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颜听到赫筠深这一句话,小嘴一张一合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他,抓着他衬衫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片刻之后,安颜才缓缓出声说:“为了我放弃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为了你死都值得,更何况只是一无所有而已?”
安颜紧抓着他衬衫的小手一点点松开,小手一点点朝下移动,最后落在了赫筠深的腰部位置,她用尽浑身力气搂抱住眼前这个男人。
“对你来说,一无所有是很小很小的一件事情吗?”
“比起你,再小不过了。”
“那怎么办呀……”安颜眨了眨那双清澈眸,努力挤出笑容,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甜甜笑着,“赫少要是一无所有了,不就养不起我了吗?那怎么办呀……我才不要和赫少你共患难呢,我是个贪图享逸的人,所以我得寻觅下自己的第二春了!”
赫筠深眸底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很快被愤怒所代替。
他佯装生气的样子,伸手将安颜放倒在了床铺内。
“不能共患难?”
安颜眨了眨那双晶亮的眸,认真的点了点头。
“还要去找第二春?”话音落下,他一声冷笑,“慕安颜,看来你体力恢复了。”
“……”安颜一下子就松开了抱着赫筠深腰肢的手臂,而后朝着后侧挪动着身子。
她当下就意识到情况不妙,随后,她立即说:“没有!我体力没有恢复,一点也没有恢复!我现在好累,我……我想再睡一会儿!”
“都准备去找第二春了,体力还没恢复,嗯?”
“嗯!”安颜用力的点点头,“即使我体力没恢复,我也要去找赫少你呀!毕竟我的第一春第二春第三春……一直到第n春都是你。”
安颜的这一句话把赫筠深逗笑了,他嘴角一勾,伸手捏了捏安颜俏丽的脸颊。
“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
安颜没有任何思考,出声说:“一直都很甜。”
“是么?我尝尝。”话音落下,他低头吻住了安颜的唇,将安颜整个人放倒在了柔软的床铺内。
她有些呼吸困难,气喘吁吁起来,那双美眸迷离到了极点。
他的吻开始一点点下移,安颜紧张的轻逸出声……
可就在此时,主卧室的房门被敲响。
“咚咚咚”敲门声很是急促。
当下,赫筠深宛如被浇了一盆冷水,眉头也瞬间紧蹙了起来。
“赫少。”徐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语气显然很着急。
安颜捂嘴偷笑了一声,望着眼前的赫筠深,立即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徐婶来了。”
赫筠深起身,打开了房门。
“什么事?”
“赫少,老夫人来了。”
听到徐婶的这一句话,赫筠深原本就极为冷沉的俊颜,眼下更是冰凉到了极点。
安颜听到徐婶的这一句话,也是不由自主的咬紧了下唇。
俞佩雅来了……
“在楼上等我。”赫筠深转头望向安颜,薄唇微启,那带着命令的口吻顿时响起,“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下来!”
“可是……”
安颜知道俞佩雅是为了赫毅卿的事情而来,她知道俞佩雅要找的人是她!
“没有可是,听话!”
安颜抿了抿下唇,犹豫再三后还是朝着赫筠深点了点头。
随后,他迈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整个主卧室内依然弥漫着方才的温馨,只是太安静了,这样的静谧让安颜心里非常不踏实。
最后,安颜还是没有听赫筠深的话,她穿上拖鞋,拖着依然有些疲惫的身子朝着楼梯口的方向移动着,站在楼梯口的扶手前,可以清楚的看到正厅内所发生的事情。
不只是俞佩雅一人前来,就连赫玺久也来了,一向嬉皮笑脸的赫玺久眼下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安颜深吸一口气,小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扶手,力道一点一点收紧。
电梯门缓缓打开,赫筠深迈开长腿从电梯内走了出来,他极为冷静的望向俞佩雅。
“有事?”他的态度很是冷漠,浑身上下散发着难以言说的寒意。
俞佩雅在看到赫筠深,在感受到他的冷漠之后,当下就极为不爽的出声说:“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筠深,你可是我儿子!”
“你不提醒,我都忘记我是你儿子这回事了。”
无论是赫毅卿还是俞佩雅,他们和赫筠深之间的亲情,可以说是疏远到了一定的地步,就像是陌生人那样,除了体内流着相同的血之外,没有任何联系。
俞佩雅的脸色一白,神情很是难看的望着赫筠深。
“你一定要和妈妈这么说话吗?是,你从小到大,我是忽视了你,我不是个尽职尽责的好母亲,甚至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把你丢给了婆婆照顾,让你一个人流落在外。但你是我生的,是我给予了你生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十岁病重的时候,你在哪?”
“我……”俞佩雅一愣,显然都不知道赫筠深十岁的时候重病。
“学校举办母亲节的时候,你又在哪?”
“……”俞佩雅又一次哑口无言,她一下子就有些心虚了。
赫筠深冷笑,“我该谢谢你给了我生命,谢谢你的生而不养?”
俞佩雅根本无从反驳赫筠深的一字一句。
随即,她急急忙忙转移了话题。
“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你爸爸的事情!”
看着俞佩雅心虚慌张的样子,赫筠深更是觉得她可笑至极。
“毅卿死在施惠淑的手里,你还要把慕安颜留在身边?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怎么传的?你知不知道snz财阀会因为这件事情陷入动荡?”俞佩雅开始质问赫筠深,就像是一个母亲那样。
赫筠深只是冷冷的扬起唇角,她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
“赫筠深,你身体里流着的是赫家的血,你爸爸现在死了,你难道一点都不痛心吗?甚至还要把杀父仇人的女儿留在身边,甚至是睡在你身边,你不觉得恶心吗!赫筠深,她慕安颜就和施惠淑一样该死,她们这些贱蹄子都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