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宁和赵可瑜的脚步同时一滞,就连装醉人士曹次辅绵软的脚步都不由得紧实了一下,身子更是一僵,呼吸为之一紧,他看向苏青宁,只见对方朝他眨了眨眼睛,无声地用唇语道:“大人放心。”
说完苏青宁转过身去,推着赵可瑜和曹次辅离开,说她自己一个人来陪他们喝。
“哎,美人,话不可这么说,虽然本将军喜欢你得紧,不过你是沈兄弟看上的,我不便与他抢夺,来来来,你陪着沈兄弟,让她来陪本将军饮酒。”
松坦思仁粗壮的大手指着赵可瑜,说着话,话音未落就起身将人一把拉进了怀里。
先前陪着他辛辛苦苦伺候他的烟儿直接被他一把推开,摔倒在地。
“啊……”烟儿发出一声痛苦的口申口今,一脸焦急地看了一眼苏青宁。
别人不知道,可她却清楚得紧,这两人是买她们的人,根本就不是伺候人的料,她忍着痛起身想要做些什么,然而被松坦思仁那一推竟把小腿给拐到了,那蚀骨之痛根本不是她能忍得。
她强忍了几次都没能起身,苏青宁瞧见她,知道她受了伤,也晓得她的确尽了力,朝她摇摇头,悄悄招过在舞池中间舞动地花儿,将其扶了下去。
而在这段时间里,赵可瑜早就被松坦思仁给拉到身边坐下了。
赵可瑜身为京城兵部尚书之嫡女,虽然在家里因为有秦姨娘作妖,导致她不大受宠,但她毕竟还是京中贵女,又有卢大将军背书,再加上她性格好,在京城名媛圈里一向受欢迎。
所见之人皆是有礼之人,所交往的也都是世家公子和名门千金,哪里遇到过似松坦思仁这等粗犷无礼的兵痞子。
她被强行拉着坐下的时候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柳眉一挑,当即就要发怒。
但在她暴怒之时被苏青宁拉了一把,她焦急地朝她使眼色,示意她可不能爆发出来,否则前功尽弃。
赵可瑜这才想起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同时也对当前所面临的处境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尽管她心里有诸多不爽,甚至反感厌恶,但她仍然强忍着坚持了下来。
但同时她也细细地品味过了苏青宁曾经劝过她的话。
她果然是没办法做到这样的事情,没办法,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做这个的料!
她有短暂的后悔,但很快就没有时间想这些了。
因为松坦思仁已经开始搂向她的腰。
她甩开松坦思仁的手,腾地站起身来,不等他发怒就到一旁的桌案上拿来了两个碗,捧起酒坛双双倒满,然后递到松坦思仁手里。
“将军不是说要陪你喝酒吗,来,喝。”
赵可瑜可不只是说说而已的,酒碗一拿起,仰起脖子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哎,美人……”松坦思仁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赵可瑜就已经干完了一碗,然后又自倒了一碗。
那股子干脆爽利劲儿让习惯了大口喝酒的松坦思仁都有些望尘莫及,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呆呆地举着酒碗喝干。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赵可瑜又往他的碗里倒了一碗。
苏青宁全程不错眼地看着,虽然面上带着温婉的笑容,但心里却已经急得上火了。
赵可瑜的酒量如何她不清楚,但是这样喝酒绝对伤身体。
而且她并不认为赵可瑜会是松坦思仁的对手,而且她还要随时注意着松坦思仁会突然对赵可瑜伸出咸猪手。
赵可瑜是名门贵女,自有她不可让人轻易冒犯的尊严。
她担心松坦思仁过分冒犯赵可瑜会引来她的反抗,然后造成不可挽回地损失。
但面对赵可瑜此时的状况,她一时之间也实在是想不出好的法子救场,只能看向身旁的沈昀。
他跪坐在软垫上,满脸冷漠,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们一般。
“大人……”趁着松坦思仁又仰头干下一碗后,她悄声唤他。
沈昀看她一眼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举起酒盏与松坦思仁点头致意。
“大人……”苏青宁再度轻唤。
沈昀朝她勾了勾手指。
苏青宁看着两人之间不过两拃的距离无奈地叹息一声靠了过去。
沈昀轻笑一声将她揽在怀里,侧头就来咬她的脖颈。
“哈哈哈……沈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不过可别太急色吓坏了美人,坏了良辰佳宵。”
松坦思仁朗声笑着,也不知道他突然之间哪根神经没有搭对,从一开始面对沈昀时的傲慢到现在不停地迎合他,让苏青宁很是看不明白。
只能转眸看向沈昀,他看似是在咬她的脖颈,其实是凑近了她的耳朵在悄声问她想说什么。
“救可瑜。”
“凭什么?”
沈昀的声音又冷又轻,让苏青宁一时之间好像被寒冰急冻住了她,有些焦急地看着沈昀她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才能让沈昀帮她。
只能抬头用恳求的眸光盯着他,希望他能心软。
“想救人就把戏演真一些,否则露了馅……”沈昀附在苏青宁耳边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着话。
苏青宁耳窝子里痒酥酥的,她已是明白了沈昀的意思,但她仍然有些犹豫,毕竟她是立志要报复他的,现下要跟演亲密戏,这未免太为难她了。
可转眼就看到赵可瑜为了避免松坦思仁的骚扰又干下一碗酒,她当下急得不行,再也不管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了,一心只想着要救可瑜,要救她!
她银牙一咬,双手攀上沈昀的脖颈,主动凑到他的嘴角处,轻吻着他。
“哈哈哈,沈兄弟,你可真是艳福不浅,这么快就把这美人收服了。咋做到的,教教老哥我……”
松坦思仁一副又八卦又好奇还羡慕地模样凑到沈昀面前,看着苏青宁媚眼如丝地靠在他怀里,娇颜红润,又软又媚,让人心里直痒痒。
“要想美人驯服,那自然是先顺从美人心意。”沈昀毫不吝啬自己的驭女绝招,当着众人的面传授起松坦思仁来。
“哦,愿闻其详。”松坦思仁想起自己虽然喜好女色,尤其爱这颜色鲜嫩,性子火爆的女子。
但有这般颜色又有那样性子的女子多半是不在好染指的,导致他每每沾染到的女子都是些欢场女子。
她们早就被训练出来了,让她们做什么便做什么。
没点子自己的思想,便是完弄起来也是没滋没味,不甚快活。
但面前这两个就不同了。
他一早就发现了,她们俩跟大梁皇帝送来的别的舞伎都不一样。
舞跳得不如她们专业,但身段模样一样不差,而且那张脸便是被蒙着也能看出她们的桀骜不驯。
待到将她们弄到身边来后,看到她们的表现,他更像是发现了宝一样。
先前他是喜欢沈昀怀里那个妖媚温婉的小美人,但现在他更加喜欢这个端着碗大口喝酒的女子。
他也不蠢,自是看得出来这个女子猛灌自己的酒是为了不想让他碰,他不介意,谁让他就喜欢这个调调呢?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人扑倒然后让她心甘情愿被他睡了,什么强迫,什么以权势压人,没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