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粗使太监抬了一个半人高的浴桶进来,跟着后头几个太监提着热水一桶一桶倒进了浴桶。
傅青阮本来打算闭着眼睛,等到这家伙洗完就出去。谁知却听到了女人轻盈的脚步声,马上把眼睛张开。
看到小安子和粗使太监位退出,进来几位漂亮的宫女姐姐,先是替月夜洗脸,然后是脱衣,外袍、中衣、跟着是中裤……
傅青阮的脸色越来越黑,身上的冷气“嗖嗖嗖”往外放,月夜打了个寒颤,看到宫女把手放在自己的裤头上,脸色微沉!
那名宫女对上月夜的深不可测的凤目,心中一凛!耳边传来月夜冷肃的声音:“下去吧!”
几名宫女躬身缓缓退了出去,心道:“殿下今晚怎么了,以往都是我们几个伺候洗澡的啊?”
月夜把中裤和袜子脱掉,跨进了浴桶之中。
外间又传来了细小的脚步声,傅青阮在宫女们退出后便闭上了眼睛,这时忍不住又张开了。
换了两名更漂亮的妙龄少女走了进来,身上穿着十分暴露和舞衣有得一比了,上身是一件精致的抹胸外披一层轻纱,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下身则是一条松垮垮的丝绸及足里裤。
傅青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磨了磨牙,真够淫靡的!
两名女子一进来,一名伸手落在月夜的肩膀上,瞧样子是想替他揉肩,别一名侧拿起搭在桶边的浴巾,显然是想帮他洗澡。
月夜冷声道:“出去……”
两名女子脸色微红,拿着浴巾那名女子,退开三步躬身道:“三殿下,还有二十天左右,您就要成亲了。是皇后娘娘吩咐我们二人过来,给你教导夫妻敦伦之事的。”
傅青阮闻言粉脸生红晕,两颊发烫,心道:“是了,宫中确定有这一说法。只是这家伙都十六了,怎么还是、还是……”下面的却是不敢想了。目光始终不敢看月夜脖子以下的风光,她居高临下若看自然是一目鸟然。所以视线始终越过月夜落在两名女子身上。
那宫女良久听不到月夜的回答,便又上前想替月夜洗抹。才走近,月夜冷冷地道:“滚,再不滚就摘了你们的脑袋。”
两名女子大惊!连忙躬身退了出去,情形十分狼狈。
两名女子甫一退出,那名小厮便进来替月夜洗澡了。傅青阮连忙把眼睛闭上。
等了约莫一盏茶时间,终于听到那小厮叫人把浴桶抬走了。又过了一会房中的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傅青阮张开眼睛,一眼就看到已经穿好了里衣里裤的月夜,正坐在梳妆台前的,一张俊脸绯红,目不转睛看着镜子中坐在横梁上的自己。
两人四目相交,傅青阮没想到自己会暴露,大惊失色之下,从梁上掉了下来。
月夜轻呼一声,身形一动,如同行云流水,衣袂飘飘,伸出双臂去接傅青阮。佳人还没的接到怀里,一只纤纤玉手就伸了出来按在他的肩膀之上,那一抹红影翩然飞跌在黄花梨的拔步床上。
傅青阮大为窘迫,这下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偷觑月夜洗澡的罪名太美了,她承受不起!一跌进软绵绵的床上,随手就把床上的薄棉掀了起来,把自己团团罩住。
月夜万万没料到泰山崩于面前不变色,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傅青阮居然会做出这个掩耳盗铃举动,一时间惊呆了!
傅大小姐这动作才做完,就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这不是明显做贼心虚吗?赶紧将头上的被子扯扔到一边,打算淡定地和月夜打个招呼。谁知一抬头就看到,月夜站在横梁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顿时恼羞成怒,说道:“看什么看?我迷路不行啊?”
月夜被她那一脸凶巴巴的表情,和你敢不配合我,我就杀了你灭口的眼神取乐了!缓缓伸直双手,作出摸索状,慢慢往床走过来,面不改色地说道:“好大一阵风,居然把烛火都吹灭了,什么都看不见。”
傅青阮看着那两只五指大开的爪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大有就要落在重点突出部位的趋势。不由得脸色一沉,目中凶光毕露!死小子,想占便我便宜。
正在此时,外间突然传来“啪啪”的敲门声,守夜小厮的大声道:“殿下,有事吗?”
月夜和傅青阮一个是作贼心虚,一个是把注意力都落在佳人那丰富多彩的表情上了,突如其来的拍门声,把二人吓了一跳!
月夜的膝盖猛地撞到了床沿,重心不稳直挺挺扑了下去。傅青阮惊慌之下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月夜压在身下了。
这下两人眼珠子瞪得差点掉了出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睛里的看到了,惊慌失措之色。
傅青阮震惊之下,没有第一时间把月夜推开。而月夜侧不知道是不是吓坏了,居然也没有从她身上爬起来。两人静静地维持着这个男上女下的姿势,口鼻间全是彼此的气息,谁都没有吭声。气氛一下子就从谲诡变得暖昧起来。
月夜身下是少女柔弱无骨的娇躯,萦绕在口鼻间的是她如同兰花一样幽幽的体香,目光落在傅青阮秀美绝伦小脸上,锁定到那张因为惊讶而微张的红唇上,呈o形的小嘴之中粉色丁香小舌微卷着,说不出的甜美可爱,无声地蛊惑着人采摘。
于是某狼目光飘忽,白玉似的俊脸绯红,轻轻地把唇压上了那张小嘴,舌头才伸出一点,还没有来得及触碰到小丁香舌,舔一下是什么味道。
那该死的小厮没听到他回应,又“砰砰”拍了两下门,大声道:“殿下,你没事吧?”
傅青阮猛地回过神来,把月夜推到了一边,气得他额角青筋毕现,没好气地道:“滚……”
守夜的小厮缩了缩脖子,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软榻上。
傅青阮翻身跨坐在月夜身上,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闪着冷光的匕首。对着他的脸上就刺了下去。
月夜头一侧,匕首“喀嚓”深深地刺进了床板直置没柄。跟着身上一轻,那一抹红色已经飘出了窗外。
月夜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消失的红影,眸底掠过一丝玩味之色。伸手把匕首拔出来。只见刀身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夜字,正是他放在床头防身的匕首。
不由得唇角一勾,抚挲着尚带着傅青阮体温的刀柄。低低笑道:“小样!敢跑过来偷看我洗澡,就不敢面对东窗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