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教训道:“你瞎嚷嚷什么呢?谁看到白大姐刺伤你了?”
护士长向白瑜试了一个眼色,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被抓得白瑜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厉骁跟秦薏脑瓜子反应快,一人握住白瑜的一只手,拉着白瑜就走了。
秦长风见状,又气又怒:“白瑜,你给我站住!”
说着要去追白瑜。
王医生挡在他的面前,护士长阴阳怪气,压着嗓子道:“秦长风,你还要脸不要脸?别说你就胸口破了点皮,流了点儿血。就算白大姐真一刀子戳死你,也是你活该!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明明喜欢男人,还祸害白大姐!”
“你……你们!”秦长风眼前一黑,竟是生生的被气晕过去。
……
……
医院这边没有办法为铁柱手术,在铁柱醒来后,白杨找了车,送铁柱和瞎眼婆回秦家村。
白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向车窗外的行人。
她突然问道:“大哥,周锦现在过得怎么样?”
坐在后面的秦薏,听到白瑜突然提起周锦的名字,猛然看向白瑜。
白瑜扭头,还是看向车窗外。
映入秦薏眸中的侧脸,神情平静。
白杨一愣,也看向了白瑜,“怎么突然间提起了周锦?”
白瑜这才扭过头看向了白杨,她微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间想起他来了。我记得他的大哥跟你是同学。他来过我们家做客几次。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他的脾气很坏。”
白杨抿了下唇,轻声道:“他已经死了。”
不等白瑜有反应,秦薏吃惊道:“什么?”
刚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周锦,紧接着,便是知道周锦的死讯。
白瑜也愣了,她对秦长风的爱恨都太过浓郁,即使知道了当年迷间她的人是周锦,她对周锦也谈不上恨。
之所以会向白杨问起周锦,只是简单的因为秦薏有资格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死的?”她问道。
“六年前,庆元县发了大水,他带兵去救灾,死在了那场水灾里。”白杨简略说道。
透过后视镜,白杨看向跟在他后面的车。
铁柱和瞎眼婆坐在那辆车里。
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沉默了几秒钟,轻声道:“小瑜,周锦若是还活着的话,他就是最适合你的对象。”
“你说什么?”白瑜的眸中,出现了一抹厌恶。
白杨并没有察觉到,继续道:“他非常喜欢你。当年之所以会老是来咱们家做客,就是想要追你。可是他的性子沉默寡言,又整天冷着一张脸,什么话都不肯主动对你说。怎么可能追得到你?”
白杨叹息了一声,“在你跟秦长风走后,直到他去世,他一直都没有结婚。周睿对我提过,周锦一直都在等着你。可惜,没有等到你。”
周睿便是周锦的大哥。
白瑜闻言,嘴唇抿得很紧,没有对周锦的所谓深情,表达任何的看法。
白杨看着白瑜面无表情的脸,他试探问道:“小瑜,若是周锦还活着的话,你会给他一个机会,跟他在一起吗?”
白瑜闭上了眼睛,冷冰冰的吐出了两个字:“不会!”
秦薏靠在椅背上,琢磨着白杨的话。
如果周锦真是她的生父,对她妈妈情深一片的话,又怎么会迷间了她妈妈?
思忖间,白杨干笑了一声道:“呵呵。是我多嘴了。你要是能跟周锦在一起,也就没秦长风什么事儿了。对了,咱们过几天在走。”
白瑜眉头皱起,“为什么?不是说好了,等我跟秦长风离婚的话,我们立刻离开秦家村吗?”
秦家村这个让她倍觉欺辱,备受欺骗的地方,她一秒钟都不想再留。
白杨道:“先前着急离开,是因为赵赫要对付你。现在赵赫已经解决了。你的安全没有问题。我也不用担心了。之所以是要逗留几天,不急着回帝都,是因为铁柱。”
白瑜明白过来,“铁柱脑子里面的血块非常严重。你想要为他治疗吗?”
白杨点头:“是的。铁柱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见死不救。这儿的医疗水平没办法为铁柱开刀。所以,我打算带着铁柱回帝都。他和瞎眼婆都是黑户,买不了车票。我让木子给他俩办身份证。得耽搁几天。”
秦薏探究的眼神,看向了白杨。
越发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测——舅舅跟铁柱叔肯定是旧时。不然的话,舅舅不会这么担心铁柱叔。
可是,既然是旧时,为什么舅舅不肯承认呢?
……
……
白杨送白瑜和秦薏回秦家村,当晚他没有走,而是留宿在秦家村内。
晚上,白瑜没怎么睡觉,一直都在收拾行李。
回来的路上,她跟白杨商量好了,第二天便离开秦家村,去镇子上等着李木子为铁柱和瞎眼婆办好身份证。
秦家村这个让她备受屈辱,备受欺骗的地方,她一天都不想多留。
可是半夜里,却听到了放炮的声音。
砰砰砰,连续三声。吓得邻居家的狗也汪汪汪叫个不停。
帮着收拾行李的白杨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放什么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