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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元,这酒还有没有,还真挺够味的,再给爹盛一壶来。”
不多时,也就七八分钟的时间,定国公徐允祯便是将这一壶酒喝了个干净,忙是招呼徐胜元。
徐胜元顿时露出肉疼的表情,恋恋不舍,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道:“爹,这酒,这酒孩儿也不多了啊。孩儿就搞到一坛,在京里还有不少上司和同僚还没有……”
“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还敢拿捏你爹了?去,快去给老子再盛一壶来!”
“……”
徐胜元无奈,只能咬着牙再去拿了一壶来。
他虽说很想拿着这酒去装逼,在上司、同僚们面前涨面子,可老爹开口,他也只能先忍痛了,大不了,明天请同僚们吃饭,少给他们喝一点算了。
可这一壶酒,不多时又被徐允祯喝了个干净,顿时又让徐胜元去盛。
徐胜元这时真的要哭了。
主要是徐长青这边有点心黑,送给他们的海城老窖,都是小坛子,一坛子也就能盛个十来壶酒,他回来还一口也没舍得喝,可看眼下的事态,他老爹今晚就要都给他造出来啊……
只能哭丧着脸道:“爹,孩儿这酒真不多了啊。您,您喝点别的吧……”
“嘿!”
“你个小兔崽子,给你爹还敢藏着掖着了啊!一壶酒,你都不舍得给你爹喝?”
徐允祯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酒气,馋虫也被勾起来,顿时便开始发火了!
也无怪乎定国公爷会如此。
如果是常年不喝酒的人,第一次喝,就算能感觉到海城老窖很香,也不会有什么,毕竟,他对这个东西没有什么概念,也不会有什么比较。
但徐允祯显然不同!
高高在上的身份,他早已经尝尽天下琼酿,所以很容易就能分出好坏,更是能感觉出海城老窖的美妙。
此时,他只是吃了几片羊肉,几粒花生米,便是已经造了两壶……
眼见事情已经遮不住了,徐胜元只能是耷拉着脑袋,把海城老窖的来历,详细对徐允祯叙说了一遍。
徐允祯听完顿时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不爽!
什么玩意?
这么好的东西,居然是徐长青那厮搞出来的?
而且,他们定国公府,老徐家的主脉,这个龟儿子的居然就给了一坛?
这个徐家的败类,简直是有辱祖宗斯文啊!
“小四子,去,去,去把那坛酒都拿来,我倒要看看,徐长青那个不成器的小子,到底有多小气!”
看老爹开始耍赖了,徐胜元也无奈了,忙哭丧着脸道:“爹,真不能再多给您了,至多,至多再给您一壶。不过,今早上我奉忠义伯的命令,给英国公爷送去了一坛,您等下再去找他喝呗……”
“什么?”
“他给英国公送了一坛,居然没有老子的份儿?”
徐允祯这时真的要跳脚骂娘了。
徐胜元赶忙又是好一通解释,好不容易才把徐允祯安抚住。
但徐允祯并没有喝第三壶海城老窖,而是赶紧穿好了衣服,拎着一幅画就去了他家不远处的英国公府,徐胜元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他够机灵,知道祸水东引啊。
……
就像是一阵风一般,一夜之间,海城老窖的名头,在京师打响了。
一大早上朝,诸多大佬们不问别的,第一句话就先问:‘昨晚喝海城老窖了没?’
谁要是说没喝,那,瞬时就会遭到嫌弃的目光,别人却又不多解释什么。
这也逼得人只能暗地里私下打听,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很快,酒好不好喝已经不是问题了,问题是你没有得到忠义伯的友谊,这问题就大了。
许多没喝到的大佬下朝后便是急急回家,先看看家里到底有没有被徐长青送海城老窖,有肯定是大喜,好好品尝一下,而没有,那也是想尽办法,尝尝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味道。
“徐长青此贼,怎么会有如此手段?这可是个摇钱树般的买卖啊!”
大栅栏,锦绣阁!
陈公子一边品着海城老窖,一边阴翳的出声。
他身边,还围拢着七八个公子哥和京营将领,一个个面色也都是复杂到了极点。
依照他们的身份,肯定是很难得到海城老窖的,但这时却有风声在京里流传开来,二流的场子锦绣阁中,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高价买来了两坛海城老窖,这还不到中午,陈公子等人便是杀过来。
“谁可不说呢,徐长青这厮,真的是有些本事的,居然能搞出这么好喝的酒!”
“艹他娘的,咱们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徐长青这孙子这么大把的捞银子,真他娘的不痛快!”
“那你有啥办法吗?你敢去招惹这位爷……”
“哎,不说了不说了,这他娘的一壶酒居然要二十两银子,咱们先喝,先喝!他徐长青造出这酒来,不就是要卖的吗?老子还就不信了,他能放着银子不赚!”
陈公子也有些无可奈何。
就算他怎么骂徐长青,却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徐长青照样是搂着花魁,赚着银子,享着荣光。
关键是,这酒,他陈公子也有点喝上瘾了,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先把这壶酒喝了再说。
不远处,一身珠光宝气的董玉,把玩着一柄小桃花扇,听着陈公子等人房间里的吆五喝六,不由长叹息一声,饱满的胸脯顿时起伏起来。
这段时间,她已经想了很多办法,可锦绣阁的生意就是不温不火。
谁能想到,徐长青人根本不再京师,只区区一个小主意,便是瞬间让锦绣阁生意火爆到了极限!
她这里,此时还储存着百多坛辽南老窖,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仅仅是卖酒,就足以让她赚的飘满钵满啊。
“这个死人,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可董玉还没叹息完,便是有老鸨子急急追过来:“东家,又来大人物了,点名要喝海城老窖,奴婢等实在应付不了啊……”
“哎。”
董玉幽幽一声,“知道了,我去招呼。”
……
“东家,这是京里最新的消息……”
京师外城,一座不起眼的大宅中,精明的管家小心翼翼的把一份情报,递到了范永斗手中。
范永斗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不由深深叹息一声,思虑片刻,道:“老歪,京里现在还有谁有存货?”
管家老歪赶忙恭敬道:“东家,现在,据说只有大栅栏那边的锦绣阁还有一坛多存货。不过锦绣阁那位东家似乎很有门路,据说,她通过南方的关系,已经跟海城那边搭上线了,很快就会有新的海城老窖送过来。”
“搭上线?什么线?!”
范永斗的精神一时提到了极点,双目中犹如火焰喷射出来,身材虽是干巴巴的,可那种气势,不啻于君王。
管家老歪哪敢面对范永斗的威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赶忙道:“东家,听闻,听闻锦绣阁的东家,早年好像与忠义伯的爱妾顾横波顾眉,有些交情,走的是她那边的门路……”
“该死!”
范永斗狠狠一巴掌,直接拍在了桌子上,“知不知道,这位顾大家平时日有什么喜好?”
“这个……小的马上去查!”
“废物!”
“今晚之前,我必须要得知所有详细消息,若是查不到,明天就把你卖到北面给北虏为奴!”
“是……”
管家离去,范永斗却是陷入了深深的疲惫,艰难的揉着太阳穴,转而嘴角边又露出苦笑。
这位忠义伯爷的手段,他真的是望尘莫及啊!
徐长青虽是在面上把事情都推给了他的后宅,看似是女人们主事,可范永斗的精明,又岂能不知,这全是徐长青的套路啊……
可惜,人家确实是有本事,一般人就是酿不出这种好酒来,你就算着急也只能干瞪眼。
人家这就叫‘阳谋’啊……
但是,叫范永斗放弃了这金子般的买卖,那也绝无可能!
哪怕大明的市场,他做不下,可还有北虏,还有大清国啊!
一旦能把海城老窖卖到大清国……就算用屁股想,范永斗也能知道那其中巨大的利润啊!
白纸黑字,那还不是任由他随意揉捏?
锦绣阁那边,现在一壶海城老窖,已经能卖到三十两了,如果到了塞外,五十两,乃至八十两,又有何难?
“去,把小檀叫来!”
忽的,范永斗额头上青筋暴起,招呼不远处胆战心惊,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的丫鬟道。
“是……”
丫鬟赶忙乖巧离去。
“慢着!”
“把她娘和小姨也一起叫来!”
“是……”
不多时,小檀和她母亲,还有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姨,都来到了范永斗身边,恭敬行礼:“见过老爷……”
范永斗此时已经恢复了气定神闲,笑吟吟扫视三人:“秋莲啊,这些年,老夫对你们母女不算薄吧?”
小檀的母亲秋莲赶忙深深一礼,带着惊恐恭敬道:“老爷,您,您这是哪里话,这些年,没有您的照应,就没有咱们的今天……”
“呵呵。”
范永斗自嘲的笑了笑,抬起眼皮,打量着眼前的三个女人。
秋莲也就三十五六,虽说姿色算不上是绝顶极品,但她是出身巡抚家的大小姐,她的父亲,早年曾在宣府镇和山西都任过职,官职巡抚,那种知性美,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而她的妹妹秋禾,包括小檀,都比她更为明亮精致,三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姐妹花,让人很难移开目光。
范永斗本来是打算把小檀送给徐长青,把秋莲姐妹留给自己享用的,可此时,他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秋莲啊,咱们老祖宗怎么说的来着?聚散终有时啊。老夫虽说很想养你们一辈子,可老夫现在也难啊!而且,非但难,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你们三个,愿意拉老夫一把吗?”
“这个……”
……
“夫人,夫人,京里最新的消息!”
次日一大早,李幼薇、吴三妹、初雪三女,便是收到了来自京里的消息。
三女仔细看了一遍,瞬时,那种喜悦便是再遮掩不住。
“成了,成了啊!哈哈!咱们的海城老窖打出名气去了啊……”
吴三妹此时刚刚怀孕,身材还未走形,直接欢喜的跳起来。
李幼薇和初雪两个大肚婆,也是情难自禁,只是碍于身材,无法真正庆祝,却是依然不能自已的兴奋抱在一起。
反正比这更亲密许多的动作,她们也早已经做过多次了,倒并不排斥……
三女抱着庆祝了好一会儿,初雪忽然回过神来:“大姐,二姐,现在,风势已经被造起来了,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