肚子的气没处发,“老子用你教,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慕槿摇摇头,跟这种莽夫有理说不清。
晚餐准备好了。
慕兰也调整好情绪从楼上下来。
众人围坐在餐桌前。
还没有动筷子,梅寒玉忽然开口道,“我有件事要宣布。”
慕槿轻嗤,“你有事不去梅家宣布,跑我家来宣布?”
梅寒玉淡淡的道,“我结婚了,婚礼定在下个月十五号。”
慕兰冷笑,“秦思羽这么闹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至少逼宫成功了。”
梅寒玉看了她一眼,“新娘是秦晚意。”
慕兰,“……”
秦晚意……
晚晚!
她震惊的抬起眼睛,“你说什么?”
梅寒玉一脸讥讽,“你听见的是什么,就是什么。”
慕兰,“……”
因为这句话,她整晚都魂不守舍。
慕太太想到霍总时隔一年不请自来,心头也有些郁闷。
晚餐结束,也没心情组织活动了。
贺南北跟梅寒玉吃了晚餐没有多待就离开了。
晚上的汤很不错,梅寒玉让慕太太给他打包了一份带回去。
慕兰眼睛亮亮的盯着他,“你……你是要带给晚晚?”
梅寒玉勾起唇角,“慕小姐,怎么忽然关心我这个渣男的事了?”
慕兰,“……”
她抿了抿唇,“你把晚晚藏哪儿了?”
男人接过慕太太打包好的食物,“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着又看向慕太太,“谢谢阿姨,我先走了。”
慕太太笑了笑,“以后常来玩。”
梅寒玉拎着食盒往门口走。
慕兰一咬牙追了出去。
在门口拦住了他。
没穿外套,外面的气温冷的她一个激棱。
慕兰抱着手臂搓了搓,“梅寒玉,你到底把晚晚藏哪儿了?”
“秦四海都没问过我这个问题,慕小姐,你倒是挺古道热肠的。”
“你少跟我来这套,你跟秦思羽搞在一起,晚晚不可能跟你结婚,你是不是逼她了?”
梅寒玉蹙起眉心,“我跟谁搞在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
慕兰冷着脸,“跟我没关系,跟晚晚有关系,你利用完秦四海,现在又转头收购他的公司,梅寒玉,你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怎么,比霍经年还可怕?”
“……”
她瞪着他。
梅寒玉轻轻嗤笑,“管好你自己的事,别老想着掺和我的感情生活,明白?”
她一脸无语,“笑死人了,谁要掺和你的感情,我问你晚晚在哪儿,自己脑补出这么多。”
“你该不会是认为我还喜欢你,所以觉得有资格在这边质问我?”
梅寒玉勾着淡笑,“小兰儿,男人没那么长情的,何况还是一段从来就没开始过的暗恋。”
慕兰火了,“你暗恋我,你得意什么?”
“我也没有自卑的理由,年少无知而已,哪个男人没有过?”
梅寒玉毫不在意的耸耸肩,然后又补充道,“不过说真的,你的脾气应该改一下了,不然除了那个海盗,很难有男人能消受。”
呵!
真是够了!
慕兰闭了闭眼,“我看应该改的人是你,男人如果都像你这么自信又无耻,也没有女人能消受,至少晚晚消受不了。”
梅寒玉,“……”
沉吟了几秒,“你前夫跟我差不多优秀,我看你不是挺能消受的?”
慕兰,“……”
“你神经病吧!”
她哼了声,冷脸转身进去。
跟这种渣男废话,简直要折寿。
梅寒玉勾着笑,看着大门关上。
海盗与绅士。
就是不知道性情刚烈的女王会选谁了。
……
慕兰被风吹的头疼,回到客厅就倒了杯热水捧在手里。
慕太太端着洗好了的果盘搁在茶几上。
瞧见女儿心不在焉的样子,想问又犹豫的表情。
慕兰看着她,“妈,你有话就直说。”
慕太太在她身边坐下来,“也没什么,就是……刚刚贺南北离开的时候表情不太好看,你要不要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慕兰叹口气,“妈,除了工作,我从来不跟他解释任何私事,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上司,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的关系。”
越是关心解释,就越是给对方幻想,慕兰不愿意这么做。
过去一年,她没有给过贺南北任何幻想的机会,也一直都是拒绝的态度。
或许她没有了爱一个人的勇气,但她爱过,所以明确的知道,自己对贺南北的并不是爱情。
慕太太盯着女儿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那你是不是还想着霍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