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昨夜跟长孙皇后吹嘘好久。朕是天赐之子,所有跟朕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姓董的敢跟咱抢宝藏就要准备受死。李世民今日最早进殿,他打算把这个言论再嚣张地发表一遍。
没等李世民开口,程咬金先说话了,“微臣的儿子昨日奋勇杀敌,甚得微臣真传,圣上您看?”
李孝恭抚须道:“我儿也不差,皆因咱们大唐有骁勇善战的圣上,故此郎君们才争相效仿。只是,年轻人到底需要鼓励才更好上进。”
瞧着俩厚脸皮话里话外给自家儿子要好处,把崔智贤给急得呀。他这几日也没少出力,只是自己出言邀功似乎不太好,他还做不到程咬金和尉迟敬德那种成天踩脸玩的程度。
就在小崔犹豫要不要上前说话的时候,长孙无忌突然跟着插话,“昨日匪人本想趁乱劫走囚犯,没想到老百姓们竟无人去看热闹,此皆因他们看过李晋江的小说。一般提起小说很多人都觉得不是正途,然而李晋江的书却能起到教化作用,微臣认为此当赏!”
长孙无忌话落,好多人不屑地哼出声,心里骂他不要脸没有底线。从这个李晋江发表第一本小说开始,长孙老狐狸就站出来力挺,现在眼看众人已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他居然能豁出脸面说什么有助教化的鬼话。
咋滴说半天都是他们有功呢,李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李承乾的中二病绝对是基因问题,李世民看着发言的三人,一脸我全是为你们好、为你们考虑的表情,“他们都是王县伯的弟子,朕瞧着以后各个都会大有作为。现在合该多历练,不宜捧得过高啊。”
刚才吐槽长孙无忌的,此时觉得李世民更不要脸。其余二人还好说,那李晋江出身很一般又是个写话本的,他能有多少机会捞爵位?什么各个都有大作为,圣上完全是睁眼说瞎话。
崔智贤在回衙门的路上暗自得意,多亏他没去触圣上眉头,想到那三人憋屈的表情,他嘿一下笑出声来。心情不错又没什么公务要忙,小崔决定去西市听听热闹。是人都有虚荣心,他前几次上榜都不是啥好事儿,这次想亲耳听听百姓们对他的夸赞。
悦来客栈内,崔智贤装么着喝茶,实则左右耳都在捕捉话语。虽然老百姓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吹嘘他们自己,小部分时间提起百家派师徒,但是偶尔也能听到几句对他的夸赞。崔智贤很容易满足,他摸着下巴一琢磨,看来咱这是要时来运转呀。
然后,给他转运的人就来了。一个衙役满头大汗,嗷嗷往崔智贤的案边冲。
见大家都瞅着自己这边,崔智贤内心略恼怒,他严厉地说道:“这里百姓很多,你乱跑撞到人怎么办?何事如此匆忙?”
这个衙役也不聪明,见头儿问话,也没思考这里是啥地方就开口直言了,“出大事儿了!昨日回家去的王思维已遇害,另有其姐王芳同样身亡。”
崔智贤手一抖,茶碗啪一下掉到地上。此时悦来客栈内安静得诡异,小崔心里在震怒在淌血,百姓们则在等待下文。本以为昨日之事就是年末大戏,没想到长安令这么给力,他当众问话可以理解为邀请我等围观吗(*^__^*) ?
索性已经被百姓们听到,以他对这些好事者的了解,他们必然会一路尾随回衙门。既然回衙门也甩不掉这些尾巴,小崔也不做那掩耳盗铃的麻烦事儿,“说吧,怎么回事!!”
“刚才王老大家的邻居来衙门报案,说是今日早起被犬吠声吵醒,结果一看王老大家的院门四敞,那叫声不止的狗儿就在院内。相邻几家人一起进去查看情况,然后就看到王思维和王芳已上吊身亡。”衙役说着说着都快哭了,跟着一个运道不好的头儿简直太虐心。
上吊?!联想到王芳的身份必受夫家憎恶,他的夫君也被没官。王思维本身就是个废物,再有父身亡母发配,这姐弟俩一起想不开做伴自杀也有可能。有些稍微关注过王芳的人则觉得不对劲儿,这种人哪会舍得死。就算王县伯内心厌恶他们,为着名声也不能不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俩还真不至于到无路可走要自缢的地步。
显然,拥有十足断案经验的崔智贤也是这么想。思及衙役提到的上吊,他忽然想起王老大的死来。小悲崔揪揪着心脏,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确定是自缢吗?”
“不知道,我们发现尸体后赶紧来找您,小的出来时仵作也同时往王老大家赶去。”
“走,咱们也过去!”崔智贤说完就觉得要糟糕,左顾右盼果然发现大家都站起来了。小崔轻咳一声说道:“犯案现场不能让大家进去,便是王老大家附近也不好围太多人,没准那周围巷子里、旮旯处也有线索呢。大家若想关注此案,且到衙门外等着。”
一个壮汉拍胸脯道:“我等晓得了,定不给您添麻烦。衙役够用不,需不需要我们去各巷子口帮忙拦住行人?”
“那…有劳各位了。”昨日血战虽无人战死,却有好些受伤休息的,他的人手还真不够用。
“客气啥,长安令为我们百姓解决好些问题,这点儿小忙我们自然愿意相助。”
听到百姓们对自己的认可,崔智贤的心脏又坚。挺了几分。他挺着胸脯,雄纠纠气昂昂地带着临时衙役们往王老大家走,往来路人皆看他,以为谁家公鸡没看住呢。
“您可来了,这俩人同王老大死时一样,都是被人从颈后勒死伪装成自缢。另外,他们手中也攥着纸。”仵作说完,将手里的两张纸递给崔智贤。
小崔拿过纸一看,只见上面分别写着二、三,与他猜测的并无不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三后面是不是还要有四?四又是谁?假扮重家父女的两人已亡,若凶手不是他们,那自己曾经对王老大死的猜测恐怕也有误。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匪人还没死净,他们在拿这两个落单的王家人泄愤,杀人方法是效仿的。是不是效仿,回县衙拿出王老大死时攥着的那张纸,跟现在手上的这两张来对比也许能看出来端倪来。
这么大的事儿,崔智贤不敢耽搁,他安排仵作同他一起将尸体带回衙门,又嘱咐衙役严守现场才匆匆离去。见崔智贤回来,师爷赶紧迎上来,“郎君,可是那最坏的结果?”
崔智贤沮丧地颔首,他们一起来到放证物的房间,将三张纸排起来对比。虽然一、二、三由于简单不易让人看出端倪,但是这人写字时最后那一顿似乎别有风格。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有人擅长临摹,那这三张纸基本可以确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如此,他觉得以前好像找错方向了,重家父女应该不是凶手。小崔是个记吃又记打的好青年,他总结以往经验,决定带着证物进宫面圣。
由于衙役在客栈内讲出此事,这么一会儿功夫已传得满长安人尽皆知。此时卢氏正在家中为难,作为王李氏的好友,她该上门去告知这个消息。只是昨日刚得知喜讯,今日再告知这样的消息怕王李氏大喜大悲下身体受不住。
卢氏无法,决定先将此事跟王思源说,“就是这样,我正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祖母这件事儿。”
“将此事告知姑姑,由她来决定吧。丧礼恐怕要我们来办,看来是想瞒也瞒不久。”王思源停顿一下,而后居然挣扎着要起身。
卢氏见此吓坏了,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人已经死了,你现在回去也没什么用。你看一动伤口都裂开了,这样岂不是更让你祖母担忧?”
王思源羞愧地低下头,“伯母说得对,是我欠考虑了。”
说回崔智贤,他嗷嗷来到皇宫的时候,李世民正在陪妻儿用餐。听内侍来报,长安令有急事求见,李总的心脏也是一哆嗦。主要崔智贤以前说找咱有急事儿的时候,这急事儿从来都不是好事儿!
“让他到甘露殿等着,朕这就过去。”
崔智贤看到李世民似找到主心骨一般,他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将事情说了一遍。而后又加上自己的猜测和分析,最后将带来的证物呈上。
李总本来准备速战速决,结果看到崔智贤呈上来的证物呆住了。他皱着眉头,眼神锐利地看向崔智贤,“长安令,你确定没拿错证物?这三张纸是否有可能被中途调换?”
“证物室的钥匙在师爷手中保管,他是我的同宗。今日这两张纸是仵作交给我的,虽未曾亲眼看到他从尸体手中拿出这两张纸,但是仵作也在衙门任职十多年了,他从未有过不良行为。”这种事情若不是亲眼看到肯定不能确切的回答,但是崔智贤心中觉得不会有错,因此回答问题时还是有偏向性。
李世民点点头,他将三张纸拿在手中,而后说道:“朕已知道此事,你继续去查线索,证物先放在我这里。”
“微臣遵旨。”崔智贤垂首退出殿门,想到圣上方才的神色他浑身冒出一股冷汗,赶紧嗷嗷往自己地盘跑。
虽然过程有点虐,但是瞧着圣上那样子,他似乎是认识纸上字迹。若是这样可就有意思了,离开皇宫后崔智贤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他开始八卦地猜测着那是何人的字迹。
李世民则是一人独坐在殿内闭目思索,他实在想不通那人与王老大一家有什么关系,也想不明白那人有何理由要杀他家人。而且,若真是他,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1章 一封来信
李晋江的老家在涟水县,由于被囚犯行刑之事耽搁,他至今未动身回家。王珏昨晚也是一夜好眠,今日早早就起身带着三个小的给李晋江准备带回家的年礼。
开年那会儿李晋江的族人送他归来,王珏瞧着那些孩子都不错,只是过于小心了。回忆他们的拘谨和言语中的试探,归根结底就是怕说错话惹得自己不高兴,连带着也对李晋江心生不喜。由此可以想象出,李氏全族也是经常担忧自家孩子在南山的境况。
因着李氏族人不似程咬金他们对自己了解,也不住在长安附近能亲眼看到自己如何对待弟子,故此只能通过年礼来向他们展示自己对李晋江这个弟子的重视。
“老师,礼物已经够多了,别再装了……”李晋江急得脑门直冒汗,看着面前至少能装十车的东西,他既感动又无奈。老师总是为弟子考虑好一切,然而他实在不好意思大过年还让王家仆从送他回家。
周齐回头瞪了李晋江一眼,“老师给你装的都是外面买不到的东西,你拿回去既能安族人的心又能震慑旁人,你居然嫌多?你是傻还是傻还是傻呀?”
李晋江见王珏似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继续往外折腾东西,而武照则是撅着嘴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还有房遗爱凑热闹挤眉弄眼,只觉得欲哭无泪。他如何会不知道老师的心思,师姐和师妹好凶……
自昨日得知匪人已死,王李氏心情也变得不错。瞧着师徒三人在忙活,她也带着王刘氏过来帮忙。好家伙,这忙帮得,东西越来越多。仆从们将礼物搬到山下的官道,足足用二十多辆车才装下。
“我安排这些人跟你回家,一则是为帮忙赶车,再则也怕匪人未除尽。你家离得比较远,不着人陪你回去为师如何能安心?行了,已经午时,你们快快赶路吧。”王珏推了推泪汪汪的李晋江,让他赶紧上马。
房遗爱抬手拍了拍李晋江的肩膀,“师弟不用舍不得我们,咱们年后再聚。我对师弟打算开的文学社很感兴趣,等我这些日子帮你好好谋划谋划。”
李晋江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二师兄不出去惹祸后,这是盯上自己了?低头瞅了瞅咧嘴怪笑的房遗爱,他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舍不得离开了。再看被派来送他回家的王家仆皆是满脸兴奋和跃跃欲试,并没有人因不能留在长安过年而忧伤,太奇怪了……
“李郎君,咱们该上路了。”周志走到李晋江身旁轻声提醒。
“弟子走了,老师和师兄们多保重。”李晋江作揖后,疑惑地看了眼周志,上马离开。
武照呲着小牙目送李晋江离开,脑中幻想着李家过年时的‘热闹’场景。
因为要守孝王珏这一年很少露面,想到今日是启蒙书院年前最后一天授课,她带着弟子们往书院走去。刚走进小院就听到一阵喧闹声,师徒几人对视后暗搓搓地躲在门口偷听。
只见王熙然对着一个小胖墩无奈道:“这个提议驳回,为师留的课业很少,每日只要抽出一个时辰就能完成。”
小胖墩脖子上挂了个大金锁,手腕上一边两个大金镯。王珏看后暴汗,同情地瞄了王熙然一眼,暗自疑惑书院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小土豪。
小胖坐下,一个大胖紧接着站起来,“老师,我阿姐问你婚配否?过年能不能来我家做客?”
没等王熙然回话,那小胖又站起来了,“你阿姐那么丑,她还敢肖想老师?”
大胖气得直拍案,“你阿姐才丑呢,你阿姐又胖又丑!”
屋内一堆孩子,刚才小胖说减少课业时他们就在跟着起哄,这会儿说到两个胖胖的姐姐,孩子们又开始讨论到底谁的姐姐更丑。王珏轻步缓缓后退,待退出门口几步远距离,连忙带着弟子们嗷嗷跑。边跑边庆幸,都亏没直接进去,不然现在得跟王熙然一个处境。
王熙然看到方才门口露出的半边衣摆已经消失,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而后对大胖说道:“为师已有心慕之人,不好去你家拜访。”
师徒四人从书院走出来后,齐齐拍胸脯松出一口气。周齐见房遗爱也是如此,出言讽刺道:“你怎么也学我们的动作,我瞧着那俩郎君还不如你淘气呢。”
“跟你说多少次了,你得恭敬地称我为二师兄,瞧你这么没礼貌以后会嫁不出去哒。”
房遗爱和周齐对话,通常三句就会进入相互挑衅模式,然后上演全武行。王珏僵硬地站在那看着两人对打,心里默默流泪,觉得自己方才对王熙然幸灾乐祸完全是脑抽行为。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牛车疾驰而来。再瞧那赶车的人,不是管家房元又是哪个。
牛车在官道旁停下,王珏赶紧迎上去,“车内可是卢婶?可是来接遗爱归家的?”赶紧把熊孩子带走吧……
卢氏从车上下来,尽量挤出一个笑容,“确是来接他回家,另外还有一事特来告知。”
王珏向来懂得察言观色,见她如此便知不是好消息,“还请婶婶如实相告。”
“昨日剿匪后,长安令将王思维放出大牢。方才有人到县衙报案,王思维和王芳已在你大哥那个两进小院内遇害。他们同你大哥的死法相同,手中握着写有二和三的纸。我不知是否该告知你娘,如今此事已在长安传开,怕是要瞒也瞒不了太久。”卢氏忧心忡忡,很为王李氏担心。
王珏听后愣在当场,那两个正在打架的也吓得停住动作。王老大去世后,王李氏经常提起王思维,说等他被放出来定要好好教导这个大儿子留下的独苗。现下该如何是好,若告诉母亲大哥一脉已死绝,她绝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然而,冲着要给两人办丧事这点也不能一直瞒下去,王珏想到此处面上尽是忧愁。
卢氏没敢去见王李氏,她怕自己藏不住话,也怕王李氏从她脸上看出端倪。卢氏又跟王珏聊了几句王思源的恢复情况,便带着房遗爱离去了。
王珏牵着武照,一路回忆着她归家这两年发生的事情,意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没想到在上山途中遇到王熙然和孟襄,三人相互见礼后孟襄率先开口,“我今日来有两件事,一个是将李家送到墨家堡的银子带过来,好处费我们已经从中拿走了。再一个,瞧你的脸色是否已经得知你侄子和侄女的死讯?”
王珏皱着眉头颔首,而后说道:“昨日剿匪后,整个长安都有士兵巡查,就算匪人侥幸逃脱也是有伤在身,他们如何有本事跑到大哥家杀人。再有,长安令也是临时决定将王思维放出,匪人如何得知他会在昨日归家。我原以为大哥是董家人所杀,现在看着又不太像呢。”
王熙然答道:“也许有匪人当日没去法场,而是假扮成百姓做接应。他们看到王思维被放出来,遂想着杀人泄愤。”
孟襄接话继续说,“或者咱们的思路从开始就是错的,你大哥一家已搬到长安很多年,焉知他们没做什么事情与人结仇?”
对于孟襄的说法,王珏也考虑过。她多年未归家并不了解王宝柱的事情,大哥人虽老实却备不住有爱惹祸的妻儿,也不能排除这是只针对王老大一家的仇杀。
崔智贤也想到可能有匪人隐匿,如今长安城已戒严,李绩正在配合他排查居民身份。李绩咋突然这么好心了?他脑洞更大,想着王珏刚要出孝,王家就有人去世。若王县伯的亲人以这种死法继续一年一个死下去,他闺女还要不要成亲了……
南山有王县伯在,山顶又有迷阵,不用他担心。想到王思源正在房府养病,李绩又派去一队士兵死皮赖脸在房家花园里搭起帐篷来。不为别的,李绩的愿望就是在闺女出嫁前王家别再死人。
阴人小组来到山顶,看到王李氏正笑呵呵地迎面走过来,皆顿住脚步踌躇不前。他们已在上山途中商量好,此事该如实告知王李氏,好让王李氏和王宝金夫妇最近不要下山。只是,看到她这模样,真不忍心说出噩耗。
那也得说,连着王宝金夫妇也一起找来,待大家坐定后王珏开始将事情娓娓道来。
“什么?!”王李氏果真受不住打击,险些晕过去。王宝金夫妇的表情也很是震惊,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们虽厌恶王思维和王芳,却从未盼着他俩死。
王李氏抹着眼泪对王珏说道:“娘知道你的意思,这阵子我们都不下山。你也不要独自乱走,咱们宁可找不出凶手,也不能让你去冒险探查失了性命。”
王刘氏紧跟着问道:“思源还在房府,那里够安全吗?”
“嫂子放心吧,别看房相是文官,他家也有部曲呢。”王珏安抚完王刘氏,觉得两位女性长辈太过紧张,她又将孟襄的猜测说出来,“方才我们讨论,也许并非隐藏起来的匪人所为,或许是大哥的私仇。我离家几年不了解情况,你们可知道大哥是否与人结仇?”
王宝金闻言竟哭了出来,“大侄女成亲后,因为大嫂做的事情我们闹过两次。因着这个,后来他们搬走我们也不常联系。当时娘选择跟我过,大哥每次过来也都是送养老钱。都怪我记仇,这几年竟未同他好好说过话……”
听了他的话,王李氏号哭道:“我也是厌烦王贾氏,气儿子被她拿捏,一直在那跟他们赌气。现在想想,也因此连带着对他们的一双儿女多有忽略,我糊涂啊!!!”
还好有王熙然和孟襄在,他们三人劝解一下午才将三人的情绪稳定下来。王珏同王熙然将孟襄送到林外,孟襄临走时神秘兮兮地塞了一封信给王珏。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2章 黄文近况(一)
王熙然一直盯着孟襄给她的信猛瞧,王珏有点支撑不住了,她轻咳一声说道:“若信内没有关于墨家的机密,再拿给郎君一览。”
出乎王珏意料,王熙然竟没推辞,而是很自然地跟着她向书房走去。虽然王熙然一直赖在自家,但他平日都悠闲过着‘养老’生活,甚少见他主动要求什么。今天这是怎么了,犯了什么病……
两人来到书房坐定,王珏在王熙然的注释下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有两封信。看名字,一封是给她的,另一封给李大娘子。不用多想,定是黄文通过墨家传信回来。
显然王熙然也想到此处,只见他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到摆放茶具的案旁开始沏茶,不再似方才那般直勾勾地紧迫盯人。王珏被他连番奇怪举动弄得云里雾里,最后只能将此归功为更年期综合症提前。
王珏打开黄文写给自己的那封信,信内只有一张纸,上面简略写着他到边关后如何运作,现在已经顺利混进颉利可汗帐下。颉利身边有个叫赵德言的汉人深受其信任,希望老师能帮忙查查此人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