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透有一郎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微笑着的银发青年,眯起的眼睛是隐约的蓝,那让他想到天空、大海等一切美好宁静的东西,青年银白的发在月光下反射/出些微的光,竟仿佛真的在发光。
你是神明吗?想起刚才的想法,他呆愣的问了个傻问题。
当然不是。,银发的青年笑起来,好听吗?
什么好听?是声音好听?
犹犹豫豫的,时透有一郎试探的说:好听?
银发青年温和笑着,说出了奇怪的话:好听就对了,好听就是好头。
本来是十分严肃惊悚的场景,这句话一出瞬间就让人觉得特别好笑!
时透有一郎:噗。
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的声音,但面前的青年感觉离他近了很多,不再是如神明般光彩照人的了。
!猛然间,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结果转头就与自己的弟弟对上了眼。
原来无一郎刚才就醒了,只不过没有出声而已,现在他的脸上也是灿烂的笑意:哥哥。
劫后余生让时透有一郎的脸上浮现出庆幸的表情,他一把抱住自己的双胞胎弟弟:无一郎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
无一郎也回抱哥哥,小声说:哥哥我们果然,还是加入鬼杀队吧。
有一郎抱紧了他,半晌道:好。
他不想让无一郎加入,就是因为害怕无一郎会为此付出性命,可现在安静的继续原本的生活也不可能了,不加入鬼杀队,他这股从心底生出的愤怒,实在是无法平息。
就算这只怪物会死去,这只恶鬼会死,还有更多的恶鬼在,在人们所不知道的地方逍遥着。
今天晚上,他们亲身经历了这些事,怎么可能放下?
我也会加入鬼杀队。他咬牙切齿的说。
既然无法阻碍,就加入好了,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在完全不知道的地方涉险好得多。
无一郎是个活泼耿直的孩子,他松开了拥抱,眨眨眼睛:但是哥哥你不是最讨厌
有一郎捂住他的嘴;没有,现在不一样了。
无一郎也不生气,乖巧地点头:唔唔!
说不了话,就用声音回答。
两个小朋友,想要怎么处理这东西啊?笑眯眯的青年蹲在地上发问不,他根本就是蹲在那个恶鬼的无头身体上!
青年的左手上甚至提着个头。
真的,就是个头,只有个头。
还是他刚才砍掉的。看他右手握着一把刀剑就知道了,上面还在缓缓的往下淌血。
这样的场景明明应该是很恐怖的,可当少年们意识到他们正是被这个青年所救的时候,后怕就全都转换成了喜悦。
谢谢您!时透有一郎立刻土下座,连带着他的弟弟也有样学样,表达他们真挚的感谢。
他们的头抵着地板,诚意十足。
你不是猎鬼人!那个丑了吧唧的头突然说话了。
银发青年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拿刀的手抬起来又落下去也许他是想堵耳朵的,但是实在是一点儿都不方便。
这个东西,晒到太阳会死,好像有一种特殊打造的刀剑也能杀它,青年摸了摸下巴,你们刚才提到的鬼杀队应该就有这种刀。
原来组织叫鬼杀队啊。渡边晴终于知道了那些穿黑衣服的杀鬼不,猎鬼人的组织是什么了。
猎鬼、杀鬼,看来这种东西一律叫鬼。
他麻利的把鬼用旁边找来的麻绳捆在树上,捆的结结实实,还用自己的刀在捆牢后从缝隙中把鬼切块了。
这样它肯定就逃不掉了。
收刀回鞘,从鬼身上传来的阴沉感觉就被术式屏蔽掉了。渡边晴在少年们的询问下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也知道了他们的名字,然后不再停留,离开这里。
少年们挽留了两下,还是没留住他。渡边晴不知道,他兴起的行为,让他在鬼杀队那边挂上了号。
当然是善一方的。
*
渡边晴没留下也是有原因的。
一来他想好好看看一百年前是什么样子,二来是因为原本没有他,一百年后也没有鬼了,他暂时还很放心。
绝对不是他想玩,绝对不是。
渡边晴借用了王权的能力加强了身体素质,绕过山下的房屋,走到了繁华的地带晚上还有灯的那种。
然后,他惊呆了。
纯黑色的发像是绸缎一样完美,卷曲的弧度都恰到好处,赤红色的眼眸有些像是野兽,与他自己生气时候的有些像,纯白色的西装服帖的被他穿在身上!
渡边晴:!!!
那种他当时第一次见沢田纲吉和中原中也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了!
是见色起意
不!是一见钟情!
银发青年连忙快步过去,微微弯腰,笑容仿佛春风般和煦:这位先生,你深深俘虏了我的心。
我能厚脸皮的请问,你愿不愿意与我交往吗?
第21章 二十一个男友
哈?!那位白色西装的绅士看起来非常疑惑,眼睛睁大了些。
渡边晴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一定是太过震惊了!
一千多年前,平安京男/风盛行,一百多年前,大正左右的时期,可能也就只有贵族会养一些小姓。有的小姓就是被养做
总之,这个男人穿着看起来偏向这时候的西洋风格,家里定不是什么贵族,但也能说明他不缺钱。
所以对这个男人来说,他的请求一定非常突兀!
但是去西洋留学过的话,肯定就会没那么抵触啊。渡边晴一边疑惑,一边再次靠近:先生!我叫渡边晴!非常高兴认识你,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大概他的身高非常有压迫感,而且距离比较近,黑色短卷发的男人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表情怪异:我姓月彦。
他倒是没感觉到不适,毕竟谁能想到,他就是从平安京那个男/风盛行的时代活到现在的呢?
所以对方这个行为,只让鬼舞辻无惨感到有趣。他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力求变得更加隐蔽,不要吓走面前这个有趣的人。
然后他给出了自己的假名。
原来是月彦先生!真是好听的姓氏!,渡边晴笑眯眯,此刻也平息下来了,他温温和和的说,不瞒你说,我对月彦先生一见钟情了,月彦先生能与我交往吗?
他又说了一遍。
鬼舞辻无惨眯着眼睛看面前这个渡边晴,心中细微的情绪涌上来,他忽然发觉,只有这个人,并非是因为他的实力而听从他,也并不是鬼,不会有阿谀奉承,直白而热烈,正是他最讨厌的性格。
像是一团火焰一样,几乎要灼伤他的眼。
可以先接触一下试试。他施舍般说出这句话。
明明身高比对方矮了一截,他却占据了主动,说起话来反倒是他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火焰总让他有不好的联想。
可正是因为火焰明亮,他才会答应啊。火焰熄灭的时候,渡边晴眼中会是怎样一番场景呢?
他更想把他拉下来,让他从这世界明亮的假象中出来,看看这隐藏的不堪!
一直支配着所有鬼的鬼舞辻无惨看到白发青年眼中亮起的微光,露出了一个傲慢而满意的笑容。
*
渡边晴并不在乎那些,大概是因为对方的脸足够好看。
而且他的手并不在腰间的刀上,他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不对劲,他微微笑着:月彦先生真温柔啊,但要是有不适应的地方还请和我说呀。
此刻的他像极了在哄孩子的靠谱成年人。
这让他想起在东京那两天看到的金发三七分,穿着熨烫好的西装,打着板正的领带,拎着公文包,神色认真。
只不过那个上班族很严肃,他是保持着笑容的而已。
渡边晴高高兴兴的,现在他即将有第三任男友了。不过既然是男友的话,氏族的力量就不,不能给,还并不熟悉。
从心底还是略微渴望过亲情的他如此轻易的能对其他人产生爱意,能够轻易的接受别人的爱意,也不过是巧合罢了。
等时间过去了
明晚在这里再见。月彦扶住自己的帽子,绅士的说。
他的语调轻柔,轻轻说话的时候简直能让人酥到骨子里。渡边晴十分受用,他点了下头,尊重对方的决定,垂眸温柔的说:好。
作为一个体贴的男朋友,当然要尊重对方的选择,而且这种事情无关紧要,他可以明天再来。
那么问题来了
在目送月彦先生远去之后,渡边晴立刻转身出了城市,进了漆黑一片的森林。他像是就生长于森林之中一样,游刃有余地避开树木与动物,还有潜藏着的危险。
问题不大,又大得很。
他决定回去求助,因为他,没有钱。
至于在晚上见面?
渡边晴完全不觉得晚上见面有什么问题,毕竟晚上的时候最冲动,但也是容易有暧昧气氛的好时候,而且像月彦先生那样的人,白天一定在工作,维持家中生计才是。
沿途倒是遇到了一只鬼,他毫不犹豫的想故技重施,碍于手边没有麻绳而放弃,最后砍晕了鬼,掐着脖子带着它一起走。
他又一次动用了王权者的力量,途中给鬼补了几次手刀,最终在天快亮但还没亮的时候,到达了他绕开的房屋这里有很多人,估计是之前看过的,属于猎鬼组织的,他能感受到这里有些人有特异的气息。
与此同时,王权者的力量散去,他又感觉不到那写特异的气息了,当然也失去了对恶鬼的感应。
有情况!有剑士反应过来外面有人,他快速的从围墙上跳过来,见到了渡边晴和他手中的恶鬼。
而渡边晴看看手边的恶鬼,又伸手给它补了一个手刀。
见到有人来了,他举起手:呐,你有那什么什么刀吗?就,能杀死它的那种?
剑士被眼前的场景冲击到了:啊?
他是没反应过来,渡边晴以为他没有懂,他就伸出空闲的右手接着比划:就,就是那种,它不是那种普通的刀,就是,能杀掉这个东西很特别的那种!
剑士:
他一言难尽地举起手中的日轮刀:它叫日轮刀。
一时间,剑士不知道该先吐槽对方的形容,还是该吐槽对方的实力,他也很想吐槽对方拎着个鬼这奇怪的情形。
最后,他憋住了,只说了句它叫日轮刀。恶鬼杀掉了,他也去禀报了屋里的人。
*
天色将明,满头银发的年轻女人穿着得体的和服缓缓走出。
她的眼睛有些奇特,是纯黑色的,又仿佛生了漩涡一般,让人挪不开视线;眉毛很短,却并不奇怪,反而给人一种非人的妖异感。
我是产屋敷天音,初次见面,希望这些保护我的孩子没有唐突到您。
她端庄、优雅,渡边晴恍惚见到了尾崎红叶。只不过她看起来更谦逊一些,而后者还有基于实力的自信。
她的态度温和,表情也不热烈,可就是这样渡边晴才会感觉舒坦!
渡边晴与对方也非亲非故,只不过想着,猎鬼的组织看在他捕来的那只鬼的面子上,多少给一点点钱,一点点就够了。
初次见面,产屋敷夫人,我叫渡边晴,请问能否借我一些钱呢?,身高足足有一米九的银发青年微微笑起来,我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了,但我初来贵地,实在是没有钱,拜托了!请借我一点!
产屋敷天音:诶?
第22章 二十二个男友
渡边晴,男,二十四岁,即将迎来自己的第三次恋爱。
但是具体是不是恋爱,别人也实在没法断言。
说不是恋爱吧,他们的相处恨不得是连体婴儿,一看就是热恋期,说是恋爱吧,却好像有看不见的墙亘在他们之间。
到最后,那些想插一脚的朋友等等,都无奈的放弃了分开他们的想法,转而决定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换言之,当渡边晴全心全意扑在某个人身上的时候,就连外人看着也忍不住为这样的爱情而动容。
他会为了一点钱财弯下腰鞠躬,可以说是诚意十足。
但是
产屋敷天音从没听过这么奇怪的理由,她甚至想不雅地伸出手指掏一掏好像塞了鸡毛的耳朵,不然她怎么会听见面前的这个一表人才的青年是对某个人一见钟情才会绑了恶鬼来借一点钱财呢?
她愣了一秒,得体的放慢语速复述:渡边先生,您是因为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了,所以想要借一点钱?
因为一见钟情了借钱?借钱去买礼物吗?
明明这理由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荒谬,可银发青年鞠躬以后又挺直了腰板,面色坦然,眼神坚定:是的!
产屋敷天音第一次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人好像都飘了起来。她虚弱地点点头:当然没问题渡边先生的心上人一定是个我见犹怜的姑娘。
银发的青年眨了下眼睛:不用叫我先生,也不用尊称,不过我心上人是个男人。
现在不只是产屋敷天音大脑宕机,周围一圈的剑士听到都傻眼了。
他很坦然。
产屋敷天音意识到了这点。
能承受住世俗的压力去追求爱情,其实也是一个有坚定人性的人,从本质上来说,也很适合进鬼杀队。
但他绑了恶鬼,来这里借钱,明显对鬼和鬼杀队有所了解,现在又想追求心上人,肯定不会想进鬼杀队的。
产屋敷天音遗憾的放弃想法,尊重了对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