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几秒。
霍经年捉住她捣乱的手，“兰儿，你还是说清楚比较好，不然我可能食不下咽。”
她有点好笑，“说清楚什么？”
“说清楚我犯什么错了，让我死个明白，别这么吊着我，嗯？”
“你就这么没自信啊？”
他叹口气，“说实话，我认识你以后，在你面前什么时候有过自信，难道不是一直被动挨打吗？”
她不满的噘嘴，“听起来很难让人高兴，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强势吗？”
“是势均力敌。”他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唯一足以与我匹配的女人。”
慕兰傲娇的抬起下巴，“说反了，是霍经年足以与我匹配。”
男人笑出声，“好，能配得上慕小姐，是我的荣幸。”
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到办公桌前，犹豫了下，问她，“盆栽放哪儿比较好？”
慕兰指着电脑旁边，“就搁那儿好了。”
霍经年依言将仙人掌放在那个位置上。
盆栽刚放下，他握着她的腰就吻了上去。
猝不及防的，慕兰的呼吸就被他给夺走了。
她闭上眼睛，很热情的回应。
热气升腾。
霍经年微喘着拉开距离，“再亲下去，就走不出办公室了。”
慕兰抬起头，“那你想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他笑了，“兰儿，你这么热情，我总觉得有阴谋。”
她抱着他的脖颈，“是有阴谋，那你要不要？”
“要！”
话音落地，他又吻了上去。
不过也只是吻。
解了瘾，还是克制的带她离开了公司。
那事耗体力，她又娇气。
他可不想委屈她。
在车上，霍经年打了个电话回慕家，跟慕太太说了声不回去了。
慕太太的笑声隔着距离都能听见。
慕兰轻轻叹息，“地位不保，看样子，我以后也得看霍总的脸色了。”
霍经年握住她的手，“放心吧，不会让你的地位比大舅哥低的。”
切。
她抽回手，“好好开车。”
“遵命。”
霍经年打开电台，“你累了可以闭着眼睛休息会儿。”
舒缓音乐声飘出来。
慕兰侧脸凝视着他，“我不累，我想跟你说话。”
“好，我听着。”
男人噙着笑意，心情很好。
慕兰回忆了下，缓缓开口，“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你的情形了。”
男人开着车，“说来听听。”
“是在一个酒会上，当时所有的女孩子都围着你。”
“听着不像是好事。”
“也不是坏事。”慕兰微微笑了下，“我隔着距离，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心跳加速了。”
霍经年看了她一眼，“这个部分可以详细的展开说说。”
她将他的脸推过去，“专心开车。”
“好，你继续。”
“……”
她唇角含笑，“整个晚上，我都心不在焉，目光一直跟着你，跟到了花园里，我看到……”
她看到有人跟他表白。
难以追溯的若干年前。
花前月下。
俊男美女。
霍总还是个少年。
他站在那里，身上像是披了一层月华的清辉。
女生含羞带怯的将一个礼物盒子递了过去，“十一少，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希望你能收下。”
少年噙着优雅的笑，视线扫过精致的盒子，伸手便接了过来，“谢谢。”
女生受宠若惊，“你收了我的蛋糕？”
“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女生用力摇头，跟着脸红的解释，“我是在向你表白，你接受了蛋糕，是不是代表接受我的意思啊？”
闻言，少年笑了，声音也是格外的温柔，“同学，我马上要出国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至少三四年不会回来。”
女生一脸失望，“这么久吗？”
“或许会更久，所以，我不想耽误你。”
“……”
女生眼泪都下来了。
少年从口袋拿出手帕，温柔的给她擦了擦眼泪，“对不起啊，你别哭了，谢谢你的蛋糕，我很感谢你愿意喜欢我。”
女生望着他，哽咽着说，“你没错，不用跟我道歉，是我配不上你，我……我祝你前途似锦。”
说完就转身跑开了。
少年看着女生走远，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变得凉薄。
他拎着蛋糕走到垃圾桶边，将刚刚给女生擦眼泪的手帕，连同蛋糕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
那张俊美的脸上找不到嫌弃的表情，甚至动作都是优雅的。
但这一幕落在慕兰眼里却生了根。
因为几天之前，她做了一模一样的事。
原来，找到同类是这种感觉。
心跳更快了。
她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走过来，完全没有避开的意思。
霍经年发现她的同时脚步顿住了。
少年露出短暂的错愕，随即又牵出无懈可击的微笑，“同学，你一直在这边吗？”
“是，我一直在这边。”
清脆的少女声音响起。
不仅如此。
慕兰还傲娇的抬起了下巴，“我看见你把蛋糕丢垃圾桶了。”
“是吗？”少年完全没有被发现的慌乱，一脸的从容道，“那又如何？”
如何？
慕兰翘着嘴角，得意的道，“我想告诉你，几天前我也丢了个蛋糕，我的那个，比你的大！”
少年，“……”
他怔了怔，随即笑出声，“什么？”
慕兰拎起裙摆，一脸傲娇的走近他，“刚刚那个傻子哭了，我不会哭。”
少年一脸困惑，“我怎么听不懂……”
慕兰打断他的话，“我刚刚对你一见钟情了，所以现在是对你表白，你呢，敢不敢告诉我，你考上了哪所大学？”
“……”
愣了几秒。
呵呵。
低低的笑声逸出。
少年饶有兴味的望着她，慢慢的说出了学校的名字，“斯坦福。”
“好，我知道了。”
少女得到答案，拎着裙摆转身离开，“你等着我吧，我一定会去找你。”
少年，“……”
说实话，他压根就没记住她的模样。
灯光不算明亮，她也不算明艳，那个酒会也很寻常。
所以，他自然也不可能在几年后将她认出来。
只是……
令人诧异的是，她这么一说，他的脑海里又隐隐有点印象。
只不过很模糊。
从回忆里抽离。
慕兰收回视线，目光看向远处，声音幽远，“你不记得也正常，因为那原本就是平平无奇的一次遇见。”
霍经年握住她的手，“兰儿，不记得也不是死罪吧？”
她笑了，“我又没怪你。”
“……”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