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香茗告诉杨贵先,江红雷是他们两人恩人江丙成的儿子,如今在杨贵先手下,杨贵先应当多多关照才行,不能让老局长在天之灵有知,大家没照顾好他,愧对老局长。
说起江丙成,他们又有了许多共同话语。他们同是江丙成招进警察局的,要是不招进他们,程香茗不知还在过着怎样的生活。他自己也难以预料,但肯定不可能有现在这么好。
江丙成是他一生中的贵人,他还跟江红雷说,这次公务完成之后,一定要江红雷带他去他父亲的坟上看看,一定要烧几柱香,向老局长认错,他牺牲时未能前来参加他的葬礼。
程香茗还清楚地记得,有一次他们新警员举行实弹射击,枪走火打到自己的脚趾,削去了指尖,还是江局长开车亲自将他送到医院去看伤的。为了使他的伤口快点痊愈,还从家里送来鸡汤什么的有营养的东西给他吃。
后来,调查总局看上他后,他不想离开海安城,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加上江丙成对他的关照,他担心那里的领导又怎样呢?还是江丙成给其做工作,说男人不应儿女情长,感情用事,去那里有他施展才华更广阔的天地。
这一些程香茗记忆犹新,他也时刻放在心上。在得知江丙成牺牲后,他整整哭了两个晚上。
杨贵先也说,象江局长这样的领导现在少之又少。他还说江局长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牺牲,是为了杨贵先,如果不是江局长替他冲进去,牺牲的可能就是杨贵先了。
当时杨贵先正要往里冲,被江丙成制止,说他对里面地形不熟悉,便自己从侧门冲了进去,英勇牺牲。
程香茗与杨贵先又共同敬了江红雷一杯酒,说是这酒是江红雷替他爸喝了,也了却他们怀念与祟敬的心情。
程香茗又要求杨贵先多照顾与提拔江红雷,杨贵先说海安城站宙太小,再怎么提拔也到顶了。还是请程香茗多留意,如果上面有什么好的位置,还不要忘记了。程香茗答应了杨贵先,如果真有位置,自己又能关照,不会忘记的。
江红雷也很感动,觉得各位领导对他都很关心。尤其是杨贵先对他的关心已经渗透到各个方面,一直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在关照他。他江红雷也觉得心满意足了,只是某些方面自己还不是很成熟,以后还得请各位领导多多指出。
“好了,都是自家兄弟,我们以后各自相互关照就行了。还是喝酒,不早了,干了这杯酒,也该休息了。程局长近来辛苦,等事情办完之后,我们再来这里为程局长送行。”杨贵先说着便举起酒杯,大家一饮而尽。
这时,江红雷叫来店小二,要其拿出单来。店小二匆忙去拿出帐单,杨贵先在账单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程香茗见了之后,微笑地对杨贵先说:“官再大,还是当主官好啊!你看大笔一挥,就解决了问题。”
杨贵先也无奈地说:“没办法,你们当上级的也不体恤下级,不及时拨款下来,我们都揭不开锅了,这不还得月结嘛!”
他又告诉程香茗,海安城里还只有玉香阁能够这样,别的饭店就不行了,他们生怕白吃他们的。想来也有这些现象,不然他们怎么不敢这样呢!
“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白吃白喝的,更不会多吃多占。有的是我自己的费用,我会从工资中给他们。否则,我成了什么样的人了,那海安城的百姓不天天说打倒我才怪。”杨贵先又自嘲地对程香茗说。
程香茗也叹了口气说:“象杨站长这样清廉的官不多,许多人搜刮民财,贪污腐化,大发官财,国难财。我们洁身自好也落得个清静,对得起良心就行了。”
“咱也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上对得起党国,下对得起部属,自己对得起这份工资就行了。也没有什么大志,只求平稳,更何况有些事情是自己可遇而不可求的,也不是自己想能得到就能得到了。”杨贵先停了停,又继续说:
“想多了,更加容易生出怨气,容易对上级不满,就有可能体现在工作中产生消极情绪,做不好事;越做不好事,就越得不到上级的肯定与重用。安于现状,知足常乐就好了。”
“象你这样体恤上级,甘愿沉默的老黄牛,为数不多。相信领导总有发现的那一天,踏实一点才是正道。”程香茗也赞同杨贵先的想法,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得到就能够得到的,它要具备各种因素后才能成事。
杨贵先突然觉得今天晚上话有点多,好在是在程香茗跟前说起,都是老同事了,也无妨。但他还是说:“这不是发牢骚,只是谈谈自己的感想而已,权当说的酒话,请程局长不要在意。”
“无妨,无妨,不是兄弟,你也不会这样说。是你未把我当外人,才说出这样的知心话,这也说明你也是相信我的,我自然也要值得你相信才行啊!”程香茗也这样劝慰着杨贵先。
程香茗又跟杨贵先说,等两天有空时,去他家看望一下伯母,这么多年没回来了,不知伯母还是否很好。
以前程香茗去过杨贵先家,吃过几次饭,其母也对程香茗非常客气,这一点程香茗还记忆犹新。其母那时还说给其找个女朋友呢!只因程香茗后来调离了海安城,便没了下文。
杨贵先先是谢谢了程香茗,说母亲身体很好,也常问起程香茗,尤其是关心程香茗是否找了媳妇什么的。杨贵先有时跟她说,程香茗那样的人才,还愁找不到好媳妇,说老太太瞎操心。
后来杨贵先告诉老太太,程香茗也结婚生子了,过得很是幸福。老太太才没提起此事,还说:“过得好就好,那娃是个不错的娃。”
江红雷也说老太太对他很好,这时他跟程香茗说,过两天跟其一块儿去看望她老人家。
杨贵先听后不由地说:“这样最好,老太太定是高兴,她巴不得你们都去,那样,她就把我凉在一边了。”
见差不多了,杨贵先便要江红雷开车送送程香茗。程香茗问杨贵先喝多没有,杨贵先说没事,虽然自己酒量不大,但晚上喝得舒心,就不觉得醉了。他可以驱车回家,请他们放心。
于是他们便说笑着各自离去。
夜空中一轮月亮高挂在天空,在海安城宁静的街道上,静静地洒下灰白。喧嚣的城市,此时也非常宁静,似乎也入睡了一样。而宁静下的城市中的躁动,也不太引起人们的注意,此时的夜里,有谁还难以入眠地在夜色中享月。
江红雷载着程香茗向前驶去,到达盘龙街的时候,突然发现街边躺着一个人,从躺着的姿势看,不象是流浪人员在睡觉,像是病倒或受伤躺在那里。
他请示了一下程香茗是否过去看看,程香茗说过去。车至跟前停下,江红雷下车跑向前去,扶正那个人的头,一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此人不是别人,是自己情报科的人小张。
他在小张的鼻子上拭了一下,见其还有气息,便将其抱起放在车上躺着。江红雷正要问程香茗是先将其送回家,还是先送小张去医院,程香茗立即跟江红雷说:“赶快送医院进行抢救。”
江红雷二话没说,便将车向市府医院驶去。他脑子里想着,小张是遇到什么事了被人袭击。按说他的武功也是可以的,一般的两个人是难以抗衡他。现在他却受了伤,还昏迷不醒,不知遇上何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