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不愧是大梁,地大物博,物产丰绕,尤其是这姑娘生得婀娜,让人一眼瞧着就舍不得移开眼,越瞧就越想……
他走近了苏青宁,抬手就要摸她的脸。
苏青宁一惊,没想到这人竟如此不堪,一来就直接伸手。
她正思考着是躲还是不躲时,站在她身侧的烟儿扭着水蛇腰主动靠了过来,双手似若无骨一般缠绕着松坦思仁的两侧从头到肩到腰到大腿抚了一遍,动作既热辣又爱昧,喜得松坦思仁哈哈大笑,顾不上再来接近苏青宁,就近一把扯掉了烟儿脸上的蒙脸丝巾。
烟儿本就生得妩媚多姿,再加上此时刻意钩引,端的眉目如,软唇似桃,惹得松坦思仁迫不及待地凑上去毫不犹豫地青了一口。
“叭”的一声响声如雷,吓得苏青宁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花儿扭动着腰身上前来把她和赵可瑜拱走她才回过神来,瞧着烟儿已经把松坦思仁牢牢地把住了,她方才松了一口气,眉眼放松之时,却突然觉得身后一紧,她悄悄侧头去看,很不凑巧地与背后一直注视着她的沈昀的双眸对上了。
她害怕被他认出来,立时低下头去,不敢再随便张望。
可沈昀又岂是省油的灯,他因为对这群妖娆多姿的女子不感冒,先前没有过多的注意她们,故而才没有发现其中隐藏着让他遍寻不着的女人。
现在才想起来躲开他的目光已经晚了。
早在她被松坦思仁盯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她的身份了。
真真是个不听话的人,让她在京城呆着非不听,竟然还想着自己跑出来救人。
也不想想就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她能做什么?
别说救人了,恐怕连自己都要搭上,她也不想想她面对的敌人是松坦思仁。
凭他看人的精准度,他知道这人不是个善茬,也绝对是块难啃的骨头。
苏青宁要是一直呆在这里迟早要吃大亏的。
他松开刚刚握紧的拳头,想到刚才,要不是那个舞伎主动舞到苏青宁面前拦住她,她必会被松坦思仁抓住。
凭她的模样,和松坦思仁的好色程度,他不敢想象她会面对什么。
沈昀内心荡起阵阵忧虑,看着苏青宁的侧影俊眉紧皱。
只可惜现在苏青宁不敢再与他对视,否则看到他流露出这个眼神的时候她应该会看出些什么。
舞乐依旧在响着,舞池的少女们各自使出看家本领来舞动着,香风阵阵,倩影袅袅,看得诸多吐番将领们一个个眼睛都直了,酒忘了喝,肉也忘了吃,口水直直地往下流着。
不过看得出来他们对松坦思仁颇为畏惧,在他没有开口之前谁都不敢有任何动作,看着便只是看着,偶尔有个把舞伎跳到他们跟前,便悄悄地伸出咸猪手摸一下占一把便宜。
松坦思仁搂着阿烟带到自己的座位上摸了青了,玩够了,然后轻咳两声,心情大好地朝着曹次辅和沈昀举了举酒盏。
曹次辅趁机说出朝堂之上商量出来的与吐番议和之事。
他们都商量好了,松坦思仁驱兵北上围困京师,又不发兵攻打,想来本意不是为了与他们打仗,故而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议和。
条件就是给他一万两白银,再把送到他营地的这些舞伎送给他带回国内。
松坦思仁搂着烟儿的腰肢,手指不安分地往上挤压着她的某处风满,一脸不屑地笑道:
“一万两白银,二十个舞伎就想打发我?是谁说出来的?”
曹次辅一听冷汗一下子上头了。
朝堂之上专门针对这个问题商量过,一万两白银这是礼部尚书最先提出来的,当然不是最后的结果。
所以在看到松坦思仁变了脸色后,曹次辅想了想打算亮出他们此行的底牌。
只还没有开口,就听身旁的沈昀抢先道:“这是给贵国的,当然不是给松坦将军的。”
沈昀说着话端着酒盏走上前去。
松坦思仁垮着脸一脸警惕地看着沈昀。
沈昀离得越近,他眼中的戒备之色就越是深重,仿佛像一头躲藏在灌木丛里的猎豹一般,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扑过去猎食。
“哦,本将军忙碌一场,原来连这万两白银都不值当?”松坦思仁脸上的表情此时比哭还难看。
他已经动了怒了,捏着烟儿风满的地方都格外使了力,疼得她轻哼一声情不自禁地口申口今起来。
沈昀笑笑,指指他身侧的位置问他是否可以坐下。
松坦思仁面色凝重地看着沈昀。
这人给他的感觉奇奇怪怪的。
一开始在营帐外看到他的时候他连半点别样的情绪都没有。
平平静静的负手站在那里,跟他曾经见过的大梁的普通官员没有什么两样。
所以一开始看到他的时候,他对他的态度实在是有些恶劣。
就算刚才他也是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悦。
在他的地盘上,他竟然敢顶撞他,怕不是活腻歪了。
“大梁官员,你有话最好快些说,本将军没的啥子耐心。”
“将军谦虚了,依在下来看,将军的耐心好得很……”沈昀只是短暂停歇了片刻,赶在松坦思仁开口之前道“松坦将军此番带人入我大梁境内,一非攻城,二非抢人,怕不是为了这身外之物。”
说松坦思仁是为了身外之物这话过于美化他了。
其实他就是个土匪蛮子头头,入侵大梁,只为了抢掠钱银,跟以往很多次进攻西疆时的目的一样。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得以直接打到京城来,大梁人没有想到,就连松坦思仁自己其实都没有想到。
可能后续的事情他都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
不过攻破顺天府城,这样的事情他估计不会做。
这是一个表面看似能占大便宜,但其实根本就是一个亏本买卖。
松坦思仁不是商人,但这笔账他还是能够算得来。
而且沈昀的话说得很对,他精准地把他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他带着军队长途跋涉,一路北上而来,为的自然不是占有大梁的领土,最根本的就是要钱银。
而他之所以在听到曹次辅说要给银两的时候不屑地笑,只是很单纯的觉得太少。
沈昀何其精明,松坦思仁一开口,他就明白他的心思了。
他甚至都不用百试百灵的读心术看他脑海深处的想法,只观其形和其神就已经完全明白。
然后他的心里立即就有了应对的法子。
正如沈昀所想,松坦思仁虽然外表看似粗犷,性子狂妄,但其实他最是有心思之人。
他对自己的认知也十分清楚,他知道他有几斤几两,也知道自己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能够得到什么。
所以他才会在听到曹次辅的一万两白银时那么生气。
他围困了大梁都城,于吐番而言这是何等的功绩,于大梁来说又是何等的羞辱。
不管怎么样说,一万两白银是绝对不可能打发走他的。
他沉着脸,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瞪了一眼曹次辅,然后又转脸看向沈昀。
他发出了标志性的“哈哈”大笑声:“看来大梁派来的也不全是这等不知事的老顽固嘛,倒还有个清醒的。”
他的夸赞并没有什么真情实感,他只是奔着自己的目的去时有感而发。
他认为沈昀能够帮他得到他想得到的,所以更愿意与他对话。
沈昀心头如同明镜似的,强迫自己用平静的语气道:“这是明面上的一万两黄金,这是十万两,乃是孝敬大将军的。”
松坦思仁明白了,好家伙,果然不愧是大梁,一出口就是十一万两黄金。
而且按照面前这人的说法,他只需要带着一万两回去交差,而余下的十万两全都归他个人,这样一来他就有了军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松坦思仁在高兴之余斜着眼睛看着沈昀:“黄金?”
刚刚开始还在说什么白银不白银的话,怎么一下子变成了黄金,所以是他听错了,还是对方说错了?
“黄金!”沈昀很肯定地点头:“大将军来一趟不容易,一路辛苦了,还望带着黄金早早回去。”沈昀这话说得客气。
苏青宁在下面听着却有另外一番味道。
意思就是你他娘的带兵杀到这里来,为的不就是抢掠金银吗?
如今珠宝女人得到了,黄金白银也拿到了,该滚蛋滚蛋了。
松坦思仁还沉迷在十万两黄金的兴奋中,闻言眯着眼睛兴奋地道:
“早在我大金城时就听说大梁国热情好客,如今我都到了京城外了,你们就不请我进去坐坐,见识见识大梁国都的风采?”
他心想,也许一开始他就给自己弄错了定位。
这才到京城脚下,还什么都没有做,就可以得到十万两黄金。
这要是能够打开这古老的城门,进去京城里扫荡一番,得到的怕不是更多?
想到这里松坦思仁激动起来,突然间觉得十万两黄金好像对他而言也没有那么有吸引力了。
他摩拳擦掌地表示他想进京城里看看,就当是见识见识大梁的大国风范。
毕竟这是他在吐番那等边塞的弹丸小国看不到的景致。
沈昀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松坦思仁的野心,更是把他的贪心也看在眼里。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脸上的神情却愈发地温和:“大将军想要进去京城里看看我大梁朝自是欢迎的。择日不如撞日,这就去吗?我给大将军开道领路。”
松坦思仁想去顺天府里走一走看一看,是为了搜刮更多的钱财,一时之间他并没有想到更多。
他一心只有那些白花花黄澄澄的白银黄金,别的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待他听到沈昀的话,再细细咂摸一番的时候突然品到了不一般的味道。
他奶奶个熊的,他这是要只身进顺天府,岂不是自投罗网。
等他到了大梁都城,在里面如期转了一圈之后,他们不讲武徳,不放他出来
了,他岂不是把自己给坑苦了?
这事儿不能做,绝不能做。
可他还是想进去看看,便提出要带兵进去。
沈昀低着头在思考问题,一旁的曹次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带兵进城,断然不可能。”
松坦思仁想带兵进去,带多少兵?
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或者一千两千,甚至一万两万?
当谁脑壳有问题,打开城门放他们这等野蛮的强盗进去劫掠?
“你闭嘴,老子不管你在大梁是个啥子官,在老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松坦思仁用生硬的又带着巴蜀味道的官话骂人显得既粗俗又难听,让曹次辅的脸一下子红了,他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沈昀眼见着形势不好,抬起头来接话:“我等倒是很欢迎大将军进城一游,只是驻扎在城门口的数万大梁士兵和拱卫京城的几万禁军恐怕都不会同意。”
松坦思仁一下子怔住了,是啊,他怎么一心想着要进入大梁都城看一看,却忘记了顺天府好歹是大梁国都,里面的城防和守卫定然会比先前他路过的那些城池严峻。
不是他想去就能随随便便去的。
他想是这么想的,但他仍然不甘心,有心试探一下沈昀:“你们有兵力吗,要是真有那么多人,有厉害的士兵,为何不来拦我一拦?”松坦思仁说着指着营帐中一堆金银珠宝压低声音道:“又何必忙忙地跟老子求和?”
言语中他觉得大梁根本不具备阻拦他的实力。
沈昀再度眯了眯眼睛道:“我朝陛下一下温和慈善,不愿意与邻国开战,以免影响两国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
此番亦是如此,议和并不代表恐惧,只是不愿战火燃烧,更不愿枉造杀孽。”
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该有的使臣的气度有之,该给松坦思仁的体面也给足了。
但是该让他明白的事情也让他明白了。
大梁之所以立马与他和谈并不是他们怕他。
而只是为了百姓,如果他非要得寸进尺,搅扰大梁国都百姓,那么他们也是不惧一战的。
只是如此一来,松坦思仁就别想得到任何和谈带来的好处。
什么金银珠宝,什么美女舞伎,什么黄金白银,全都不作数了。
“好,好,啥子也别说了,老子不去了,喝酒,喝酒。”松坦思仁不傻,相反精明得很。
尤其沈昀的话里该亮底牌亮底牌,该摆架势摆架势,该照顾他面子又照顾到了他的面子。
一番话说下来已经让他完全明白了他现在所处的地位和他应该能带走的东西。
至于旁的不是他能肖想的!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沈昀与松坦思仁最终商定了和谈的大部分条款。
沈昀当场让杜九磨墨,书写了一封和谈书。
书中自是约定大梁补偿松坦思仁黄金一万两。
至于先前所谈的十万两黄金则私底下交予他。
一听十万两黄金,松坦思仁立刻放下了先前不能去大梁都城一游的遗憾,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好,太好了。”在沈昀的讲述下他利落地拍着大腿签了字。
至此,和谈很快就谈妥了。
沈昀将双方签订好的和谈书交给曹次辅盖好印章,准备找机会说点别的,谁知曹次辅直接就问起陶晋仁的事情来了。
曹次辅话一起,沈昀就知道要遭,待要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曹大人……”
曹次辅已经把话都说出来了。
松坦思仁一把扔下手中杯盏,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已是砸坏了。
“那个保定府姓陶的知府,哼,别的都好商量,退兵也行,可他必得给我留着。”
松坦思仁直到现在都忘不了被陶晋仁组织兵马拦截的事。
他既然费心思活捉了他,本身就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
想他把他折腾得那么惨,要是不把他活活折磨死,他心底里这口恶气怎么下得去?
沈昀看一眼曹次辅,他也正在看着他。
眼中有着茫然,但更多的是坚定——他一定要救出陶晋仁,这是他这次主动请缨的主要目的。
沈昀读出了他的心思,也晓得自从上次他带着陶华宁一道去北疆走了一圈后对他颇为欣赏。
所以曹次辅这次来应该是受了陶华宁所托,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来得及分析松坦思仁心底深处真正的想法,说了不该说的话。
沈昀心思急转,面上却是笑意融融地举杯劝酒:
“大将军,次辅大人,喝酒,喝酒。”
这个话题就这样被沈昀轻易地一带而过,好像曹次辅根本没有提过这事,而松坦思仁也没有因为这事生气。
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和谐自如。
并且在沈昀的召唤下,先前在场中跳舞的舞伎们都齐齐围了过来,一个个蜂腰俏豚的把松坦思仁包围住了。
在他目力所及之处全是风满和娇柔,喜得他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摸好了。
兴奋之余他猛灌几口酒,仰着脖子在四周晃动的风满上使劲地蹭,入鼻是女子浓郁的体香,嘴唇上碰到的则是娇软,这是无法言说的美好,他忍不住眯了眼睛细细地摩挲感受起来。
“哦,啧啧……”他意动之下,竟然不管不顾地抱了身边的烟儿将她的头往他退间一按,就行了那云雨之事。
“啊……”身边跳舞的舞伎们纵使再大胆方荡却也没有见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做这事的,一个个羞红了脸,手上的动作也忘了,站在原地怔愣愣的,直勾勾的,一个个看着松坦思仁动作,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
沈昀透过缝隙看到松坦思仁正在干的好事,他眉色一冷,但很快他就收拾好了心情假装看不见,抬手一挥示意所有舞伎正常跳她们的舞。
然后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一直站在外围轻轻舞动的苏青宁。
她为了不暴露身份,穿的是跟舞伎们一模一样的翠绿色袄裙。
这种裙子下面是大摆,上面却是束胸低开的。
裙身开到胸口之上,胸下一根绿色腰带系住,将人的风满堆砌得异常的夸张。
苏青宁身子纤瘦,平日里穿着又是对襟和斜襟的长裙,看不出什么道道来。
此番这么一穿着,却是波澜壮阔,令人神往。
好一会儿后,围着松坦思仁舞动的舞伎们慢慢退散,露出他吃饱过后那种餍足的神情。
苏青宁特意看了一眼烟儿,只见她涨红着脸趴在桌案上,嘴巴里有着可疑的白色物质。
经受过岛国爱情动作片教育的苏青宁一眼便瞧出了问题,她看着松坦思仁,只觉得他那张粗犷的国字脸实在是恶心透了。
她光顾着痛恨松坦思仁的恶劣,却忘了松坦思仁身居高位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她。
她独特的气质早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是先前被烟儿所拦,这会儿苏青宁身前的舞伎全数离去,她便成了松坦思仁眼中的目标。
他朝她招招手,带着余蕴沙着声音招呼:“你,过来。”
苏青宁被他的声音惊吓到,突然间醒悟过来,待要往后退已是来不及。
“把你的面纱取下来。”松坦思仁侧着脸急切地道。
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她虽然也在跳舞,看起来像舞伎,但她与旁人都不一样,而她的这份独特吸引着他去探索,突如其来的他就想看看这样独特的她生着怎么样的一张脸。
苏青宁犹豫了很久,在松坦思仁失去耐心前,她缓缓动了,只是手刚放到耳边,就见沈昀突然站起来朝她走过来,然后一把揪下了她的蒙面纱巾。
“啊……”苏青宁吓了一跳,但她的脸已经完全落入了沈昀眼中。
对上他眼中的怒意苏青宁下意识低下了头,她突然间明白了,沈昀其实早就认出了她,否则也不会在看到她的脸时眼中会没有一丝惊讶。
“抬起头来。”松坦思仁看到了苏青宁的侧脸,他的呼吸为之一窒,真好看,国色天香,清雅绝伦也不过如此了。
苏青宁眼睁睁地看着松坦思仁那张恶心的面容上显露出对她的迷恋,她忙忙地低下头,伸手轻轻地捏了捏沈昀的手臂。
她在向他发出求救信号。
沈昀却一脸冷然地甩开了她的手臂,做出十分厌烦她的表情。
苏青宁一怔,心里顿时受伤了。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讨厌她吗?还是因为她擅自作主让他生气了,或者两个原因都有?
苏青宁眼圈一红,泪意差点控制不住涌出来,直到她看到松坦思仁居然站起了身朝着她走过来,她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为沈昀的行为伤心难过的时候。
她现在还有松坦思仁这个大恶人要对付。
“哈哈哈,大梁皇帝够意思。”松坦思仁狂笑着,然后攀住苏青宁的下巴凑上前来在她身上吸着鼻子闻着。
那陶醉的表情,让人看了恨不得给他一脚。
苏青宁僵直着身子尽量不让他的身体触碰到她。
松坦思仁浑然不知道苏青宁对他的嫌弃,他张着嘴在苏青宁身上闻了又闻,然后还阵阵回味,接着一脸沉迷地道:
“香,真香,不如今夜你留下陪我,我保证让你……”
松坦思仁自顾自地用银糜霏语挑豆着苏青宁,一双手也似有似无地在她身上轻轻地盘旋,一会儿点着她的玉肩,一会儿又触碰着她的额角,一会儿又绕到她的脑后,轻轻地抚弄着她的三千青丝。
苏青宁什么话都没说,只把身子紧紧地绷着,按住好几次想要上前解救她的赵可瑜。
“青宁……”赵可瑜瞧见这一幕,急惶得不行,她焦急地唤她,试图做些什么。
却被苏青宁用眼神制止住了,还重重捏了捏她的手腕安抚她没事,别胡乱动弹。
赵可瑜无奈地咬着嘴唇,此时这营帐之中,除她们二十个女子以外,便是松坦思仁和沈昀、曹次辅等人,余下的便全是吐番各路人马的将领。
但凡她们有任何轻举妄动估计都被他们第一时间拿住。
所以此时出手无异于找死。
赵可瑜心里不忿,心头焦急,但也不得不听从苏青宁的劝阻,双眼定定地盯住松坦思仁,时刻都在寻找着出手的时机。
苏青宁安抚下赵可瑜后,目光瞟向沈昀,同时双手缩在衣袖中,手中已经握紧了瓷瓶,只要松坦思仁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她就用沈昀给她的药粉放倒他,并将他劫持住,威胁吐番士兵将陶晋仁放出……
苏青宁默默地计划着,同时也注视着松坦思仁的反应。
他看似已经闻够了,绕到她的身前,想要将她抱进怀里。
苏青宁紧张得双手紧握,她都感觉到了袖中瓷瓶扎到她的手掌心疼了。
“美人今夜陪我,只要你伺候的好,他日便带你回吐番,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苏青宁低眸依旧没说话,而在她眼睛之下突然出现一大片阴影,抬眸一瞧,竟是沈昀不知道何时已经起身站到了松坦思仁身边。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后,突然间伸手,一把揽过苏青宁的纤腰,将人带进怀里,声音低沉:“大将军品味独特,慧眼识珠,然在下也甚是喜欢这舞伎……”
松坦思仁睁开眼睛,刚刚还在面前的美人此时已经被沈昀揽进怀中,他有些不高兴想伸手把美人拉出来,这可是他看上的美人,这大梁来的小官胆敢跟他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