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另娶!”年玉淡淡开口,聪明如她,方才在看到赵逸的那一刹,她就知道,他和楚倾这一出瞒天过海之计,瞒过了众人,亦是将赵逸也瞒了过去。
她以为,赵逸远在封地,不会有什么影响,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会为了自己,这般不管不顾的从封地跑回来!
对赵逸,她从来都是相信的,此刻,更没有再继续将他瞒着的必要。
看着赵逸的疑惑,以及那眸中的凌乱,年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你刚才不是觉得我的声音和年玉像吗?那我告诉你,你也要听好了,我不止声音和年玉像,除了这张脸,我什么都和年玉像,因为,我就是年玉,楚倾的妻子!”
她就是年玉……
这句话,更是让赵逸懵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细细的打量着她,从头到脚,似在找寻着年玉的影子,可从头到脚,除了那声音,便没有一点和年玉一样的地方,这张脸,格外的陌生,不,不对,或许还有一点相似的,是那眼神……
赵逸凝视着她的眼,一瞬不转。
他想要确定什么的急切,年玉看在眼里,了然于心,“还记得这个吗?”
年玉说话之间,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那是一枚残缺的玉佩,只有四分之一,可就算是残缺,赵逸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龙鳞玉佩?”赵逸脱口而出,他更是认得出来,这一块是他曾经得的那一部分,后来,他给了她!
“那日在御前献奏,皇上给我们的赏赐,那时,皇上还说了,这枚龙鳞玉佩可以提一个要求,无关江山社稷,他都会同意,你曾将你的给我,我拒绝过,可后来,你还是硬塞给我,我便想着,替你保管好吧,可谁曾想到……”年玉说着,话锋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谁曾想到,他被贬封地……
“你……”赵逸看着眼前的女人,“当真是玉儿?可……”
如果她是玉儿,那昨日她所见的人,又是谁?
况且,眼前玉儿的这张脸又是怎么回事?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可赵逸却已经隐隐开始相信眼前这个“苏瑾儿”的话。
年玉却没有理会赵逸的问题,从怀中又拿出来三枚残缺的玉佩,连同着方才的那一块一起摆在桌子上,几枚残缺的玉佩放在一起,合成了那枚完整的龙鳞玉佩。
“这一枚,是我的那一块,这一枚,是子冉的,现在也在我这里,还有一枚……”年玉一一拿起,又放下,最后拿起一枚,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定定的看着,眸中一抹柔和渐渐凝聚。
“那日大婚,她来看过我,她说,她要去封地陪你,是来我和告别的,她说她想看着我拜了堂才离开,我不知道她是何时走的,只知道,我回了新房之时,这枚玉佩就在我的床上,我没有想到,这样贵重的东西,她竟是留给了我!”
年玉说着,饶是此刻,她亦没有忘记当时她看到这枚玉佩之时的震惊,那在她心中流窜着的东西分外微妙,更是觉得这一枚仿佛有千斤的重量。
那一晚,变故来之前,她将东西收在了房间里,之后,还是托楚倾才将这些贵重的东西从那冒牌的“楚少夫人”房里拿了出来,这些东西是万万不能落入旁人手中的。
还好,赶在了那“楚少夫人”没发现之前……
赵逸听着她的话,她口中的那个“她”指的是谁,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那一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人总是远远望着他的身影,赵逸眉峰微皱,但想到此刻的事,赵逸又迅速将那身影从脑海中驱散。
年玉将桌上的东西收好,转身,对上赵逸已经平静下来的深沉双眸,“沐王表哥,你可还记得那些日子,你总是拿着酒,邀我喝,我本不爱,可后来,便也时时随你一道饮酒,不怕自己喝得烂醉,因为和你一起,心莫名的静,莫名的安稳,还有那日我和皇后娘娘从百兽园出来,你一路背着我,那一刻在你背上,我的心里也甚是安稳,那时,我就知道,你我之间,这辈子,有些情谊是怎么也抹不掉的了。”
“玉……玉儿……”赵逸听着这些,脑海中也浮现出那些过往。
此刻,他已经确定眼前的人是玉儿,若不是玉儿,有些东西,她不会感受的那般真切!
可眼前的这个人是玉儿,那自己昨晚见到的那个玉儿……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赵逸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握成了拳头,是什么逼着她,竟是不得不重新换了一个身份?
直觉告诉他,那许多东西,定是他不愿玉儿经历的,他甚至害怕知道,却又迫切的想知道。
发生了什么?
年玉眼底一抹深沉一闪而过。
似乎发生了太多的事,而那些事若是说起来,还真是有的说。
而现在,并不是细说那些的时候,不是吗?
年玉看向赵逸,“那日拜堂之后,就是在那夜里,大将军府里多了一个楚少夫人,和年玉长得一模一样,声音,神态,甚至连一些行为举止都如出一辙,好像真的就是年玉一般,可那个年玉却不是我,之后,楚倾辗转找到了我,我们才知道,那日大婚,有人做好了陷阱,来了个掉包计,所以,才会有你看到的那个年玉,而现在我也只能用别的身份出现,也才有了楚倾另娶平妻的,我要进大将军府,要和他们斗,和他们周旋,只能如此!”
他们……
赵逸心里喃喃着这两个字,脑海中浮现出那一袭白衣的身影,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了一个名字,“赵焱?”
玉儿经历的这些,都是那赵焱造成的吗?
胸中,一股怒气涌上,那个男人……
“他究竟要做什么?!”赵逸紧咬着牙,握紧的拳头用了十分的力道,指骨声响摄人。
那个假的玉儿,也是赵焱的安排吧!
自己分明已经按照他的要求,离开了顺天府,去了封地,他就不该再对玉儿不利,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