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建波便要去撞墙。
但是被其他的病人和病人家属抱住。
“张老师,你得冷静点!林林没了妈妈已经很可怜了。不能再让他没了爸爸!该死的人不是你,而是这帮畜生!”
张建波的自尽,像是着了火的引子,引燃了在场病人和病人家属心中的怒火。
他们的恐惧和愤怒到达一个顶点。
此时,人群里不知是谁喊道:“大家伙儿,咱们砸!砸掉这间吃人的医院!打死这帮吃人不偿命的医生!抢出翠花姐和翟老师的尸体!咱们把尸体弄到市政府门口去!咱们就不信,市长不肯为咱们小老板姓做主!”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失去理智,朝着徐靖宇和病房门口冲过去。
徐靖宇和其他在场的保安护士,全都面色大变。
在场的这些人,全都是老弱妇孺。
他们动手不是,不动手更加不是。
而就在这个时候,最外层的人喊道:“哎呦,我怎么动不了了?是不是我也发病了啊!救我!赶紧着救我!”
“妈,你怎么了?”
“爸,你哪儿不舒服?”
“大姑,你别吓我啊!”
“呜呜呜!我没病啊,我怎么也动不了了!”
有人眼尖的发现手肘位置刺着一根银针:“奇怪,这儿怎么有根针?”说着,便伸手想要去拔。
“要是想要废了他,你就把那根针拔出来。”清脆的女音响起。
众人这才发现,秦薏不知何时站在人群身后。
跟秦薏在一起的人,正是祁佳容。
“那个奸商……”有人想要骂道。
但是秦薏冰凉的眼神望过来,立刻住嘴。
徐靖宇呲牙咧嘴地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再又看向最外层动不了的人。
他知道,是秦薏用银针刺中那些人的穴位。
得亏秦薏出现的及时,不然的话,后果肯定会非常严重。
秦薏拔出银针,冷静说道:“过半个小时后,淤血化开。他们就能够行动自如。”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激动的病人和病人家属:“李翠花和翟安心还没死呢。你们在她们的病房门口大吵大闹,这是巴不得她们两个赶紧死吗?呵。”
她冷笑了一声,“死了的话,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将医院拆了砸了,你们的病又能够治得好吗?”
“我亲眼看着安心断气的。你怎么能说她没死?”张建波红着眼睛说道。
秦薏认识张建波,她又是一声冷笑:“亏你还是老师,接受过高等教育呢。谁说断气就死了?有我和祁恩在,就算阎王也不敢过来收人!”
她必须得拿出底气来,才能将这些濒临在暴怒和恐惧边缘的病人和病人家属镇住。
张建波咬牙,刚想要再说什么。
秦薏朝着病房门口走去:“走开!谁要是敢在门口大吵大闹,耽误我和祁恩救人的话,那他们就是害死李翠花和翟安心的凶手!”
秦薏进入病房后,人群只安静了几分钟左右。
张建波便道:“秦医生说的话不对啊!我是亲眼看着翠花女士和安心死的。她怎么说没死?还说要是她们两个死的话,就是被大家伙儿害死的!她这不是往咱们身上扣锅吗?”
“对!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吗?不行!咱们得赶紧着把翠花和安心的尸体抢过来!”
人群又开始闹起来。
徐靖宇背脊冒汗,全神戒备——今天就是被这些人挠死在这儿,他也不能放人进去!
在这个时候,急匆匆的脚步声又响起。
只见来的一群人都身穿着工作服,带着安全帽。
为首的人,歪着领带,鼻子尖都是汗。
一看到王大龙被孟虎和孟龙两兄弟抓着,急了眼:“真把老板给抓了!兄弟们,给我上!救咱们老板!”
王大龙脖子青筋绷起,吼道:“张大富,你给我站住!劳资不稀罕你救!”
张大富正是王大龙的下手。
张大富赶紧着拦下工人,委屈问道:“老板,怎么不让我救了?”
王大龙问道:“谁让你们来医院的?”
张大富抓着头顶上的三根毛,“老板,不是你托人给我打电话说嫂子被这帮医生给害死了。让我多带几个兄弟,把医院打砸了吗?”
祁佳容听到这儿,全身一颤。
目光露出了恐惧。
云锦书轻拍着她的肩头:“别怕,没事的。”
祁佳容抬眼看向云锦书,他的目光冷然。
只听着那张大富接着说道:“我琢磨着不对劲儿。老板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嫂子若是真不在了,你也不会让我派人打砸医院。所以我寻思着,先见到你的人再说。老板,嫂子呢?”
王大龙做了多年的包工头,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根本没有给张大富打过电话。
他先对云锦书和祁佳容道歉:“云总,祁总。对不住了。我今儿个肯定是被人当枪使了。”
道完歉后,他又接着对张大富道:“大富,你跟众兄弟看好病房门口。你嫂子就在病房里抢救呢。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闯进去。就给我打!别管男女,给我往死里打!”
他红着眼,光头上都是汗,“我王大龙就李翠花这一个老婆!谁让我老婆死,我就让谁死!”
原本想要闹事,吵吵着闯进病房里抢尸首的人,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张建波上前一步,走到王大龙面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