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缠绵下来,苏青宁骄喘吁吁,身子软得如同一滩泥似的,站都站不稳,只能靠在沈昀的怀里,借着他的力道稳住身形。
她卷着沈昀的衣袖轻声感慨:“大人是真的喜欢我吗?”
沈昀低眸看怀中娇人儿,她双颊泛红,水眸含情,惹得他爱都爱不完。
他对她的心思她难道还不懂吗?
他要不是喜欢她,怎么会这样待她。
难道她以为他跟松坦思仁一样是个急色到什么女人都要的人吗?
为惩罚她问出这么不合时宜的问题来,他再度啄住了苏青宁的粉纯,轻轻地咬了一口。
“唔……疼。”苏青宁软软的撒娇。
她其实根本就不在意沈昀是否真心喜欢她。
她这样问不过是为她后面的问题做铺垫。
“大人想必是喜欢小女子的。那你怎么会忍心看着丁文山欺辱我。
当时那场景,我要是不反抗,他可就得逞了……”苏青宁哭哭唧唧地报怨。
沈昀原就心疼得不行,再听她这么一哭,才刚刚平静下来的怒火又再一次燃烧起来。
他拍了拍苏青宁的背沉声安抚:“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让他好过。”
闻言苏青宁颇有些震惊地看着沈昀。
能在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可不容易。
他这人心思重,心里有什么事,有什么话都不喜欢往外说。
但这样的他也有一个好处。
就是不轻易许诺的人,一旦真的许下诺言,那就说明他必定会守诺。
苏青宁放下心来。
如此可见沈昀实在是不想再忍受丁文山了,他绝对会想法子整治他。
苏青宁猜测,以他的城府,他应该不会明着来,只会在暗地里动手脚。
毕竟打狗还需看主人。
丁文山在朝中只是普通的五品小官,没有什么根基和底蕴,他本身不足为奇。
但他身后却有朝中重要人物。
他当然不能在明面上与他为敌,惹怒了他背后那人,于事不利。
沈昀确实很重视这事。
其实就算苏青宁不要求他也会这样做。
他作为男人的骄傲不允许丁文山如此挑衅!
看清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之色,苏青宁放心了,她借着倒茶的机会从沈昀怀中挣脱出来,自己个坐到了长榻上托着腮想心事。
而此时正如苏青宁所料,丁文山离开之后就立刻回去找到松坦思仁告状。
他略去了他一直起心想睡苏青宁的心思,只说他路过时苏青宁钩引他。
但惹得他心动之后,又故意折腾他,还羞辱他,打他……
他边说边把自己的伤口露给松坦思仁看。
他皮泡脸肿的,松坦思仁早就看在了眼里,只是听得他是被区区一个女子弄成这样,不由得同情不起来,心里直嘀咕他是个没用的,连个女子都对付不了。
不过,鉴于他背后那人,松坦思仁没有多说,只是安抚他,还吩咐手底下的丫环去热酒准备吃食,他要设宴款待他。
“大将军,你,你就不管管他们吗?
这里可是吐番的营地,不是大梁之地,他们这样对待你的客人,是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丁文山眼见着松坦思仁一副不想管事的模样,眼珠子一转,连忙生出一计——挑拨离间。
不过松坦思仁又不傻,他很清楚丁文山的心思,对于他所说的那些话他根本不往心里去,还好意提醒他道:
“没错他们的确不是我吐番人,但是他们对付的也不是我吐番勇士……”
呃,这话说的有些过于直白了,但也算是很明确地告诉了丁文山,这是你们大梁官员之间的问题,与我吐番无关。
他说他便听着,就只当是一个笑话罢了。
“哎……”丁文山彻底无语了,看来他太过高估自己在松坦思仁面前的地位了。
又或者是他低估了沈昀的价值。
可他到底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
不击不成又心生一计。
他知道那天看过舞伎跳舞后,松坦思仁原本很喜欢苏青宁,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生生让给了沈昀。
想到这里,丁文山知道从苏青宁身上做文章已经没有价值了。
他们俩在松坦思仁面前是早就过了明路的。
忍着浑身的疼意,丁文山的思绪十分活跃,他再次把目光定在了松坦思仁好色之上。
因为他想到了那个代替苏青宁的人——赵可瑜。
他知道她已经不在吐番营地了。
不然今天他在苏青宁那里应该就会遇上她。
然而并没有,看来她是偷跑了。
分析到这里丁文山笑了,他立刻提到了赵可瑜。
当然他不会蠢到直接告诉松坦思仁赵可瑜跑了,而是说既然要吃饭喝酒,不能没有乐意和舞蹈。
不如把之前大梁送来的几个舞伎都请出来给他们舞一曲。
“哈哈哈,好,好,极好。”松坦思仁看他先释怀了被打被折腾那事,他也乐得干脆。
等到酒上桌,他便让人去招了舞伎过来跳舞。
这里面没有苏青宁,他还想得通,她现在毕竟是沈昀的人了,自然不好再出来跳舞。
但他先前看上的另一个舞伎竟然也不在里面。
他一下子皱紧了眉头,看着诸多舞伎,脸上的不高兴层层涌出。
看到这里,丁文山乐开了怀。
太好了,太好了,他终于找到给他们使绊子的办法了。
他凑上前去说那个叫赵可瑜的舞伎跟苏青宁关系最好,不如把她过来询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她在哪里。
松坦思仁现在一心记挂着赵可瑜的去处,再没心事盘算别的事,当即答应了。
很快苏青宁和沈昀被请了守来。
松坦思仁朝两人招呼一声:“沈兄弟,弟妹,来来来,坐下,酒温好了,菜备好了,喝酒。”
苏青宁被叫过来的时候以为是来问罪的,没想到对方竟然只是叫他们一起吃饭。
沈昀倒没有苏青宁想得这么简单,他知道松坦思仁这人不是个蠢人。
他之所以安排这一出,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正当沈昀想不明白之时,缩着身子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丁文山突然说起了赵可瑜,问苏青宁,她们既然是好姐妹,为何她来了,而赵可瑜却没有来。
挑拨离间,这绝对是挑拨离间!
苏青宁心中一紧,脸上便带出一些神情来。
可瑜跟着陶晋仁离开吐番营地已经好几天了。
松坦思仁这几日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一直没有想起她来。
故而苏青宁心里也是颇多侥幸,以为他这人终究不过是花心大萝卜,对可瑜只是一时新鲜,到后面就想不起来了。
事实上或许也是如此。
但耐不住此时丁文山这人恶心,非要提一嘴。
不提没事,一提松坦思仁便追着苏青宁问赵可瑜何在?
苏青宁心头发紧,她能说什么,直接告诉松坦思仁赵可瑜的真实身份,然后坦白她已经离开吗?
或者骗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咬紧牙关,抵死不说。
松坦思仁看着苏青宁沉默着,渐渐地回过味来了。
先前丁文山说起这事来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
他自认为他是吐番的大将军,统领着十万兵马,如今又兵临城下,随时都可以翻脸攻城。
他们这些大梁人再怎么样也得捧着他将就着他。
他已经因为给沈昀面子放过了眼前这个女人,如今看上的另外一个女人竟然不见了。
他脸上的怒意渐渐加重,厉声质问:“人呢?莫非本将军还配不上她区区一个舞伎?”
苏青宁心头打着鼓,但此时实在不适合说话。
能说什么?
只要交不出人,说什么都会被松坦思仁看作是狡辩。
但苏青宁的沉默却也惹得松坦思仁怒气冲冲。
但用这种方式对付女人他还不屑,他转而瞪视着沈昀:“沈大人,这事儿你得给个交代。”
他自从与沈昀喝过酒后,一直以沈兄弟称呼他,如今却是连这称呼都改了,说明他的心情已经十分不爽,甚至了爆发的临界点。
苏青宁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但此时她也依然不愿意透露赵可瑜的半点信息,她求助地看向沈昀,手指也悄悄地在他的掌心里扒拉着,扑闪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大人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