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策视线里满是唐淮星俊美的脸,玉额秀颌,鼻梁高挺,唇薄而优美,蒙着眼睛有一种禁欲的性感。
自己身上未擦干的水渍全部打湿了他的衣服。嫌不够似地勾住他的腿蹭了蹭,随后舔舔嘴唇,轻轻地说:“裤子湿了,换一件吧。”
“……嗯。”
唐淮星慢半拍地应了,将他扶正,寻着记忆来到衣柜前,摸出行囊后动作停了下来。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微微蹙起眉头:心跳得这么快,生病了吗?
叶策见他不动,戏谑地问:“要不我帮你换?”
“不必。”他神色坦荡地脱裤子。
男人上澡堂坦诚相见是稀松寻常的事,彼此还会攀比一番。比如肌肉,比如……
靠!
叶策瞟了一眼,顿时不平起来:小样儿长得这么可爱,居然有一座人间巨炮!反正原著里唐淮星到死都是童子鸡,这凶器永无用武之地,干脆切了泡酒吧!
嫉妒使他阴险起来,阉人不成,悄悄地藏了唐淮星换下的亵裤,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床。见唐淮星从衣柜里抱出被褥,拍拍床铺说:“挤挤睡呗。我又不要你负责。”
唐淮星微微颔首,将被子放回原位,慢慢走回了床边。他摸索着,手臂突然被人抓住,猛的一拉,就被拽到了床上。
他能感觉到叶策撑在他上方,炙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登时热了起来,心里也像揣了只兔子似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眼布被解了下来,微凉的手指轻轻抚摸他受创的眼尾,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当初怎么下得去手?”
“那时只想着练剑,没想太多。等回过神来,已经瞎了。”
“痛吗?”
“嗯。”
叶策“啧”一声,“你对自己真够狠的。”
唐淮星:“我听见心里的声音:花红柳绿是阻碍证道的绊脚石。该踢开它们。”
叶策不置可否,“你这是入魔了吧?”
他神色坚定:“心不乱,就不会入魔。”
叶策又摸了摸他紧闭的眼,似乎这样就能减轻多年前所受的痛楚。随后在他身侧躺下,单手搁在脑后,翘起二郎腿说:“我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对自己够狠,对别人心软。不过他很矛盾,明明是为我好,偏偏要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把剑架在我脖子上逼我背书。”
唐淮星:“我不会拿剑指着你。”
“为什么?”
“你不会武。唐门从不恃强凌弱。”
叶策:“不会武不一定是弱者。弱者也不一定有理。近水知鱼性,近世知人心。你弄瞎自己,的确远离了红尘,但也丧失了洞察人心的能力。人心之善变,妖魔鬼怪也无法企及,绝世剑道也无法堪破。”
唐淮星:“为什么要变心?”他伸手扯过被子,给两人都盖上,“我的心一直很坚定。它告诉我该如何做。握紧剑,守着唐门,不能倒下。早点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本想提醒他小心枕边人的叶策反而被他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弄得无话可说。
唐淮星的赤子之心难能可贵。而江曦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无论唐三有多好,对他有多仁义,他都无动于衷。
但叶策不是冷心冷情的人。
他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自己天生体寒,而唐淮星以为他害怕,路上一直给他输送灵力安抚他,即使睡觉也不间断。
遇到一个体贴入微的纯阳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恶棍系统当然不会好心地告诉他。想了三分钟无解后,他就眼睛一闭会周公去了。
次日天明。
叶策特地等到唐淮星和小弟子下楼吃早饭才起床,将藏在桌子底下的亵裤摸出来。一夜过后已经自然风干了,折叠几下塞进袖子,正大光明地出门。
李君早在大堂里守株待兔,等他下楼后,立刻迎了上去,放低声音问:到手了吗?”
叶策点头,偷偷摸摸地将裤子拿出来。
殊不知,因为李凌的光辉事迹(跟踪唐三闹得姑苏满城风雨),他已经上了唐门黑名单。自他出现在客栈,就成了剑宗弟子们的头号盯梢目标。
唐宝见两人鬼鬼祟祟,立马从角落里窜出来,猛的抓住他胳膊,大义凛然地叫道:“你们在干什么?!”
李君是文化人,偷内裤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放在平日是绝对不会做的,如今迫不得已下海却被抓了个现行,一个手抖没拿稳,亵裤掉在地上,裤脚上露出绣工精致的“三”字。
因为唐淮星看不见,所以他的衣物上都绣了一个“三”。方便摸到时分清。
唐宝又气又羞,瞪大了眼睛,像两颗铜铃,怪吓人的,凶巴巴地问:“说!谁是主谋?”
“他!”李君和叶策立刻伸出手指,指向对方。
这时候,唐淮星听见动静慢慢走过来了,问:“什么事?”
李君似乎特别怕他,一溜烟儿地躲进角落瑟瑟发抖。
唐宝义愤填膺地叫道:“师兄,有人偷你亵裤!”
人声鼎沸的客栈顿时鸦雀无声。
唐三神色不解:“拿我亵裤做什么?”
叶策看一眼李君,后者哭丧着脸对他躬身一揖,因此全揽了下来,说:“留个纪念。”
龌龊!唐宝心里气愤,嘴上说:“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犯法!”
围观的人多了起来,估计又要上杭州城今日头条。唐心弯腰将裤子捡了起来,交给唐淮星。
唐淮星对叶策道:“跟我上楼。”
吃瓜群众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议论纷纷:“上楼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