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马屁拍得太过露骨，大体上还算是实情，孙潜没有开骂的意思，反而点点头，道：“小子，这件事情关系到咱们孙家三十年的运程，让你去，不是因为你的能力，而正像你所说的，你是孙家的子孙，身上流着孙家的血，我们无条件的相信你。”
细细的品味着孙潜的话，孙明义战战兢兢，道：“爷爷，您老有什么吩咐吗？”
孙明义没有急着表态，端详着孙明义，道：“说说你与秦征相处的原则吧？”
“这还要原则吗？”孙明义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面对孙潜急速改变的脸色，他心里一怔，随即恍然，道，“爷爷，与秦征相处，在共同的利益上，要不惜一切代价帮助他。”
“如果遇到分歧呢？”孙潜没有表情，淡淡的问道。
“自然是以咱们孙家的利益为第一位的。”孙明义毫不客气道。
叹了口气，孙潜直言道：“你还真没有什么政治智慧。”
孙明义摸了摸后脑，讪讪的笑道：“爷爷明鉴。”
“给你。”说着，孙潜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道，“这是你婶子留下的，让我转交给你。”
接过孙潜手里的文件，孙明义看了眼，发现上面浅浅的指甲划痕，他知道这是孙潜退休后阅读的习惯，由此可以推断，这份文件他仔细阅读过，而且还同意了，具体的轮到他执行了，同时，他又感叹着，虽然老爷子退了，影响力还在，就算在商场呼风唤语的华语，都得不时的向他请教。
“就在这里看吧，有不懂的地方就问。”孙潜接着看孙子兵法。
孙明义点点头，在孙潜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认真的研读这份文件，其实，不多，这是一份股权文件，里面详细写明白了华语地产以后的开发方向，以及在玉彩动力所占的股份问题，当然，让他一直来回打量的不是这三页a4纸，而是投资二十亿，要求占百分之五的股权的问题，二十个亿，才占百分之五的股权，这个玉彩动力这么值钱吗？
看着孙明义的眉头越皱越深，孙潜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这是孙明义看出问题的表现，“有什么疑惑，直接问吧。”
孙明义清了清嗓子，努力的开口，道：“爷爷，婶子二十亿的投资，才换百分之五的股权，这是不是……”
“太少了？”孙潜平静道。
“是的，太少。”孙明义也当过主管，也混过经理，虽然只是拿薪水不干活的人，可好说也是大学毕业，“二十亿占百分之五，就算让小学生来算，也不会相信，秦征要建的是一个四百亿的工厂。”
听到孙明义的感叹，孙潜咧了咧嘴角，这不是笑意，“我也不信。”
“我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孙明义警惕道。
“不要多想了。”孙潜当然不会怀疑冷家拼了血本要支撑的项目会有问题，只是，这里面存在利益分摊的问题，“百分之五，是冷家老爷子帮忙争取的，具体情况，还要找秦征谈，让你看这份文件，就是让你有个准备？”
“什么？”听到百分之五的股份也是争取的，这让孙明义觉得这亏吃大了，什么样的公司二十亿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
“不要在吃惊，如果能拿到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加上附带的利益关系，这就足够了。”说着，孙潜站起来，来到孙明义的身后，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孙明义打个激灵，下意识道：“爷爷，您什么意思？”
孙潜笑了笑，道：“你婶子决定让你去和秦征谈判……”
孙明义：“……”
……
且不说孙潜暗自得意得到了百分之五的股份，就说秦征回到冷家别墅的时候，冷紫凝站在院子里已经多时了。
秦大神棍食之其味，看着面色红润的冷紫凝，厚着脸皮贴上前，道：“怎么，在等我？”
“想得美。”冷紫凝嘴一撇，头一歪，还真有几分妩媚，随即一想，这不是她的作风，又咳嗽两声，道，“爷爷在北边的别墅里等你两个小时了。”
“哦，什么事情？”秦征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冷紫凝摇了摇头，提醒道，“不过我看他眉头紧锁，情绪不太好。”
“跟老爷子聊完，我到你房间，等我。”说着，秦征不理会冷紫凝又羞又怒的反应，自顾的朝着北边别墅行去。
来到北边的别墅，冷家老爷子正在泡一壶铁观音，从又急又高，溢出来的茶水来看，老爷子的心情确实不太美妙。
秦征心里一突，莫不是老爷子怪罪他把冷紫凝推倒了吧，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倒说：“老爷子，外面的天气不太好啊。”
冷家老爷子知道这是秦征在影射他，压了压手，给秦征倒了杯茶，示意他坐下说话。
秦征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略苦，不由感叹道：“时间有点过。”
“你懂茶？”冷家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秦征，然后又低头续水。
秦征轻咧着嘴角，始终带着笑意，解释道：“我不懂泡茶，但是懂得喝茶，一壶好茶，芳香四溢……”
“这壶茶呢？”冷家老爷子问。
“您这壶茶，带着淡淡的苦涩。”秦征自然的说着。
“火候掌握的不太好。”放下茶壶，冷家老爷子不再理会，道，“今天没有人去找你？”
“有。”秦征点点头。
“都谈了些什么？”冷家老爷子声音有点低。
“医药和武术那点事情。”秦征感叹道。
冷家老爷子略微沉吟，然后又道：“华语地产的人没有去找你吗？”
“老爷子给他们什么承诺了吗？”秦征也是猴精的人，能让冷家老爷子心情不爽，自然是齐水城的大人物，而且绝对是让他打碎了钢牙往肚里咽。
冷家老爷子一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终又点头，道：“孙潜来找我了，商量投资的事情，让我给他百分之五的股份，我说这事情是你当家作主，甚至玉彩动力也是紫凝的，他非说，让我给你说说，我就说，这事我会跟你提。”
作为一名成熟的政治人物，冷家老爷子说出这番话，自然是经过修饰的，从他的角度看，拉拢孙家，是在给冷云天铺路，就算稍微牺牲点，也是值得的，而这里面就牵扯到了秦征的利益，所以，从个人角度上来，由不得他做主。
甚至可以这样说，秦征给他面子，点头同意了，大家谐大欢喜，如果他摇了头，嘿嘿……齐水城大半数的高层得变脸……
秦征最近的思想觉悟也很高，他看着冷家老爷子，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道：“老爷子啊老爷子，不是您的钱，您真是大方啊，张手就扬出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很多吗？”秦征一向不把他当回事，这一次，更加的赤裸裸了，而且他听秦征这肉痛的语气，似乎，百分之五，真是他的意料之外了。
“唉……”秦征叹了口气，直接道，“要是给您老面子，要是不给您面子，冷叔就亏大了，要是给您面子，我就亏大了。”
“小征啊，做事要有原则，孙家确实是咱们最大的合作伙伴了。”冷家老爷子道。
“狗屁。”秦征老脸一红，差点跳起来，道，“屈屈二十亿，就成了最大的合作伙伴了？”
“听你的口气，很大吗？”冷家老爷子的脸有点挂不住了，这小子就是混蛋，竟然不给他面子。
“老爷子啊老爷子，您老当一辈子的一把手，临了，怎么还没有手下人的目光久远。”秦征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直到把冷家老爷子弄得十分不爽之后，才松口，道，“人家孙潜都能看出我野心勃勃，您老就没看出来？”
“怎么？”冷家老爷子又开口道。
秦征：“其实，按照孙明义帮我这一次，我决定多给孙家百分之一的股份，充其量总数也就是百分之三而已，您倒好，直接给百分之五，这是抢银行呢。”
“百分之三？”冷家老爷心里一怔，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别看只差两个百分点，这其中的利益分成是数以万计的，似乎，他还没有了解秦征真正的人生规划。
“是的，百分之三。”秦征点点头，又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道，“可您老既然答应人家百分之五了，我也没有多余的办法，只能按照百分之五来算了。”
听到秦征同意了，冷家老爷子的脸色好看很多，不过，他始终认为自己做错了，道：“小征啊，这件事情确实是……”
“您别说了。”秦征果断的一挥手，打断了冷家老爷子的话，道，“百分之五就百分之五，钱财乃身外之物吗。”
看秦征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冷家老爷子的心情好了很多，可看他深邃的眼神，他又觉得秦大少在算计他，道：“有什么事情，说吧。”
“您这里有地图没有？”秦征左右扫了扫，道，“咱们齐水城的地区。”
“在书房有一张。”虽然不知道秦征要做什么，但做错事情的人，终是心里发虚，作为党的干部，知错能改，这是优良的作风，显然，冷家老爷子保持着这样的优秀品格。
来到书房里，秦征背着手，看着挂在墙上的齐水城地图，然后又桌子上拿了一枝签字笔，在齐水城东南方向一个叫新镇的地方划了一个大大的圈儿，这其中，还包括一个叫前坊镇的小镇。
看秦征大笔一挥，圈出这两个地方，冷家老爷子仔细打量着这两个地方，仔细看了一下，这两个地方在齐水城是出名的，交通不好，多山……
“老爷子看这里怎么样？”秦征背负着双手，仔细的品味着，眼睛流露出来的光芒，就像是流氓碰到了美女……
“经济不发达。”这是冷家老爷子给出的答案。
“您老就没看出这是一块风水宝地？”秦征嘿嘿的笑着。
“你要征用这两个镇？”虽然觉得很疯狂，但冷家老爷子还是说了出来。
“有这样的想法。”秦征认真道，转而一笑，道，“不过要拿到这两块地，您要给冷叔点信心才成，否则……”
冷家老爷子有些震惊了，他曾经是封疆大吏，做出的都是改变一方大事，随便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地区的发展，而这秦征站在他的面前，开口就要两个镇的面积，一个工厂，要占据两个镇的区域，您这是在开发经济特区吗……
见老爷子不说话，秦征开口道：“怎么，对您来说也有难度？”
冷家老爷子继续沉默，他知道秦征为什么要他给冷云天信心了，这确实大大超出了冷云天的控制范围，如果没有极大的信心争取，这件事情多是难如登天，而他也知道了秦征的规划，这是一个宏伟的构想，要实现他，不是不可能，难就难在了中间实施阶段……
“其实，两个镇……这个预算面积刚刚够。”秦征点点头，嗯了一句，确定道。
冷家老爷子：“……”
如果秦征说的是真的，他总算是知道百分之五的股份为什么会多了，这样大面积的工业园区，即使作为卦疆大吏的时候，他也没有想到，谁能有这么大的魄力，反正他没有，除了国家，没有谁有这么大的魄力，不对，现在有一个人了——秦征。
“你有规划书没有？”沉默了良久，冷家老爷子开口问。
秦征嘴一咧，道：“我有规划书，还来找您干什么？”
“这样大的项目，可以称之为奇迹了，你有足够的钱支撑？”冷家老爷子问。
“现在没有。”秦征如实道。
“烂尾工程？”皱了皱眉头，冷家老爷子问。
“以后会有的……”秦征玩味的笑着。
【196】中央集权
秦征没有得到任何承诺就离开了冷家北边的别墅，回到西边别墅的他看到尹若兰正抱着一台白色的苹果笔记电脑本坐在沙发上。
驻足而立，看着穿着一套宽松白色睡衣的尹若兰蜷缩在沙发上，这一刻，这神棍觉得她更像是一个普通女人。
感觉到秦征进来，尹若兰没有要合上笔记本的意思，径直道：“忙完了？”
“你还没有忙完？”秦征问了一句。
“你还缺多少钱？”尹若兰随口问了一句，没有太大的目的性。
秦征白眼一翻，大大咧咧道：“钱这种东西吗，不会有多的时候……”
尹若兰没有开口说话，静静的浏览着网页，她看的速度很快，像是在找特定的信息，而且多是经济版块。
“你在看什么？”秦征在尹若兰的身边坐了一会儿，百无了赖的问。
“实时信息。”尹若兰淡淡道。
“看这东西有什么用？”秦征打个哈欠，疲惫道。
尹若兰抬头看了眼眼睛里布满细密血丝的秦征，道：“炒股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