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想着演示完凶手可能用的手法后,跟大家解释解释忍者都是怎么行事的,没想到百姓们如此聪慧有才华,连忍者惯用的几种蒙布模式都在短时间内给想出来了。瞧着事情这么顺利,百姓们讨论的思路也非常有趣,王珏怎能不开怀。
将笑得**躲在布下发泄完,听着百姓们也讨论的差不多,她将表情调节到名仕模式后揭开麻布。王珏并未从房顶下去,而是冲崔智贤喊道:“现在是白日,若昨夜的情况除非眼力很好的人,不然无法发觉异状。第一步崔县令看懂否?后面的步骤你们需要进衙门内观看。”
小崔很兴奋,他连连点头道:“看懂了,我这就进去!!”
大佬们跟着小崔进入衙门,百姓们再次演起抢位战,大家皆抬头看着屋顶王珏大概在的位置。王县公正在一点点拿开瓦片,咱们已经能看到她的面容了。但是但是但是,但是在这么安静的情况下我们居然没听到挪动瓦片的声音,太渗人了。
瓦片移开,接下来是面前的木条。王珏拿出匕首,比量木条的长宽度,看需要多大的空隙可以让自己从房顶下去。比量好后,发现只要破坏两根木条的宽度就可以。再比量长度,在比量出的两根木条相同的距离处用匕首做划痕。
而后,再用匕首沿着划痕处切割。做到这一步王珏停下,她从屋顶冲堂内喊道:“我可以直接切断木条,若凶手有难得的好匕首也能做到,现在我给你们演示排除这两种情况要如何做。”
见大家都点头表示听清楚了,王珏拿出布条,将布比量在两根木条划痕的中间地方,用力系后一转,啪啪两根木条居然在痕迹处断掉了,王珏顺手将木条扔进堂内。
小崔见此赶紧捂住心脏的地方,大佬们也纷纷长出气,百姓们则是张着能装下鸡蛋的嘴巴消音了。这个木条跟衙门原本给犯人通风口窗子用的栏杆条大小相同,若不是远征的大军离开后,圣上给监狱换成与新武器同材质的栏杆,他们现在非得被王珏逼疯不可。
至于李世民为什么要这样做,肯定不是闲来无事突生想法。李总在大军离开后极度没有安全感,主要怕三天两头的造反事件再发生。直至梦到匪人鼓动囚犯跟着造反,他在做梦的次日就说出要换监狱栏杆,逼着大家必须去做。
当时官员们不知道原因,但是想着确实有些用处,也就随了他的意。现在一看,圣上绝对是圣上,他怎么会在大半年前就这么有先见之明,若这次说梦见老君我们没准能信!
见大佬们纷纷走神,王珏提醒道:“还没完呢!”
把匕首系在长布条一端,王珏将匕首冲着横梁一甩,大家眼睁睁看着匕首绕横梁两周,而后王县公拉着布条的另一端从房顶跳下。起初是吊在半空中,再放两次布条的长度后安全落地。还是那么恐怖,整个过程除了木条落地全无声音。
王珏站定后说道:“那两根木条是我扔下来的,咱们只是演示又不是犯案现场。若仔细去做,可以将木条握在手中拿下来。另外,凶手在移开一块瓦后先放迷烟,而后再做这一切,故此突厥人没呐喊。这个步骤也略去,我总不能将大家都给迷晕。”
瞧着王珏讲得头头是道,大家皆无语,她可真信任咱们,就不怕咱因此怀疑她是凶手吗?!
最后俯身捡起地上的两根木条,“等原路回去后再将木条黏上。”
没错,谁也不会那么抬头研究屋顶木条。崔智贤很兴奋,他刚想吩咐衙役去客栈看看突厥人住的那间屋子,屋顶木条有没有问题,就又被王珏抢话了。
见王珏表情严肃,令孔颖达心脏一颤想起当年,这是又要弄什么事儿?!
“这种用布来掩饰行踪,能做到轻声完成整个过程的人有个群体,听师尊讲过倭国的忍者擅长这么行事。”说完看向大佬们,“最近有倭国人入境吗?”
赵德言摇头,“没有,我们鸿胪寺只今日才有外宾招待。”
程咬金反应很快,他虽不知道王珏为什么将事情往倭国引,但是秉承着跟王珏走有肉吃的想法,他连忙说道:“没有正式来访不证明没有倭国人入境,咱们得好好查。”
崔智贤的师爷躬身上前,“记起一件事情,我们在检查董逸林尸体时,发现他身上有刺青。当时研究那个图案,很像某族图腾,其中最像我们看过的倭国人刺青形式。当时已经记录在案上报,只是因无法确信以及没再发生事情,这两年便没提起这个。”
终于有目标人物了,哪怕是个假想敌,也比见到圣上后什么都说不出强。见崔智贤偷着傻乐,已经忘记被打断的话,王珏又开口道:“方才我弟子传消息说捉住两个造谣的人,既然人在崔县令手里,能不能审审看是谁背后做这样的事情?没准,他们家跟倭国人有什么关系呢!”
百姓们皆惊讶,还有这事儿呢?!
旁听的大佬们则无奈对视,王县公这样的人可真不能得罪,还不知结果呢就给安个重罪。
周齐站出来,将她发现传谣言者的情况当众讲出,而后强调道:“他们的言语内容显然事前排练过,又特意跑到那样的地方想利用喝多的百姓们,实在不可原谅!”
门口百姓听得整个过程,一下就炸开了。想象若不是周娘子发现传谣言者,那些不清醒状态下做出糊涂事的百姓们都得被捉到县衙来。怎么谁都想着利用我们平民百姓呢,太可恨了!!!
见崔智贤犹豫,门口愤怒的汉子开始做代表喊话,“崔县令为什么不当堂审问传谣言者?您是要包庇他们吗?”
小崔犹豫是怕传谣言的人跟圣上暗中猜测的人有牵连,万一当场爆出内。幕消息怎么办。后来想想审问那两人应该最多能问出主家,这样用途的人不可能知道主家在密谋什么,遂才想着不如顺了王珏的意。
就这么个思考的功夫又被怀疑了,崔智贤拍拍惊堂木摆严肃脸,“本官向来最公正,便是我族人都绝不包庇!来人,将那两个传流言者分别带上来!”小崔有经验的很,捉住人后当场就卸下下巴,带回衙门也是分开关着。
“崔县令好样的,不愧是清廉好官。”啥话都让百姓说尽了,崔智贤无奈的不再往门口看。
小崔感叹,圣上给他可以用刑的权利,大佬们没用上,传流言的两个倒是轮番用个遍。啪啪啪,一顿打板子,打完板子夹手指,两人最后都挺不住招供了。
最后结果,指派人传流言的竟然是李家!
大家细细一想,难道是因为科举事件记仇?!很有可能,也许他们跟凶手无关,只是趁机报仇。若有关,凶手又真的是倭国人,那么李氏是叛国?皇亲叛国?!
这回不止百姓们,连一贯爱装稳重的大臣们都炸了。如今堂内不止有大臣,还有昨日派探子去客栈的各家主。其中崔家家主感激地看向王珏,甚至都要感激房遗爱了,都亏没跟李家扯上关系!
好嘞,完满结束!
虽然还没捉住那个凶手,但是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及为何要陷害王县公,感情弄来弄去还是恨人的董家在作祟。就说嘛,王县公这样的人,怎么会被人那样怨恨着,除非是因她帮助咱们的过程中结下仇家。
至于李家,到底是传流言还是参与的很深,相信圣上很快就能查出结果。无论是什么,咱先帮他家宣传着。
百姓们窃窃私语,确定大家想法相同后齐齐看向崔智贤,赶紧退堂呀!大佬们虽没像程咬金一样抢话卖好,但他们心中也与程咬金通想法,遂也瞪着崔智贤看。赶紧退堂,咱们好再私下跟王县公了解一下情况,若有利可分我们还是非常愿意出力的!
“若何人再有新发现,无论何时都赶紧来见本官,退堂!”
之前那句话是对百姓们说的,料想他们离开后定然会秘密在坊间传播堂审内容,而后必然三三两两结伴四处寻找倭国人。王珏也觉得他们会如此,连忙快走几步赶上正在散去的百姓们,“凶手有些本事,大家不要冲动,若发现什么问题告诉崔县令便可。”
百姓们皆拍胸脯道:“您放心吧,我们心里都有数!”
待百姓们都离开,大家借着崔智贤在衙门的书房再细聊。其中李家中二兄弟、孟襄和百家派弟子们都在。王熙然没来,他留在南山保护王家人安全。孔颖达作为在场人中跟王珏关系很好的那一个,他率先说道:“王县公有把握凶手是倭国人,还是?”
王珏一笑,“没什么好隐瞒大家,凶手有些手段,我觉得他应该早就逃跑了。既然如此,何不借着这次事情达到些目的呢?倭国有很多金矿,想到他们经常扮作海盗打劫渔民,我觉得应该找个时间和机会来讨讨债了。方才崔县令的师爷说纹身事情,若董逸林当初跟他们有什么不得了的约定,而人又没能再回去,想来倭国人也是有理由恨我。”
金矿!!! 海盗!!!
说了那么多话,只这四个字被重点记住。武将最看不得百姓在武力上被人欺辱,秦琼自病好后成天技痒,“我要去见圣上,求圣上给我封个平海盗大将军当当!”
文官们闻言撇嘴,还‘平海盗大将军’,没文化能取出什么好听名字。
听到大将军三个字,一直当布景的侯君集不干了,“圣上说了,下次再有战让我来当大将军。”
“你说啥?!”秦琼瞪眼,走过去就要撕架。
王珏见此,刚想转移话题,这时候一个内侍匆匆跑进来,“长安令,这是圣上给你的纸条!”
崔智贤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王贾氏上半年亡故,尸体握有纸条,此被列为悬案上报。这件事情圣上不希望传播出去,师爷和衙役这些参与者都被他下了严厉封口令。现在的问题在于,是否该告知王家人这件事儿,让他们处理王贾氏的尸体。
不敢做主,崔智贤打算进宫交代案情发展,顺便再问问圣上的想法。将纸握在手心,小崔对大家拱手道:“各府关押的人还要继续关着,您们倒是可以回去了。我现在欲进宫向圣上禀报情况,不能再陪大家。”
李绩摆摆手,“无事无事,重要事情已经聊完,我们折腾一天也想回家歇着了。”
大家也都纷纷出言告辞,心里都想着当我们稀罕在你这破地方待呢!小崔着急,他先策马跑了。大家看着他的背影皱眉琢磨,这小子似乎有什么秘密,关乎大事件的秘密。作为堂前燕,大家都有个会嗅危险气息的鼻子。得,最近还是崩得罪崔小子吧。
就说大佬们有的结伴不知要研究啥,有的独自归家,王珏则带上弟子们邀请孟襄到南山喝茶。李家中二兄弟预感他爹今日必然脾气不顺,没准会因为李家跟祖父吵起来,俩孩子不说回家安慰爹,都想着能多跟王珏混一会好免得在爹眼前晃被迁怒。
不说这些悠哉的人,还继续看快马加鞭的小崔。特殊情况,崔智贤也头次享受了一下骑马进宫的待遇。崔马主将马停在李世民的书房外,轻步往里走去。
入门先拜礼,拜礼的时候瞄一下脸色,见圣上面色还好,崔智贤松出一口气来。
“圣上,今日的案子已经审完,虽未找到凶手,但是已经有眉目了。”
闻言,李总心情大好,他微笑道:“嗯,做得不错,你讲讲吧。”
越是这样,崔智贤越想哭。圣上现在抱多大希望,待会儿就会多愤怒,求别对微臣笑!
小崔讲起故事来也是很有条理,其中情节跌宕起伏掌握的跟话本一样。没办法,这是文官们必须修炼的特殊技,慷慨激昂更容易影响人情绪嘛。
李总听得投入,当崔智贤讲到作画可乱真,用布条弄断木条的时候,都得到他的惊讶声。讲完倭国人可能是凶手,他又帮王珏传达了一下想法,“王县公的意思是,先给倭国人攒着这件事情,到需要时好用来发难。如此,客栈正被封着,微臣打算在晚上让人去探查一下木条情况,若是没断也打算弄断它,圣上觉得这么做可行否?”
“王县公说得好,与其找不到凶手不如利用住机会。就按你说的做,明天早朝后你再来见朕说明木条情况。你这次做得不错,去吧!”
见崔智贤将头更低了低没听话离开,李世民心脏一抖,文官们这个做派多半是要说什么坏消息。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李世民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就尽管说,只要不是你的过错,朕都不会怪罪,朕从来不是会迁怒的帝王!”
小崔心声:你是!
圣上说得多敞亮,希望自己待会儿真的别被迁怒才好。崔智贤将流言的事情道出,其中关于如何找到传流言者,直接引用周齐在堂上的叙述。这是为官的经验之谈,若有问题也不是咱的问题了。
李世民强忍着怒气听完,最后还是拍案怒骂道:“混账东西!!!”
崔智贤赶紧劝慰,“李家有些人心眼不大,估计是趁机报复科举的事情,圣上切勿因这样的人气坏自己。”
本是好好的中肯劝慰,谁知李世民听后竟指着崔智贤责问道:“你说谁心眼不大?!”
得,到底还是说错话了。
见崔智贤想解释,李世民摆摆手道:“朕知道你的意思,无须解释。现在朕要跟你说件事情,除朕之外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大家定然以为李氏族人只是用些小手段报复王珏,但是朕告诉你,他们可能要造反。你是长安令,给我好好盯着李家人,一个也别放过!”
崔智贤闻言差点儿没站稳,这么大的事情交给自己,是信任也是压力。士为知己者死,崔智贤握了握拳下军令状,“若他们在微臣眼皮下再做出什么,长安令这个职务微臣请辞。”
崔智贤→干够了!
李世民→别介呀!
得到新命令,崔智贤拜礼后赶紧去布置。小崔正经不少事儿做,首先得叫来衙门中知道纸条事情的人再嘱咐一次别乱说话,然后再安排知道情况的衙役在半夜去查看木条情况,吩咐若木条无事也要弄坏,最后还得审问关在牢里那些人,为了不放过任何可能。
最最后,这个得亲自上。崔智贤之前跟李家人关系不错,因崔铭姻缘之事有疏远但李家也了解并非他出尔反尔。现在这个时候审出李家传流言,他可以借机上门安慰,待修复关系后好打入敌人内部。太不容易了,他这个长安令简直要成万能令了。
崔智贤不该嫌事情多,他应该暗叹自己跑得快,李家中二兄弟也该感谢自己的先见之明。小崔离开后,李世民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气愤难耐!最后,他决定把事情跟爹说说,让他瞧瞧一直偏袒的族人都做出什么好事。
圣上去见太上皇,十次中得有八次不欢而散,另外两次还有可能是没见着人。每次见李世民过来,太上皇殿外守着的内侍都心脏直突突。自有一次他们提前通知长孙皇后发现圣上没为此发火,这些内侍便在李总每次进门后都赶紧去找皇后娘娘救命。
尤其是这次,一共先后跑去两个内侍。第一个是按例求救,第二个是真为救命。听到殿内发出的摔物声,内侍们很怕父子俩谁再失手把对方给干掉。之后是吼声,听清其中包含‘造反’两个字,内侍们吓得嗷嗷四散跑开。擅离职守也许会有惩罚,但是听到肯定会没命。
待长孙皇后到来,将李世民从殿内接出的时候,李总手臂正在流血。
之后几日大臣们都很老实,关于圣上与上皇大战受伤的事情有门路的都提前听说了,没门路的也不瞎。天天搔首弄姿的人突然一只手臂不动了,肯定有问题。联想到审案那日圣上给崔智贤的纸条,以及听说李家事情后才出现的状况,便是不了解具体情况的也大胆做出恐怖的猜测。
至于责罚,李总让崔智贤用两个传流言者跟李家对峙,结果自然是李家全全否认,一口咬定是有人买通仆从陷害他们。这种情况下,没有确凿证据,也只能让李家人去跟王珏道歉,那两个传流言的则判刑。
大家都以为李世民会暴怒,其实他冷静后只是继续假装发怒给人看。怒的极致是冰冷,李总这样的聪明人早就知道两个传流言者不能将李家族人怎么样,他只是做样子给大家看,也是让李家放松警惕。
至于是否与那人联合造反,还需要只听令于他的探子以及最信任的大舅哥再去查探。关于小崔,也是李总扔出去的其中一个试探因素,不知正在士为知己者死的崔智贤知道自己并没想象中的重要,会作何反应。
还有件事情,那日崔智贤提起是否要告诉王珏,关于突厥人手中纸条以及王贾氏的事情,李世民想想后决定跟着直觉走,暂时不说。除了直觉,主要是为了王家人好。王贾氏算哪门子王家人,听说王县公的娘最近都在为那只猪的离开伤心,要是再因为王贾氏想起大儿子一家怎么办,看咱做君主的多体贴臣下。
关于造反,李总已经被造习惯了。现在他军队在手还得民心,真的不怕任何人,只是还心有不爽,什么运道这是!
上层的暗动百姓们并不知晓,李家人没被判罪也不妨碍百姓们认定他们就是对王珏还有恨意。就说那日堂审后百姓们迅速将需要传播的消息扩散,现在满长安谁不知道李家什么货色,据说已经没有农户卖给他们家菜了,若不是还有自家庄子支撑着等管家去远处采买,都得活活饿死他们。
除了这些帮王珏解气的举动,现在长安最流行的就是‘隐身’,并且有向大唐各地扩散的趋势。就说那日百姓们完成任务回家,次日就开始变着花样玩。
起初是在家里自己人玩,之后是商家想到能做吸引客人的用途。比如说,很多店面消费多少钱,就提供免费画图服务。这其中生意最红火的就是死去突厥人的那家客栈,解封后掌柜的以为不日将倒闭,结果没想到次日王县公就带着弟子们来用餐,并且接连来。
百姓们一想也知道王珏的意图,感叹她心善之余也觉得掌柜够可怜。听说已经给客栈摆了个好风水,百姓们最后一丝顾虑也消去,渐渐开始似往常一样来店内消费。见生意似乎比往常红火,掌柜乐得笑不拢嘴。
王珏带弟子来长安用餐那几日,瞧着百姓们弄出的隐身花样很是开怀。怕马儿被孩子们拉马尾?好说,我们提供围墙麻布,可以将马儿挡住,用一次租金只要一个铜板。想找李家麻烦?没问题,我们有马路麻布,不用租金,只要给我们免费热闹看就成。
有人说了,李家人前几日刚被坑过,怎么能不提高警惕?
先说头次被坑,李家马车进入一个胡同,走走发现往常的道路不通,前面新添了一堵围墙。无法,原路返回吧,结果发现刚经过的地方也被围墙堵住了。由于都是稍远停着,车夫下去临近一看,好家伙原来是麻布。
谁这么恶作剧呢,顺手一扯,这一下可就摊事儿了!麻布上的墨迹没干,立刻有人跳出来说被毁坏作品。本来也就是赔点儿小钱的事情,不然他们这些寻常书生的墨宝还能跟褚遂良比不成?
没错,书生们拿的就是褚遂良作品。
之前老师被打的时候,褚遂良只能跟着在朝堂上施加压力,他一直暗怪自己没用。前日似往常一般去随园换书,无意中听到几个书生说该如何帮王县公报仇,本没指望他们有什么妙计,结果听是房遗爱的主意后便顿住脚步。
待听明白意思,褚遂良立刻插话道:“不若用我的作品如何?”
李家未免被人说做贼心虚,他们都似往常一样正常行动,每每遇到百姓指责都摆出一副我们是冤枉的,日久见人心那样的表情。因着这个,头日没有防备的李家人都栽了。也难怪,他们方出门就被不同人连续追踪,不被逮到才怪。
一日下来弄坏十多幅褚遂良作品,书生们轮流击鼓鸣冤告状,老百姓叫着好在外围观,而忙得似狗一样的崔智贤还得不停被打扰。
这件事情非常不好办,他要是敢给褚遂良的作品定价赔偿,那就是跟褚遂良结仇了。但是不赔偿吧,受害人那又说不过去。崔智贤想过趁机再跟李家拉近关系,本想说他们有意碰瓷,结果人家书生说了是在偏僻处晒布,但凡他们喊一声而不是直接上手,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