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沈氏同容承恩因为容婳一事吵了一架之后,容承恩就没有宿在沈氏的房中。她看这别院里也没有美妙的婢子,也就随着他去了。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容承恩会如此不顾及自己的面子,居然和她的贴身丫鬟搞在一起。
“夫人,夫人,不是我。我只是照你说的来给老爷送盒饭,您要相信我啊。”
沈氏阴森的目光照在倚翠身上,倚翠浑身犹如调入冰窖之中。她跟着沈氏的时间最长,也最知晓沈氏的心性。
她善妒,从不允许容承恩多看别的女子一眼,更何况是纳妾了。
如今她亲眼瞧见自己同容承恩在一张床上,肯定恨不得剥了自己的皮,倚翠越想越害怕,双手紧紧抱住了容臣恩。
容臣恩轻轻拍了拍女子的手,示意她别紧张。而这一幕看在沈氏的眼中,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容承恩眼下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这回确实是他对不住沈氏。今儿个也不知是怎么了,看到倚翠进来,发现她格外地动人,那娇柔的声音,温柔的笑容,无一都不在拨动着自己的心弦。
于是便不顾她的挣扎强要了她。
“好了,蓉贞,这件事是我不对,你先出去,回头我再同你解释。”容承恩不敢去看沈氏的目光,讪讪地说道。
“你们背着我偷情,现在还要我出去?”心中的那根压抑的稻草终于断了,沈氏拨高了声音,好像是琵琶弦将断不断,凄厉的声音划在人的心中,十分的难受。
容承恩的脑袋更痛了,和方才的欢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这么大声音是要把所有的人都引过来吗?”
都已经快半夜了,沈氏的嗓门本来就大,一同前来的念夏赶忙退到了门口,将门轻轻合上。
“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来了,怎么处置这个贱婢!”沈氏不依不饶,指着倚翠道,“你以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爬上了老爷的床,就可以草鸡变凤凰了?”
“夫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什么名分,只求你原谅奴婢,让奴婢继续在你身边伺候你。”倚翠没有看沈氏,而是可怜兮兮地望了一眼容承恩。
容承恩心中飞快地划过一丝愧疚,“不是你的错。”
沈氏头上的太阳穴突突地只跳,在她眼中,就是倚翠在勾引容承恩,还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像是自己欺负了她。
她走上前去,一巴掌打在了倚翠的脸上,“不入流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出去。”
倚翠吓得赶忙起身,露出了身上大好的肌肤,上面还有欢爱过后的痕迹。容承恩一把拉住了倚翠的手,将她塞回被子里。
突然起身,光着身子走到了沈氏的面前,沈氏吓了一跳,容承恩已经取了衣服穿上,拉着沈氏的手,拖似地将她拉走了。
第二日这件事就闹得沸沸扬扬,便是容承恩去了老太太处要给倚翠一个名分。
容潋羽得知此事也是在翌日,彩贝神秘地过来禀告,“小姐,事情成了。”
她得知沈氏在给容衍的糕点中逍下药,又岂会便宜了沈氏。沈氏不是最在意自己的名声,不让丈夫纳妾,那她倒是要看看如果容承恩到处宠幸丫鬟,她会是什么感受?
正好上次给容婳的春药还没有用完,便让彩贝取了暗中放在容承恩的伙食中。
容承恩和沈氏上次因为容婳的事情,正在闹矛盾,身上起火断然不会找沈氏,而是去找身边的美貌丫头。
这次正好沈氏自己带了不少的年轻婢子,也正好方便了容承恩享用。
“小姐真是好计谋,眼下沈氏必然是悔青了肠子。如果倚翠得了宠爱,怀上了孩子,那她的地位岂不是不保?”
容潋羽一笑,“没有如果,倚翠怀不上还有别人,我们在庄子里要住一个冬天,有的是时间,二房带来的丫鬟这么多,总有一个能怀上的。”
“小姐的意思是我们继续给二老爷下药?”彩贝问道。
容潋羽道,“药粉放着也是浪费,等到用完了,容承恩也尝到了甜头。以前他是被沈氏禁锢着,现在放开了,岂会收手?”
男人就是这个性子,最喜欢猎奇。容承恩平日里在官场上没有什么作为,在家中又要受到沈氏的压制,定然希望可以找一个出口让自己发泄一番。
这次她的二叔倒是要感激自己给了他一个大展身手的好机会。容潋羽在心中想着,一边带着彩贝去给老太太请安。
一进门就看到听到沈氏正破口大骂,“容承恩,你不把心思放在官场上就算了,居然还勾搭我的丫鬟,现在要将她抬高为妾室,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放?”
容承恩本也不会做得这么过分,想着既然要了倚翠,做个通房丫头就罢了,要是沈氏再不乐意,自己就做个好,大不了就给倚翠一笔银子,让她出了容家就是。
可是昨晚上他才回去,沈氏就一直没有好脸色。
而沈氏之所以能在容承恩面前那样撒泼,不过因为容承恩知道只有沈氏能让他的官途走得更顺畅些,他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让沈氏生气。
但是这次,沈氏格外地反常。
“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大家都在这里,你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撒泼的样子吗?”容臣如今看着沈氏就觉得头疼。
“我无理取闹?是谁不管女儿的死活,婳儿出了那样大的事,你不管不问,和那狐狸精一起逍遥快活。在你心中,根本没有我这个妻子,也没有婳儿这个女儿!”
沈氏此言一出,老太太的眉头瞬间皱起起来。以往沈氏的脾性是大,但是也是顾全大局的,至少从不会说出这样的重话。
可他们不知,沈氏受了容潋羽的挑拨,再看到丈夫所作所为,一切郁闷积累到现在,全然爆发。
“你这泼妇!”
容承恩虽然没什么作为,但是在官场上也是有人奉承的,平日里沈氏对他也是千依百顺,哪有这样被指着鼻子骂的时候?
只是他到底没有撕破脸面,而是冷笑,“我没有做到父亲的责任,那你可有作为人母的自觉?婳儿一直都是你管教的,醉酒失身,你怎么不在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
此话一出,沈氏就愣住了。
“够了,都像什么样子。”老太爷一拍几案,两人都不再说话。
沈氏的目光瞬间黯淡下去,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的丈夫,她曾经多么想嫁的人,却在众人面前往她的心理捅刀子。
“不过是宠幸了一个丫头,至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吗?真是多事。”老太爷满脸的不悦,“至于那个倚翠,如果承恩真的喜欢,就先收了做个通房丫头,等以后看看肚子,争气的话再抬了做妾。”
容承恩点头,看了一眼僵住的沈氏,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走吧。”容潋羽看完好戏,也不进去了,“老太爷正在气头上,我们现在进去也不受待见,还是去做点‘好事’要紧。”
彩贝知道容潋羽所说,直奔厨房而去。
沈氏回房之后,容婳上前给她捶腿,“娘,我知道你心里怨恨爹,可是他毕竟是我们的依靠,和他最对,只会让你自己心中难受。”
沈氏疲惫地摇头,“婳儿,你还小,不知道男人一旦变心,心会有多狠。”
“可是娘,你平日里教导婳儿要懂得抓住男人的心,到了娘自己这里怎么就不管用了,反而便宜了那些狐狸精,气了你自个儿的身子。”
容婳的话让沈氏心中一颤,闭上了眼睛,“那该死的丫头,我定然不会让她好过。”
“哎,让知书去厨房煲碗松茸乌鸡汤,等会儿我给老爷送过去。”沈氏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道。
容婳眼角露出笑意,唤了声知书,倒是念夏松松忙忙跑了进来,看了一眼沈氏道,“夫人,知书在老爷房里……房里。老爷让我知会一声,晚上知书就不来伺候了。”
沈氏呆呆地立了片刻,突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容潋羽在庄子里待了两个月,无比的惬意。沈氏因为要提防着丫鬟们争宠,使劲了浑身的解数,自然没有那个闲心来为难他们。
眼看着快开春了,几个丫鬟的肚子也都大了起来。沈氏气的每日同容承恩闹上一阵,惹得容承恩越加地嫌弃她,就是老太爷也颇有微词。
眼看着京城也回春了,老太爷和容承恩有很多事要处置,老太太的身子也好了许多,大家便商量着一起回府。
一路上只有沈氏黑着一张脸,一想到身后的马车里还坐着三个打了肚子的丫鬟,她就气得想要杀人。
回到府中,沈氏更觉得心烦气躁。老太爷吩咐了善待那几个怀孕的丫鬟,她只能暂时将他们安置了。
又因为先前培养的丫鬟们都成了容承恩的人,她自然不能再用,失去了心腹,她做什么事情都不顺手。
翌日,容潋羽去给老太爷请安的时候,正碰上沈氏带着容婳同老太太说着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