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徐长青正在第一军用码头视察船队,也收到了两绿旗尘埃落定的消息,登时便有点皱眉。
对于吴三桂能获得其中一个席位,徐长青早有预料,但对孔有德能获得正緑旗的席位,却让徐长青都有点懵。
吴三桂这边好理解。
他不仅实力最强,底蕴也最深厚,是最好的炮灰人选,同时,也能激起白广恩等人的不忿之心,一箭数雕。
孔有德却是汉军旗中的嫡系,麾下的乌真超哈营更是清军主战的火器部队,加之孔四贞这边的关系,怎么看,这个宝座都是给尚家兄弟、耿家兄弟更为稳妥。
“啪。”
思虑一会儿,徐长青忽然用力一拍脑门子,他有些摸到多尔衮的线了!
这他娘的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啊。
九成,孔有德只是‘夜壶’,多尔衮他们想用孔有德来打这正绿旗的根基……
但种种原因,孔有德不想受却也得受,甚至,如果孔有德不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恐怕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还会感激大清国对他的信任……
“这帮龟儿子,是真的会玩啊。”
想通了其中关节,便是徐长青也不得不佩服大清国这帮人的脑子了,这是要把汉人的作用发挥到极限……
不过,转而徐长青忽然有点想笑,正愁着该怎么跟孔四贞这妞儿好好聊聊呢,大清国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
模范军船队的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
此时,模范军已经拥有各式大小船只上千艘,其中,大船近二百艘,中船近三百艘,伪中船也有近百艘,若是全都聚集起来,便是第一军用码头这等庞大的港湾都是停泊不开。
只是其中质量有参差不齐。
新船的数量还是比较少的,特别是能承载二百人以上的大新船。
徐长青此时拿出四十艘来准备去南洋,已经是毗邻极限。
这四十艘大船,基本都是新船,最长的船龄也不过七年,都是可以承载二百甚至二百五、三百人以上的大船,仓储配置也是很充裕。
这等规模,只要不是在海上遭遇到意外,是不会出现大问题的。
但即便如此,一些具体细节徐长青还是要亲自操持,确保万无一失。
比如,每艘大船上,都要配置十艘乃至十五艘、二十艘规模的救生小船,这也是新宝船设计思路要改变的一个关键点。
……
知道孔四贞此时颇为关键,徐长青却并没有着急去找她,而是一直在忙活船队的事务。
因为徐长青明白,火候还不够,其中还需要一些发酵的时间。
一晃,等到船队方面的事情全部处置妥当,正式出发,已经到了二月上旬末。
徐长青这些时日进退维谷,在忙碌军政的同时也加强了不少锻炼强度,身材和身体素质都开始恢复巅峰鼎盛。
与郑茶姑的婚期也正式定下来,确定在了开春后的四月末。
而这个时间段,孔有德和吴三桂也分别到中原附近到任,开始正式排布两绿旗事务。
只是其中位置又有所讲究,或者说大清国耍了小心机。
吴三桂并没有挨着他的本土秦川腹地与中原的交界地区,反而是被安排到了中原北部,黄河以北的地区。
反之,孔有德被安排到了原本该属于吴三桂的区域。
另外,白广恩,唐通,耿忠明,尚可喜,刘良佐,石廷柱,马光远等一众大奴才们,都是得到了其中不少的好处,小点的基本也能占个一县之地。
这就让形势变的更加多元化,也更加的精彩。
这天中午,徐长青正邀请吴梅村和冒辟疆等十几个大小才子,一起品尝酒厂新研制的老白干,终于是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孔四贞与一个青州大商人的小老婆,刚刚逛完街回来。
徐长青依然没有贸然,等这边的‘品酒大会’顺利结束之后,这才是故作想起来,招呼人手直接去东莪那边。
此时,因为徐长青之前的种草,东莪和孔四贞虽是没有明面上直接闹翻,私底下却已经很不好看。
早在年初八的时候,孔四贞就搬离了东莪的玉园,而且是搬到了距离玉园差不多一里出头外的青园。
这里面着实也非常微妙。
来到玉园这边,东莪正在做着女红,绣了一对非常精致的鸳鸯,看到徐长青过来,她吃了一惊,旋即便是止不住的欣喜,忙上前道:“爷,您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呵呵。怎么,不欢迎吗?”
徐长青笑着便揽住了她的小蛮腰。
东莪俏脸微红,“怎么可能不欢迎呢,只是人家有点欣喜嘛。”
这些时日,徐长青陆续来过她这边几次,都在这里过夜,虽是没有真碰她,却是告知她了不碰她的原因,因为她年纪还太小,生育会出危险。
两人此时也算比较熟识了,正处在如胶似漆的状态,东莪也很留恋徐长青。
孔四贞那边,徐长青却一次也没去过。
拉着东莪说了会儿情话,将她逗得俏脸通红,又怼着阿朵她们几个小侍女调笑一番,让她们招呼后厨准备晚饭,徐长青忽然一笑:“好久没见贞贞了,东莪,你跟她怎么搞的?前几天不还是好姐妹吗?”
东莪闻言俏脸微微一暗,对失去孔四贞这个唯一的朋友她也很遗憾。
与孔四贞比较活泼的性子不同,东莪来到海城后,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徐长青,她便只少有几次的与布木布泰和苏茉儿有过联系,其他人,都说不上话,显得很孤单。
“没,也没什么。爷,您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东莪略有不悦的道。
徐长青笑道:“这不是担心你孤单吗。每天做这些女红,别把自己憋坏了。”
东莪心情顿时明朗起来,扭扭捏捏道:“爷,您,您有时间多来东莪这边几回,东莪就不再孤单了呢……”
看她可怜楚楚的小模样,徐长青面上在笑,心里却止不住有点叹息。
上帝会给你打开一扇窗,却也同时会为你关上一扇门。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那。
哄的东莪更开心,徐长青笑道:“东莪,要不,把贞贞叫过来吧。你们两个小丫头,哪有过不去的坎儿?”
“这……”
东莪犹豫了一会儿,有些不情愿,最终还是点了头。
她不想拒绝徐长青,免得给徐长青留下不好的印象,也想利用这个机会,看能不能跟孔四贞缓和一下关系。
……
青园。
孔四贞得到这个消息顿时一愣,小心肝砰砰乱跳,还以为是她这几天有什么痕迹被徐长青抓住了呢。
仔细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是反应过来,或许是东莪的心思,不想与她太僵。
忙招过侍女梳妆打扮。
不多时,来到玉园这边,刚进门孔四贞便是听到了东莪银铃般的娇笑声,那种欢喜发自肺腑。
等走进了看,才是发现,徐长青居然正在陪着东莪玩荡秋千。
这让孔四贞心里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段时间这么难受,东莪这边,却是……
看到徐长青的目光已经看过来不,忙是调整心态,挂上了笑意。
“呵呵,贞贞你过来了,来,你也上来,爷陪你们玩会儿。”
徐长青笑着招呼孔四贞,也不跟她客套,大步上前来便揽住了她的纤腰,旋即直接将她抱起来。
孔四贞俏脸一红。
女性天生的本能让她明白,徐长青明显对她更感兴趣,但其中有些东西是不能说更无法说的,只能羞涩点头。
傍晚的阳光很温暖,推着两个小嫩妞儿荡秋千,徐长青也刻意逗她们,不多时便将她们逗的娇笑连连。
孔四贞的心情也随之明朗起来。
就算她不想承认,却是已经喜欢上了海城这个城市,包括现在这个家,还有她的园子。
便是京城又怎能有海城这么多玩的地方,以及好玩的东西?
不多时,东莪已经大汗淋漓,孔四贞也出了不少香汗,徐长青笑道:“玩累了吧?玩累了先去洗澡,等下咱们一起喝一杯。”
东莪已经与孔四贞缓和了不少,笑道:“贞贞,咱们一起去洗吧?”
但孔四贞这时却感觉到徐长青的大手在她的纤腰上捏了一把,忙笑道:“东莪,我倒还不要紧,等下吃晚饭再洗吧。你都陪爷好久了,我还没有好好陪过爷呢。”
东莪也没想太多,不疑有他,笑着先去洗澡。
等东莪离开,孔四贞娇羞的啐道:“你要摸到什么时候?”
徐长青丝毫不生气,依然把玩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笑道:“怎么样?前些时日我跟你说的话,你想明白些了吗?”
孔四贞没想到徐长青会这么直白,直接问出这种核心问题,俏脸一下子严肃起来,咬着红唇看向徐长青道:“爷,你,你到底想怎样?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想怎样我都随你怎样,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徐长青笑着看着她的眼睛:“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好好跟你聊聊。我可不想你年纪轻轻便失去了父亲。他,也是你现在唯一的亲人了吧?”
“……”
孔四贞娇躯一僵,半晌才道:“爷,你,你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我父亲已经升为正绿旗旗主,怎会,怎会失去他?”
徐长青将她抱下了秋千,将她的手帕随手丢在了空中,笑道:“你看,这手帕落地是怎样的轨迹?”
孔四贞忙是看向这道飘飘的痕迹。
徐长青笑道:“就像是潮起潮落,有起便会有落。相应的,人走到一个高点,如果不能再往上,势必就要往下落。贞贞,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你应该明白,你父亲如果往下落,会是个什么结果。”
“这……”
孔四贞死死咬住了红唇,半晌,道:“爷,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长青笑着将她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耳边低低道:“你父亲需要稳一稳,你把我这话带给他,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孔四贞虽是不明白徐长青的深意,但她此时已经相信了徐长青,因为她能感觉到徐长青眼神中对她的那种炙热,那是一种野兽般的征服欲。
她同时对她自己的魅力也有着信心。
眉眼止不住便开始水润起来,羞涩道:“爷,你,你想我怎么做,你才会告诉我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