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许如云去开门,外头站着一名云山的修士,走进来抬头看了一眼云倾楼,眼神闪烁不定,“公子。”
云倾楼眉头一皱,“什么事吞吞吐吐?”
那人说:“找到慕容楣了。他……”
“他死了。”
段千衡将水壶放在窗台上,转过身来看,神情关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云倾楼的神色暴戾得像要吃人,“叶策。众目睽睽之下,慕容楣跟着你走进树林。如今身首异处,你还想狡辩什么?”
叶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云倾楼冷笑,伸手来捉他,“今天你必须跟我回云山!”
“先问我的剑,是否答应!”
一道凌厉剑气破门而入,木门在空中翻转几圈,哐啷一声巨响,砸在云倾楼原先站着的地方。
段千衡好整以暇地看着,似乎决定袖手旁观。
叶策看一眼盛怒的云倾楼,又看一眼唐淮星,后者刚包上去的白色纱布渗出点点血迹。
徒雨蝉跟在后头,神情颇为无奈。要她一个弱女子按住一头老虎,那是蜉蝣撼树,不可能的。
云倾楼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唐淮星拂面子。再也忍耐不住,横琴在手,怒喝道:“唐三,你真以为唐门剑术天下无双吗?平日里看你是个瞎子让着你,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今天我要你有来无回!”
他催动雄浑玄力,三指勾弦,欲发逼命一招!
叶策及时出声打断:“我跟你走。”他推了一把李君,把他推到唐三面前,“李公子,麻烦你送唐淮星回去。”
李君插入云倾楼和唐淮星之间,云倾楼不好发招,只能暂时收琴。
唐淮星沉声问:“为什么要跟他走?”
叶策不答:“你回去后找唐先生。告诉他,不要忘记和我的约定。”
“和我一起回去!咳……”唐淮星毫无防备地吸入一口花香,忽然不省人事。
徒雨蝉收回手,无奈地说:“神明作证,这是我第一次用医术做坏事。”
“神明会原谅你的。”叶策将唐三扶起来塞进李君怀里,“徒姑娘,李公子,劳烦你们将他送回唐门。”
徒雨蝉:“我想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是否能将慕容楣的尸体送往徒山,容我检查一番?”
叶策:“想必云公子不会答应的。”
徒雨蝉:“云公子虽然性情急躁了些,但也不会冤枉好人。”
云倾楼冷笑:“你想检查就检查个够!何必要送去徒山?路上尸体都坏了!现在就叫人抬进来让你看个够吧!你们也不用兜兜转转,藏着掖着,我不至于下作到欺负一个没意识的瞎子!只不过这人——”
他一把捉住叶策的手,牢牢地箍着,力道大的让叶策产生一种要被掐碎的错觉。
“我今天一定要带走!”云倾楼生拉硬拽,将叶策拖出了会议室,拖上挂着云山标志的豪华马车。
“哎!”李君抱着高出他一个头的唐三,想追也追不出去,只能先把他扶进医堂。放在胖子躺着的卧榻旁边。
这时候,胖子也一觉睡醒了,问:“我策哥呢?”
李君将会议室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胖子瞠目结舌,骂了一句脏:“卧槽,云倾楼他妈的抢媳妇啊!”
李君低头整理包裹,“不会吧。他好像不是断袖。”
徒雨蝉掀起门帘进来,打趣道:“叶公子那副好相貌,别说是男人看了动心,连我也有些嫉妒呢。”
“糟了!”李君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叶策卸妆了!
***
除了唐门,其余世家都充满了令人又爱又恨的铜臭味。云山亦然。况且他祖上与权势滔天的宦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指不定捞了多少油水。
总之,马车很大,很舒适,看起来很有钱。
叶策一边享受软绵绵的沙发,一边想着回唐门后如何捞金。
云倾楼很奇怪,赶鸭子似的将叶策赶上车,跟着上来后坐在上方,闭眼打坐,一动不动地好像老僧入定。
过了半晌,他睁开眼睛问:“你为什么杀慕容楣?”
叶策没好气道:“你又为什么叫他来毒瞎我的眼睛?”
云倾楼沉着脸色,捏紧拳头,低喝:“我没有!”
叶策讽刺地笑了一声,转过头看向窗外,“那我也没有。”
云倾楼:“既然你没有杀慕容楣,为何愿意跟我走?”
还能是因为什么?无非是怕身受重伤的唐淮星和他们起冲突吃亏罢了。
他翻个白眼:“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唧唧歪歪,像个太监!”
“你!”
一句话点燃云倾楼的怒火,怒拨琴弦,铮铮弦音化作绳索,将叶策五花大绑。又烦躁他嘴里吐出气死人的话语,索性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香气扑鼻的手帕堵住他的嘴,再扯了一块垫桌子的布,盖住他的头。
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