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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也不知,许是提前了吧。”净姝故作镇定,月事会受多方面影响,她以前也有过提前半月的时候。
  “万一做着做着出血了,脏污了客人的身子,怕是客人会大发雷霆吧?”初来月事的时候,母亲有和她说过一些,有些男人觉得女人来月事时身子不干净,会坏运气。
  男人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罢罢罢,我帮你去和芸妈妈说说情,你今儿好好歇着吧。”
  “多谢您了。”
  送走男人,净姝长舒了一口气,再次看向镜子,看着镜子里完全陌生的脸。
  “你是谁?”净姝问。
  四周安静,并没有人回应她的话。
  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动静,净姝正想起身,四处看看,就觉得自己动不了了,镜子里的脸,却是慢慢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然后身体自己动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簪子,往头上戴。
  净姝突然恍然大悟,女鬼附身在簪子里,簪子现在才是她的本体,绝对不能让她把簪子插上去。
  净姝想着,赶紧试着动弹身体,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既然是在梦里,戴上簪子与不戴簪子又有什么区别呢?梦里的一切不都是假的吗?她现在操控的身体不也是假的吗?
  想明白这些,净姝眼前一花,从那身体里出来了。
  女鬼似有些吃惊,不过一瞬,她又恢复了正常,净姝趁机问她:“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还弥留人间不愿离去?是有什么放不下的恩怨吗?”
  女鬼看了一眼她,并没作声,自顾自地描眉打扮,将衣裳拉得更低,露出大半个胸脯,如此才满意,起身开门出去。
  净姝想了想,跟上了女子。
  一出房门,不同于原先的安静,歌舞声,嬉笑声,打闹声,呻吟声不绝于耳,在大堂内,就有不少人抱做了一团,肏干了开来。
  男的和女的也就算了,竟还有男的和男的,净姝惊呆了,回头再看那女人,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与个醉鬼抱到了一处。
  “牡丹姑娘不是身子不爽利嘛,怎么又出来了?”醉鬼一面说着,一面在她身上摸索。
  净姝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可一眨眼,自己又进了那女人的身体,看着近在咫尺,想要亲她嘴的醉汉,净姝下意识推了一把,将其推开了,而后一把拿下头上的簪子,扔去了楼下。
  簪子落地刹那,她突听何先生的声音响在耳边,震耳欲聋,她不由得捂耳蹲了下来,再睁眼,面前荒唐的景儿消失了,就见司南的脸,不待看清就被他拥进了怀里。
  “我这是怎么了?”净姝问。
  “没事,你刚刚被女鬼迷了。”
  “那女鬼呢?”净姝四周看了看,并不见女鬼踪影,只看见地上断成两截的簪子。
  “被何先生灭了。”
  从何先生家里出来,净姝与司南走在街上,走在太阳底下,听司南说她晕倒之后发生的事。
  才知道她刚刚不过晕倒了一盏茶的功夫,司南本打算动手,被何先生抢先将那怨魂打了个魂飞魄散。
  净姝想了想,将刚刚自己昏迷中看到的事情告诉司南。
  “依你所见,那簪子的主人应该是个名唤牡丹的妓子。”
  净姝点点头,心中想不明白那牡丹为何会让她做那样一个梦,在梦里,就算驱得她去接客又能怎么样呢?
  “她与何先生斗了一场,元气大伤,钻入你体内躲避,你透过她的魂,见到了她生平的一些事吧,你梦中与她对抗便是你的魂魄与她的鬼魂做对抗。”
  司南和净姝解释,眉头却还是紧皱,他总觉得此事太顺利了,透着些说不出的古怪,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
  净姝听完解释,也还是忍不住不停想着梦中的牡丹姑娘,许是梦的太真实了,让她有些出不来,若是没将牡丹的魂魄打散就好了,她还挺好奇牡丹的故事的。
  正想着,只听司南又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以我之见,何家的祸事还没完。”
  “女鬼不是解决了吗?”净姝不解。
  “你别忘了,还有个惨死的长工。”
  “何先生既能对付女鬼,又何惧长工一个刚死之魂?再说了,若不是长工动色心在前,又怎么会做了风流鬼?他有什么可怨的?”
  “媳妇儿,你再好好想想。”司南提醒她。
  看他笃定模样,净姝狐疑将事情经过又仔细思索一番,突然想起,那长工之所以会在何家做长工,是因为其命硬,难不成是这个问题?
  净姝将想出来的问司南,得了司南肯定。
  “年代越久远的器物,上面带的怨魂越难送走,一般都会直接将其打散,如此作为,会给自己增添杀孽,到头来亦会不得善终,所以一般处理这种的先生,都会寻一个命硬的人替自己挡灾,那长工估摸着就是这么个存在。”
  “何先生杀了女鬼,自己也因此受了重伤,若长工成鬼再来找麻烦,他怕是招架不住了。”
  “那咱们要不要帮他?”净姝问。
  司南摇头,“何先生的性子你也瞧见了,现正在气头上,听不进咱们的话,再者说了,这不过是我的猜测,究竟长工会不会变成鬼,现在谁也说不准。且就算长工成鬼来报仇,何先生对付不了,他估计也不会要我一个不熟悉的人帮忙,会另外找熟悉的朋友帮忙。”
  净姝想起在当铺里与何先生见面时候的场景,认同地点了点头。
  “相公,我怎么感觉这些个修行之人都不喜欢找城隍土地出面解决问题呢?”老王八当初解决胡四娘的事情,也是万分不情愿去找城隍爷。
  “他们与城隍阎罗之间的关系,就如同江湖人与衙门的关系,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便不将衙门放在眼里,都是江湖事江湖了,若不是到了万分不得已的情况,通常都不会惊动衙门,再加上一般修行之人都有自己信奉的祖师爷,与其求助其他神,不如求助自己供奉的祖师爷。”
  净姝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一时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