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思义,化骨鬼就是由骨头而化的厉鬼,本体就是骨头。除了可以把人连人带骨头的化掉之外,还可以控制骨头的数量和骨骼的衔接,自由变化骨头的数目和形态,进行进攻和防守,化掉的骨头还会被它吸收利用,不但残忍而且凶狠。
我在心里哀叹,柯正浩也是有够倒霉,平常的小鬼他不招惹,竟然惹到这么个狠角?
“夏忧,走!”卫飏催促,我按照他说的,跑得飞快,去到气垫上查看工人的伤势。卫飏则拿出长戟,和化骨鬼缠斗。因为化骨鬼可以随便化掉骨头,并让它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所以近距离攻击非常吃亏,卫飏这才用长戟,拉开距离和化骨鬼打斗。
化骨鬼见不能近身,瞬间一改进攻方式,干脆取下胸腔伸出的两根骨头,握在手里,以骨为刀,和卫飏的长戟抗衡。
卫飏占着上风,但化骨鬼步步相逼,有些难缠。
柯正浩停在原地,从未见过这种魑魅魍魉,当然吓得不轻。不过强撑着身子,强迫自己不晕过去。
他,也挺不容易的。
我爬上气垫,男人面如死灰地躺在上面,双眼紧闭,因为从高处落下,就算有气床垫着,还是受了些伤。他的手上、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小伤口,应该是平时干重活留下的。
我摇了摇他的身子,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我有些不甘心,再伸手叹了叹他的鼻息……
好像,也,也没有。
…………
我本来以为他还有救,试探鼻息之后,失望地退了回来,摸出手机按照卫飏说得,准备报警和叫救护车过来。
但,他的眼睛,却一下睁开!
不过,眼睛只有眼白。
然后,他坐了起来,二话不说地扑倒我,一下张开血盆大口,竟要咬我脖子!
我这才意识到,这是化骨鬼布下的局!
只怕工人吊在半空的时候,已经被化骨鬼残忍的杀害了,还把小鬼灌入到了他的身体里,只是并未表露出来,还是一只手狼狈地支撑着身子,让底下的工人以为他还活着……
这一招真高明,不但骗过了那些工人,甚至连卫飏都没察觉,还让我过来看看他是否还有救……
我,也就如他所料的那样,上钩了。
它动作实在太快,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赶忙闭上眼睛,下一秒它尖锐的獠牙就要咬破我的脖子!
一秒、两秒。
我没有感觉到疼痛,小心睁开眼睛,望了眼……
卫飏赶到,他把小鬼提了起来。
但同时,也把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出来!化骨鬼趁机,以骨为刀,刺入卫飏的胸膛!
他淡蓝色的精魄,溅了我一脸。
身子竟然摇摇晃晃,不过强撑着把握着的小鬼往外一扔,再用长戟贯穿!小鬼被长戟重伤,竟然一点点地化成齑粉,消失不见!
卫飏的身子晃了晃,我见状准备扶他一把。
但被他用眼神喝止。
不过把刚才扔出去的长戟又招了回来,紧紧握在手里,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他那样明明有些够呛,偏还要和化骨鬼叫板,“我没料到他已经死了,腹中还被你藏了小鬼。不得不说,你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化骨鬼停在原地,虽然卫飏嘴上夸他,不过严阵以待、不为所动。
“但是吧,你在我这,是捞不到便宜的。”果然卫飏的下半句话锋一转,转而朝着化骨鬼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如果说他之前和化骨鬼缠斗,不敢近身只能依靠长戟远攻,所以一招一式都用巧劲,以此压倒化骨鬼。只他现在,竟然完全推翻之前的那套,贴着化骨鬼的身子发起进攻,一招一式又狠又快,誓要速战速决!
化骨鬼看出卫飏的意图,虽然被逼得节节溃败,竟然不要脸地用上了拖延战术。
卫飏整个胸膛都被掏出一个窟窿,精魄还在不断地往外溢出,我和他都很清楚,必须尽快制服化骨鬼,不然这幅身子,只怕很快就要支撑不住。
我想帮忙,但我再着急上火,也一点办法没有。
如果是梁姣,她一定有办法!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竟然生出这么奇怪的念头。
幸亏卫飏顾不上我,也懒得猜我在琢磨什么,他正和化骨鬼鏖战,情况虽然危急,但是他已经把长戟深入到化骨鬼的胸腔里,捅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化骨鬼以手握住长戟,面目凶光地瞪着卫飏。
“你就不该管我这事。”他喑哑着声音,言语之中竟是愤恨。“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是亡命之徒。那就该互不招惹,你放我一马,我放你一马。我们不打交道就好,你何故缠着我不放?”
它冲卫飏嘶吼,歇斯底里。
“这话你不早说,现在已然迟了。”卫飏竟然还有开玩笑的心情,冷着眼睛在化骨鬼身上扫过,手上力道缓缓加重。将本以贯穿他胸膛的利剑,再往前推了下。
化骨鬼痛苦地哀嚎,却是突然捉了卫飏的手,出乎意料地把长戟深入到自己的身体当中,之后更是紧紧地,以手钳制住卫飏,似要将他吸入到自己的身体中,化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卫飏,快逃。”我看出化骨鬼的意图,赶忙出言提醒。
化骨鬼可以化掉一切的骨骼,让他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卫飏进攻急切,这时竟然露出破绽,让他抓住时机。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
卫飏竟不着急,笑容浅浅。
我突然意识到,不是卫飏大意给了化骨鬼可乘之机,而是他故意为之,引诱化骨鬼进到他布置的陷阱里。
…………
卫飏的周身,突然烧出幽蓝色的火焰,将他全身,捂得严严实实。
化骨鬼没能反应过来,待意识到时,周身却被大火包裹,火苗蹿到他的身上,很快烧灼起来。卫飏则功成身退,扔了着火的外衣,仅着衬衣摇晃着朝我走来。
我记得之前的不快,不过看他步履踉跄,还是稍微地扶了一把。
“这……就行了?”
我小心地,带着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