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爬长城,感悟古代战场、战将的精神,叶割鹿在燕京逛了一圈。
叶家财大气粗,旗下涉及金融、保险、地产、银行、证券、科技等行业,一共六家上市公司,资产难以计算,势力关系更是盘根错节。
也难怪让陈青云帮忙调查叶战天,连他也感觉为难。
离开燕京,叶割鹿南下前往青藏、川渝等地区,沿着长江徒步,领略当地的文明。
龙国文明浩若星汉,是世界上唯一五千年延绵不绝,从没中断的古老文化,代表了顽强坚韧的生命力。
文明文化源远流长,最直接的源头便是长江、黄河文化,两大文化经过千百年历史冲刷洗礼,不断融合沉淀,最终形成求同存异、兼收并蓄的文化,薪火相传。
叶割鹿沿着长江十天历经三省,除了必要乘车以外,其余时间全部赤脚行走,脚踩在大地上,才能真切感受到文明中的精气神。
“可惜还是差一点。”叶割鹿心中喃喃。
徒步长城、游览长江流域文化,感受龙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厚物载德,自强不息,让他心胸无比开阔,深感自豪,连精神力随之变得饱满,可距离化劲那一层隔膜,始终还差了一些。
距离伊贺大志约定的比赛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天。
叶割鹿离开川渝地带,前往临界陕西,广袤的黄土高原给人粗犷的感觉,天高心自远。
“薛馆长。”
叶割鹿在一小镇上见到了一名粗犷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约莫四十岁左右。
“你就是叶兄弟,董师傅已经给我打过电话,说你要来住几天,寒舍简陋,叶兄弟别嫌弃。”中年汉子豪爽说道。
中年男子名叫薛川,在镇上开了一家武馆,招收了几个弟子,顺便开了一间医馆为生,自古医武不分家,佛山黄飞鸿当年也是医馆、武馆一起开。
叶割鹿准备在黄河进行最后的感悟,董蝉和他通过电话,当即介绍了薛川给他,薛川也算武林中人,曾经和董蝉有过一些交情。
镇上有个四合小院,听说是薛川祖上留下来的,也做为武馆,平常弟子来习武的地方。
“叶兄弟,你就住这里,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我提,只要能办到,我一定尽力。”薛川豪气说道。
“薛馆主,这几天恐怕要打扰你了。”叶割鹿客气说道。
“你是董师傅的朋友,跟我还客气干什么,听说你是来旅游的,我们镇上只有黄河壶口瀑布,你报我的名字,进去不用给门票。”薛川说道。
叶割鹿点点头,薛川在镇上还是有些名声,开武馆医馆,人脉颇广,还有弟子在官场,说话自然好使。
住下一周后,叶割鹿几乎每天前往黄河口瀑布,站在一块岩石上,俯瞰滔滔不绝的黄河水,一站便是一天,中午也不回来吃饭。
武馆里的弟子和薛川早就习惯了,但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奇怪。
“爸,我看他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骗子,你还说他是武术高手,我怎么瞧不出来。”饭桌上,一个十八九岁,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撇嘴说道。
这个女孩是薛川的女儿,名叫薛玉珠,没考上大学,上了一所职中,读的旅游专业,毕业后准备做导游。
这几天在家里,看见叶割鹿白吃白住,每天去黄河壶口站一天,越看越不顺眼。
“董师傅说是他的朋友,就是同道中人,吃几天饭,住几天能要多少钱?”薛川训斥道。
不过薛川心里也纳闷,按道理说叶割鹿应该也会武术,跑这么远来,只为了每天去看黄河。
他这里距离黄河很近,经常看见,这么多年也没看出个名堂。
“我们去看看叶兄弟,问问他每天在看什么?”薛川说道。
这时,叶割鹿站在一块岩石上,双手背负身后,望着裹挟黄沙的滚滚洪流,奔腾涌灌如投壶,轰隆隆的水声,犹如惊雷在耳畔炸响。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
叶割鹿闭上眼睛,仔细聆听,感受黄河奔流的水声,体内气血鼓荡,仿佛随着黄河奔涌的声音,有节奏的鼓荡着,身体里发出闷雷般的响声。
体内筋骨发出的声音,正好和水声融为一体,节奏相同。
“最后一道关,终于踏过去了!”叶割鹿睁开双眸,绽放精芒。
这一个月时间,徒步长城、游览长江河岸、观黄河之激涌,精气神已经攀升到顶点,借助黄河自然水流之声,让身体筋骨产生共鸣,终于达到了金鼓齐鸣,锻炼内脏的境界。
亿万吨黄河水灌入虎口,飞流激荡、玉珠飞溅,水汽如雾,在夕阳照射下,霞光氤氲蒸腾。
噗通!
叶割鹿突然一跃而下,跳入一处浅滩,周围的游客被他吓了一跳,纷纷凑过去。
浅滩水不深,但水流速度很快,泥沙塌软,普通人立足都困难,但叶割鹿使出千斤坠,如磐石坚定,双腿插入泥沙。
在大自然中寻找武道的真谛,人类的肉躯在自然面前渺小无比,可心胸、精神却没有桎梏,浩瀚如银河。
精神、武技、肉身三者合一。
叶割鹿双手摊开,演绎出太极推手,太极刚柔并济,武术实录中常言,八极一年打死人,太极十年不出门。
公园里经常看见老头、老太太打的太极,那是锻炼的打法,还有一些用来表演的打法,真正的练法,打架搏杀的打法完全不同。
太极真正生死格杀时,真正的打法刚猛无铸,丝毫不弱于八极,特别是太极锤手。
薛川和女儿薛玉珠、还有几个武馆弟子吃过午饭,来到黄河壶口瀑布,正巧目睹叶割鹿跳入浅滩的一幕。
几人大吃一惊。
“这个疯子,不会是专门跑到寻死的吧,可别连累我们。”薛玉珠俏脸煞白。
“叶兄弟不是寻死,是在练武,太极锤手?”薛川面露震愕之色。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叶割鹿身上,见到下半身载进浑浊的黄河水里,上半身留在外面,双手施展太极推手,而后掌凝成拳,猛然砸入水中。
好似一颗炮弹爆炸,水花溅射十数米高,一颗水球落在叶割鹿掌心,如同雨珠落在一叶荷叶上,居然凝而不散。
叶割鹿如把玩着一颗球,在双掌随意转动,而后猛然合掌,水花飞溅。
“水不湿身,化劲宗师!”薛川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