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找到来源了,是不是有解药?”司睿远声音急迫的从话筒中传了过来。
坐在飞机上的华少眉头微皱:“这种试剂是刚被研究出来的,青黄帮正是这种病毒药剂的销售者,我们这里现在倒还没有大规模的出现。现在我也在吃查这件事情。”
“那青黄帮手中有没有解药?”司睿远怒声道。
“你冷静一些,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区区一个帮派能够参与研究的,他们连配方都没有。”华少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你那边有什么办法?”
“暂时没有办法。”
华少最后的声音沉沉的砸在司睿远的心中,多么可笑啊,这种时候,他却是这么的无能为力。
手机掉落在地上,传来沉重的声响。
司墨冷静的走了过来,看着司睿远的模样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哥,你现在不能这个样子,嫂子在里面,庄庄也还在治疗,如果你垮了,他们怎么办?”
司睿远的眼神猛的一凝,随即死死的盯着他。
在救回苏含玉之后,庄庄那边也有了线索,那么小的孩子,被打晕卖给了人贩子。
不知道是该感激苏如雪一时的心软还是应该恨死了她,至少她并没有对庄庄痛下杀手。
但是她也是咎由自取,看到他们登船之后,她只是疯狂的大笑了一阵,直接毫不犹豫的跳下了汪洋的大海。
自然没有人傻到想司睿远一样跳下去救她,所以她永远都没有可能会出现了。
但当他们找到庄庄的时候,庄庄已经陷入了昏迷,头部也还有明显的血迹,显然是被人毫不怜惜的打晕的,而送到医院之后,医生虽然说他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这么多事情同时发生,根本就让人措手不及。
无论司睿远是多么强大,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躺在这冰冷的医院中,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保持自己的冷静!
司墨也知道自己的劝解完全没有用,也只能在这段时间帮着司睿远打理公司,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之后陪在他的身边。
“苏含玉的病人家属呢?”重症监护室中忽然走出来了一个医生,冲着门口喊了一声。
司睿远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了医生旁边。
“你是司总是吧?”医生客气的开口。
“你刚才喊我是什么事情?”司睿远却是半分想要和他啰嗦的心都没有,毫不客气的开口问道。
“病人刚才苏醒了。”医生正色道:“但是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是新药产生了效果吗?”司睿远立刻接口道。
“不确定,但是这种情况到底是好兆头还是坏兆头我们都没有把那判断,毕竟她这种病例还是我们第一次遇到。”
虽然说他们只是负责平日的准备工作,这名特殊的病人身边围绕着好几个从国外请来的专家,就连实验室也都快要被这些专家们给霸占了。
但是他们却是根本什么都不敢说,先不说人家的社会地位摆在那里,这些人都是人家正儿八经请回来的,就是这些人的来源,也都是不是他们能够打探的。
“哥,你放心,那些专家都是华少提供的,他们本身就是了解这些东西的人,嫂子会没事的。”司墨认真的安慰道。
眼下这种状况,谁都没有办法保证什么,而现在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真正的噩耗还没有到来之前,保证司睿远的心态。
司睿远直接站了起来,平静的开口:“我要进去。”
“司总,您上午刚进去,到病房里面的那种消毒机人体是没有办法一天承受两次的,您还是继续在外面等着吧。”医生劝慰道。
“我说了要进去。”司睿远的语气已经变成了不容抗拒的味道。
医生摇了摇头,眼前这人还真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司睿远跟着医生到了苏含玉单独的隔离病房,她静悄悄的躺在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张牙舞爪,那双时而狡黠时而算计的眸子这些天也从来都没有睁开过。
司睿远走到病床前,她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青紫,正是病毒在她体内肆虐的缘故。
听说如果她现在醒过来的话,会感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她身上撕咬。
所以,有时候他盼着她能够醒过来,又想着她不要醒过来承受那样的痛楚。
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却是因为隔着一层手套,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到她。
司睿远不顾一切的就要摘下手上的手套,一旁的医生却是慌乱的拦住了他。
“司总,手套不能摘掉!”一旁的医生眼疾手快的把手套给他重新套了上去。
司睿远的眼神蓦然一冷,那种摄人的目光倒是让周围人全都感到心中猛的一缩。
谁都没有再敢说话,只是心惊胆战的看着。
半个小时之后,司睿远才在医务人员胆战心惊的催促中离开了隔离病房。
隔离病房外面就是一台人体消毒机,这台机子对人体的伤害还是很大的,每天一次都算是极限了,所以这间病房的看护全都是不停的更换着的。
司睿远站到了消毒机里,这次与上午的那次消毒的感觉有很大的不同,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但是这次,却是清楚的传来了皮肤被灼烧的痛觉。
司睿远强忍着这种不适,心中却是忍不住微微的嘲讽了起来,这种程度的难受,和病房中她所经历的那些想必,应该什么都算不了。
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就连看望都成了一种奢侈。
“怎么样了?”司睿远刚走出来,刚才出去买饭的美琪琪连忙凑过来问道。
刚才听到含玉醒了,别提让她多激动了。
但是看眼前司睿远的表情,情况倒是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乐观。
“他还是没有醒来?”司墨沉声道:“但是既然她有了醒过来的迹象,那就说明一切都还有希望。”
美琪琪却是忍不住又捂着脸哭了起来,这一段时间,她已经哭了很多次了,但是眼泪却是没有丝毫的用处,她从来都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
“希望?”司睿远冷嘲的笑了一声:“你觉得现在我还需要这种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