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见惯了世间百态，饶是如此，看到老妪这张脸后也不由得直皱眉头。
这个模样，实在是太惨了些。
哪里还像是个人？
不多时，老妪来到了燕飞的近前，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燕飞。
“小娃娃，说吧，得罪了谁？”
“前辈问的有趣，晚辈听不明白。”
老妪咯咯一笑道：“听不明白好，听不明白好啊。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气。”
燕飞微微皱眉，老妪这句话的意思，他有点没太清楚。
老妪丢下一句后，缓缓转身，她走到丹炉的附近又转回身看向燕飞。
“小娃娃，还愣着干什么，来来来，过来啊。”到现在为止，老妪虽然长得吓人一些，外貌古怪一些外，燕飞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其他可怕的地方，甚至看上去她就是个孱弱的老者，完全不像月瑶描述的那样，什么老怪物，什么杀人不眨眼，什么拿人炼丹等等。
燕飞保持警惕，缓步走过去，却见老妪单手轻轻一挥，在他和老妪中间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张桌子。
此刻，在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
老妪在这些瓶瓶罐罐里找了找，最后拿起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她将小瓶子打开，从里面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丹丸。
“嗯，就是这个了，来，小娃娃，把这个吃下去。”老妪说的很自然，就好像一个老人要给自己的子孙喂糖豆一样。
燕飞却脸色微变。
什么就吃下去？
难道这个老家伙，是想用自己试丹？
“前辈，这是什么？”
老妪看了看二指间夹着的丹丸，怪笑道：“咯咯，当然是宝贝了，别人我可不舍得给，来，吃下去。”
燕飞不是不敢吃，但话得说明白。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转弯抹角的，燕飞直言道：“前辈是想让晚辈试丹吧，这枚丹丸光泽暗淡，一看就是半成品，前辈，乱吃东西可是要死人的。”
“呦，没想到，你竟然对丹丸有点了解。小娃娃，你还算是聪明，没错，我就是想让你试一试，我新研制的这种丹丸，效果怎么样。”
燕飞没有言语。
“怎么，不愿意？哎，来到老婆子的一亩三分地，可就由不得你喽，你还是自己吃下去吧，否则，难保不会吃点苦头，到时候我还是会给你强行塞下去，何必呢，你说呢？”
燕飞心里不免有些火起。
没想到，这老东西能把如此赤露裸的威胁，说的这般轻描淡写，听起来甚至有点跟自己商量的感觉，实际上却等于告诉自己，不吃也得吃，否则就要遭罪，最后还是得吃下去。
燕飞认为自己有的时候已经够狂了，今天一见，跟这个老怪物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老怪物已经狂出了境界，狂出了档次。
你要玩，那就玩玩好了。
既然老妪显出一副什么都不重要的样子，燕飞索性也放松下来，开始变得不正经了。
“这个么……前辈的话好像有点道理，我这个人从小就生性胆小，还有点怕疼，既然前辈都舍得给，吃就吃好了。”说话间，燕飞单手一伸，直接从老妪的手中将那枚半成品，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灵丹给拿了过来。
丢进嘴里，喉结蠕动，咽下了肚子。
老妪似乎很满意，她盯着燕飞看了一会，而后缓缓移动，开始绕着燕飞转圈。
转了一圈，老妪回到燕飞面前，问道：“小娃娃，有没有感觉到肚子里像是有一团火一样灼热？”
燕飞一脸的茫然之色，他摇了摇头：“没有。”
老妪听后，眉头皱了起来，又围着燕飞转了一圈，转圈的时候还在嘀咕：“不对啊，怎么会呢，难道是火烈草放的少了？”
第二次回到燕飞面前，老妪又问道：“那你的两肋，有没有种胀痛的感觉，还有小腹位置，没有感觉到很难受？”
燕飞依旧是一脸迷茫的神色，他再次摇了摇头道：“没有。”
“小娃娃，如果有的话，你可不能硬撑着，可不能跟老人家我在这里装。”
“前辈，谁疼谁知道啊，何必要装呢？”
老妪脸上的疑惑之色变得更加浓重了，实际上，想要分辨出老妪的神色变化实在有点困难，老妪单手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燕飞一番，而后又开始转第三圈。
“怎么可能呢，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是我的丹方出错了？不，绝不可能，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这小子看样子不是在装，他也根本装不了。”
第三次回到燕飞面前。
“你就一点异常的感觉都没有？”
“有一点点的苦。”
一句话差点把老妪气的翻了白眼。
“有，有点苦？你……”老妪忍了一下，而后回到桌子上又拿起了一个小罐子，随后从罐子里倒出来一枚黑色的丹丸。
“把这个吃了。”这一次，老妪没扯那些弯弯绕，语气也变得有些严肃，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
“前辈，这又是什么？”
“少废话，吃了。”
“前辈，这不会是毒药吧？”
“我再说一遍，少废话，吃了。”
脸上显出几分无奈之色，燕飞伸手接过黑色的丹丸，随手就给丢在了嘴里。
咕噜一声，咽下。
“前辈，这一颗有点大，噎，噎死我了，有没有水？”
老妪哪里会管他死活，一双贼眼隐藏在深深的眼眶里，死死的盯着燕飞。
桌子上的这些瓶瓶罐罐，都是老妪最新尝试炼制的灵丹，大都是半成品，具有各种不同的用处，老妪就是想借着燕飞的感觉，来判断自己炼制的时候，哪里需要改进，结果燕飞把灵丹吃了，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倒是白白让她浪费了一枚灵丹。
尽管是半成品，也是老妪费尽心力炼制的。
这第二颗黑色的灵丹，炼制时需要的灵材大都是毒物，老妪就是想以毒攻毒，如果炼成的话，这种灵丹将会具有抗毒的作用。
结果，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她还是没有发现燕飞的脸色有丝毫的变化。
“小娃娃，你……还是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