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刘恃成来到了会客厅见洪震天。
洪震天将昨晚上发生的情况,简单地跟刘恃成作了通报,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在两个问题上,洪震天反复重复了它的重要性:
一是避免调查局对同心小学起疑,去学校调查抓人,干扰同心小学的正常教学;二是日本珠式会与道场的争斗,继续火上浇油。
刘恃成也觉得可行,在日本珠式会与道场之间打进一个楔子,分化他们,然后各个击破。此计好是好,但对珠式会与道场内部的情况还了解不深入,虽然让他们相互有所怀疑,但要彻底地让他们决裂,还差一把火候。
洪震天也在为这事困扰。他觉得第一件事倒是好办,前期的防范措施也初具雏形,并不惧怕。但是对于第二个问题,怎样才能彻底地了解其内部情况,将珠式会与道场的之间口子撕裂得更大,却想不出很好的办法。
因此,重点的工作就在于去弄清珠式会与道场的内部情况上了。而这项工作,却是困难重重。
“我们没有办法打进去,只能在外围做些工作。”刘恃成说。
“对,我们就从外围了解,这也完全可能。”听刘恃成这么一说,洪震天立即来了灵感。
于是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让“猎狐小组”近期关注道场与珠式的动向,尤其是注意其外出人员的活动规律,与其之中的人对上话,能交上朋友更好,以此作为突破口,尽可能多地了解其内部情况。
刘恃成有点不解,“猎狐小组”的人以什么样的身份与他们接触呢?是否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洪震天觉得这个事情好办。海安城除了日本珠式会与日本道场外,也还有些日本小商人,可以用这样的身份出现,实在不行,就说是嘉祥公司的人员。这样一来,就便于与他们交往了。
刘恃成觉得,至于这个问题,也可考虑。但是,把哪里作为“猎狐小组”活动的地点,总得要有个平台才行。
“在星辰街选一个店铺,叫他们去开个皮货店,就说他们是做皮货生意的。你看怎样?”洪震天想到了这样一个方法,并说给刘恃成听。
“我看可以。近期将门面装修好,马上开业。反正我们还有些存货在那里,这个不成问题。”刘恃成听洪震天一说,觉得这事可行,至于皮货上业务上的事,刘恃成可以对他们进行短暂的培训,他们便可掌握。
海安城阴冷潮湿,使用皮货的人大有人在,以前他们也是做过这种生意,这也是他们起家本领,轻车熟路,驾轻就熟,易如反掌。一切都说得过去,加上“猎狐小组”的人又会日语,此事定可为之。
商铺准备事宜,就由刘恃成亲自督办,越快越好,开业之事不可高调,也没必要表明是日本人所开的身份。但其内需含有日本的元素,让日本人觉得是日本人的老板,让中国觉得,又是中国人的老板,模棱两可。
吩咐好后,刘恃成即刻着手去办。
洪震天又令恃卫叫来“猎狐小组”组长过来受领任务。
片刻,“猎狐小组”组长来到会客厅靓见洪震天。
洪震天要其坐下,于是便将事情给其作了详细的安排与布置,并提出了一些具体要求,细致入微。
并特别指出:这次以大阪口音为主,不要泄露半点东京口音,以便日本人与上次事件联系起来。
“猎狐小组”组长听了之后,不断点头,声声应允,铭记于心。
交代完毕之后,洪震天便要其立即去准备,马上开始行动。
“猎狐小组”组长离开后,洪震天又电话通知黄子鸽立刻回总馆一趟,就说去看看刘恃成的新媳妇。过门几天了,当去问候一下是否安好,对这里的生活是否习惯等等。
黄子鸽也爽快地答应,未说二话。她也知道,洪震天肯定又有什么情况要向其通报。近期黄子鸽一直没有外出,只呆在学校里,至于外面的情况一概不知,去洪震天那里,多少也能获知一些新的情况,便爽快地答应了洪震天。
洪震天坐在那里喝茶,想像着怎么样说才能让黄子鸽觉得事情的严重,以便听从她的安排,另到时候又不予重视。他觉得,学校这里是他最大一块心病,而且事情频发,都多少跟其关联,稍有不慎,就会生出事端。
一会儿黄子鸽来到会客厅:“洪帮主又何事要吩咐?”她调侃地问。
“请坐下来说。”洪震天说着,又给黄子鸽倒上茶水,放在黄子鸽跟前,又看了一眼黄子鸽,见黄子鸽的目光早早地盯着自己,便不好意思坐了下来。
“侯老头面摊被袭击,侯老头已被调查局抓去。”洪震天如是说。
黄子鸽听后立即站了起来,满脸惊恐:“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听说有共产党地下组织的人在那里接头,调查局随即进行了抓捕。于是发生了枪战,而侯老头被击中。”洪震天又详细地说明了昨晚上发生的事。
黄子鸽又突然坐在板凳上,不言不语,满脸焦虑,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半响,她在问道:“伤得怎样,有无生命危险?现在何处?”黄子鸽一连串的提问,让洪震天有着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他本想夸张地说出此事来,让黄子鸽警惕起来,没想到她对侯老头如此关心起来,反而焦虑不安。
洪震天有点不忍心,于是又舒缓地说:“听说侯老头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着胳膊,并无大碍,现也在家里休养。不过,调查局的人肯定会在那里布控,等侯其同党前去。”
“侯老头怎么可能是共产党呢?他孤苦伶仃的一个老人,此时受伤,岂不难上加难。他怎么生活,怎么治伤?没人照顾,他怎么办呢?”黄子鸽十分关心地问。
洪震天也明白,黄子鸽心地善良,又常在侯老头面摊上吃面,自然也很熟悉,也就关心起侯老头来。
鉴于侯老头遇到这种状况,作为一个孤寡老人来说,确实是很难度日。不过洪震天已安排人给侯老头送去药物和物质,应该很是周到了。可是黄子鸽听他这么一说,反而不放心起来。
洪震天觉得自己把侯老头的事说的严重了,反而更引起黄子鸽的焦虑,反而更引起黄子鸽要去看望侯老头的愿望,这样反而事必其反了。
于是他又告诉黄子鸽,自己已经派人去看过了。侯老头暂时没有大问题,洪震天又告诉黄子鸽不必过分担心。不过,侯老头那儿暂时是不能去的。难说调查局不就想看看究竟是哪些人去哪里了,放长线钓大鱼吗?
黄子鸽若有所思,但口里喃喃地说:“他怎么可能是共产党呢?”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洪震天是否知道细节,还是他知道未能告诉自己呢?她想着这些,觉得洪震天还未完全说出事情的经过,他可能只是担心她去外面胡走,才这样吓唬她而已。
想着这些,黄子鸽又急切地问洪震天:“你能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给我听听吗?”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目前只掌握这些,如有新的情况,我定会告知于你。总之,近期你哪里都不能出去,必须得听我的。”洪震天又把调查局可能要全面调查,可能会影响同心小学的分析告知黄子鸽,这是洪震天如今最忧愁的地方。
黄子鸽听了之后,也觉得合情合理,同心小学离出事地最近,难免不引起怀疑,近日谨慎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但黄子鸽还是想弄清楚,侯老头面摊发生此等事情的真相。只有弄清楚了此事,她的心里才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