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重金属约翰
面临重金属约翰部下的武力威胁，林在山瞬间就判断清楚形势：自己的实力只恢复到原来的三成左右，而对方除了这台4人联控机甲外，在附近的建筑物里还埋伏了狙击手，自己只要稍有异动，对方一定全力开火，就算他得以幸免，跟随他登陆的一众幸存者们恐怕就要死伤惨重了。
“我们选择第一项。”林在山大声答道。
“很好，你们做出了正确选择。”4人联控机甲里面的人员道，“下面跟随我们去基地，路上不要试图耍任何小动作，否则等待你们的必将是惨死。”
1辆摩托车从角落里窜出，车上骑着两个全副武装的机甲人员，他们背着突击步枪，腰里别着手-雷，坐在后排的这个机甲人员手里还拿着小型冲锋枪。
摩托车在前面缓缓引路，林在山和小岛众幸存者在后面跟随，那台4人联控机甲缀在最后方监视。
队伍行进一小段距离，前方出现一座桥。桥上阻挡着几十个僵尸，这些僵尸都在3-5级之间。
林在山急忙示意众幸存者蹲下身体，寻找隐蔽物。
“fuck！这些僵尸显然是刚刚游荡到这里的，我们两个根本无法摆平。”骑手停下摩托车对同伴道。
“让死神来收割它们吧。”骑手同伴打开通讯器，“死神4号，我是向导11号，前方桥头出现30几个3-5级僵尸，请求支援。”
“收到，伦奇、盖特正闲得蛋疼，这种虐菜的小差事正好让他们提提神。”
死神机甲大踏步走到桥头，桥上众僵尸当即被惊动，一起扑过来。
“噗嗤”，死神机甲喷吐出猛烈的火焰，只3秒钟就将这个小股尸群全部烧着，然后拳打脚踢，在5秒不到的时间里将它们消灭。
“我去！死神机甲很厉害呀！”林在山暗自惊叹。他将眼前这个死神机甲与在新省城时无畏战队用过的绞肉机做了权衡对比，认为前者的战力有可能是后者的2-3倍。
操控这台死神机甲的4名机组人员彼此的配合非常娴熟，其中，2名控制武器系统，1名控制机甲行进系统，最后1名操作通讯及侦查系统。死神机甲的武器系统包括了4挺重机枪、2个喷火器、2个榴弹发射器和2条多出的机械手臂。它可以喷火对尸群发动噪声较低的群攻，也可以用弹雨远程阻击，还能用拳脚近距离搏杀，可以适合多种场合作战需要。
摩托车引导着队伍继续前进。小岛幸存者看着扑倒在地上、仍在燃烧、并散发出焦臭的尸群，个个惊恐万分。卡洛琳不停地在胸前划着十字；乔安娜死死地抓着苏姗的手臂；威尔一口呕吐在吉米的身上。
只有林在山见惯了这种血腥、恶心和恐怖的场面，若无其事地经过桥头。猛然，他察觉到似乎有人在背后注视自己，急忙回头，看到了死神机甲里一名机组人员正兴致勃勃地盯着他，急忙装出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还故意踉踉跄跄摔了一跤。
那名关注林在山的机组人员笑骂一声“废物”，便对他失去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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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行进了一个小时左右，消灭了上百个中低级僵尸，绕开了几万大规模尸群，终于抵达一个到处都是防御工事、已经被改造成城堡群的街区。在屋顶、窗子、哨塔和地面潜藏着众多武装人员，他们操持着重机枪、狙击步枪、小型火炮和火箭-筒。4台重型吊车在半空伸出巨臂，各自悬吊着结实的金属舱或者重物，高达数十米的金属舱里也有人员拿着武器在瞭望，这种高度足以将附近几公里区域尽收眼底。
“视野不错，就是容易招致变异鸟的攻击。”林在山暗想。
所谓说曹操曹操到，十几只大鸟突然从云端俯冲下来。城堡里警铃大作，更多的人员从隐蔽处涌出，奔赴自己的防御位置；押送小岛幸存者们的4人联控机甲快速地移动着位置，寻找对空射击角度。林在山在小岛幸存者们再次陷入恐慌的情况下镇定自若地观察着堡垒的防御机制，尤其是半空中的几个金属舱。
“砰砰”，几个金属舱同时开火，不过射出的不是炮弹或者子弹，而是大团的烟雾。这些烟雾眨眼间就遮蔽了地面，当然也阻挡了巨鸟的视线。林在山凭借敏锐的感知觉发现烟雾中含有特定的成分，这些成分能够令鸟类感知觉迟钝，并产生幻觉。
这群突如其来的巨鸟在吸入烟雾后，惊恐地抬升高度，向西奔逃。
“看来这股势力的科技水平不低，难怪他们能在如此险恶的洛城环境里幸存并活得自得其乐。”林在山左右顾盼，为了避免被人注意，他还要不时地像个戏精一样装出笨拙和惊慌状。
一道又一道的人工障碍被打开，小岛众幸存者穿过一个宽度不过2米、长度却达50米，两边都是结实的高墙和黑洞洞的射击口的小胡同，又通过一扇有2名机甲人员守卫的钢铁大门，进入一个面积约400平方米的地下室。
地下室正中间是一个2米深的湿淋淋的壕沟，壕沟上方悬吊着几盏发出炫目光芒的灯，看样子应该是晶体能源灯。壕沟上方各有几名机甲人员手持枪械或水龙头对着壕沟里的小岛幸存者虎视眈眈。
“所有人，脱掉衣服！”壕沟上的机甲人员命令道。
小岛众幸存者无不一愣，在他们许多人内心深处，自己或许已经失去自由而且地位低下，但身上仅有的破旧衣服代表了最后的尊严，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衣服，绝对是一件耻辱的经历，尤其是对其中的12个女性而言。
“我再说一遍，脱掉衣服！不遵从者将被当场处死，并被碎尸后丢到化粪池。你们是想活着还是想做蛆虫？”壕沟上的人声音威严而带着轻蔑，就好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生猪。
听到枪栓被拉开的声音后，小岛幸存者们再也不迟疑，纷纷脱掉了代表自己尊严的破旧衣服，赤身裸体站在壕沟里，有的还用双手紧紧护着要害——只有林在山和卡洛琳例外，他们还没动。
“这位美丽的女士，你以为自己是谁吗？”机甲人员将枪口对准卡洛琳，“实话告诉你，在我们眼里你连一头猪都不如，所以拜托你就不要敝帚自珍了，赶紧将你那一身破烂丢掉，露出自身的‘真相’来。”
卡洛琳啜泣和颤抖着褪去了最后一件衣衫，露出了近似完美的胴-体。
壕沟上的机甲人员发出一声惊喜的“流氓哨”，“哈，我收回刚才的半句话，这身皮囊真不错，应该有很大机会被约翰当成艺术品收藏。”他又用枪口指着林在山道：“亚洲猴子，你为什么还不脱衣服？”
旁边一个机甲人员道：“我敢打赌，一定是因为他的花生苗比较弱小。”
壕沟上众人哄然大笑。
林在山叹口气，在他实力恢复之前，很难有把握安全地摆平这些欺压他的武装分子。既然无力改变，那就只好暂时屈从吧，这笔屈辱他会记在账上，总有一天让他们偿还。他无奈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哈，这个亚洲猴子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弱小嘛。”一名机甲人员对同伴调侃道。
“你看他的胸大肌、三角肌、肱二头肌和背阔肌，简直就是营养不良嘛。我敢打赌，这个可怜的亚洲猴子不是小时候没吃过奶，就是末世后没吃过肉。”
众机甲人员又对着林在山哄笑一阵。林在山垂手而立，不为所动。
“下面是欢快的冲澡时间了！”机甲人员打开水龙头，强烈的水柱喷射到壕沟里众人的身上。“垃圾们，接受重金属约翰对你们的洗礼吧。从今天起，你们将获得新生。无论你们曾经是谁，经历过什么，从今天起，你们都是重金属约翰的奴仆，到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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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地下室，又是一道门控，两名机甲人员拿着干净的粗布衣衫分发给小岛众幸存者。
“这套衣服就是你们的制服，上面有你们的编号。从今天起，你们没有了名字，并且最好忘记自己的名字。你们唯一的称号就是衣服胸前的号码。我强调一句，你们大多数情况下只有这一套衣服可穿，脏了要自己清洗，坏了要自己修补。另外，不得更改号码，不得交换衣服，一旦被查出，按照舞弊处理，那时你们将面临的是追悔莫及的生死考验。”
众人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威尔的衣服尺寸不当，压根遮蔽不住自己的肚子，他还要挑拣，被工作人员用电-击-枪电翻在地，然后猛踹几脚。
林在山倒是捞到一身合体的衣服，他注意到自己的号码是1051，而别人的号码与自己是相连的，“难道说重金属约翰的奴仆数量已经有1000多名了吗？”
一名机甲人员将电-击-枪对准林在山问道：“告诉我你是谁？”
“我叫林在山，大叫都叫我渣林。”
“错！”这名机甲人员电-击-枪狠狠地戳在林在山身上，后者当即摔倒在地。“我前面已经提醒过，你们没有名字，只有号码！谁要是忘记或者弄丢自己的号码，有可能丧命。”
众人被吓得赶紧狂背自己的号码。
这名机甲人员弯腰再次用电-击-枪对准林在山喝问道：“亚洲猴子，你记住自己是谁了吗？”
林在山笑道：“不好意思，我听力和记性都不好，已经忘记了。”
“那就再给你巩固一下印象吧！”这名机甲人员非常乐意用电-击-枪再很戳林在山几下。
“谢谢，我是1051。”缓过劲来的林在山答道。
机甲人员心满意足了，挥手示意放行。林在山也心满意足了，他刚才在被电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电击异能竟然激活了，受限于当前总体较低的生命能量，他的电击异能威力甚小，但是能放电就能做很多普通人想象不到的事情。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意味着他在这个残酷的环境里的生存机会得到巨大提升，所以不惜装傻再次换来电击惩罚，以强化该项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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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门控边，两名工作人员负责测量众幸存者的身体形态和生理生化指标，并询问他们的特长，然后将获得的信息登录到电脑里，同时还用摄像头拍下了众人的照片。
“1050，白人，男性，身高1.78米，体重125公斤。这都末世如此之久了，竟然有人还保持如此丰满的体型，真是米国达人！” 负责测量的工作人员看着威尔的数据调侃道，随即又拿出一个粗大的针头狠狠地抽了他一管血。
威尔抗议道：“请当心！针头和注射器怎么能够重复使用？你们会把aids传染给我的！”
那名工作人员嘲讽道：“肥佬，在这个时代能够死于艾滋病而不是尸毒，简直是你的幸运！”
卡洛琳插话道：“我是医生，你们这样重复使用一次性医疗工具，的确是非常不卫生的。”
“啊，医生？”负责登录的工作人员急忙将这段信息输入电脑，追问道：“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什么学历，是什么科的医生？”
“哈佛医学院，医学博士，心脏外科。”
“很好！你马上将被安排一次外科手术的测试，如果你能过关，就有可能由奴仆荣升为工作人员。换下一个！”卡洛琳竟然免于抽血，被直接带走了。
工作人员接着问威尔道：“你有什么特长？”
“我特别能吃，一顿可以吃掉30根热狗。”
“我们不需要吃货，不过，如果你肯，我相信以后一定会有很多壮汉愿意提供又大又粗的‘热狗’让你吃的。”负责抽血的那名工作人员哈哈大笑。
威尔大惊失色，急忙道：“我末世前是加州大学的学生，我读的专业是经济学。”
“加州大学经济学的高材生？可惜，我们用不上。说不定僵尸们用得上，毕竟它们数量多、食物少，需要资源调配，哈哈！”
威尔赶紧补充道：“我在学校是电竞会的主席，我善于枪战游戏；我还会打扫卫生、拖地、洗衣服。”
“那就分配到清洁部门。”工作人员将威尔的信息登录到电脑，后者长舒一口气。
林在山被叫到测试台上。
“1051，亚洲人，男性，身高1.82米，体重55公斤，哈，怎么会有这么瘦弱的人？果然是亚洲猴子！”
粗大的针头刺入林在山的血管里，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5种不同的病毒，包括了末世前一种令人闻风丧胆的性-病病毒，但并不是aids。他的植物能力当即启动，将这些病毒全部消灭。
“1051，你有什么特长？”工作人员冷冷地问道，“不要告诉我你会华夏功夫。”
“我的确会华夏功夫，不过我猜在这种环境下，你们不大可能给我施展的机会。”
“你在挑战我的耐心和智商吗？”
“我的特长是华夏食物。我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厨师。”
“你最好再想想有没有其他特长，我们昨天刚刚吃掉一个烹饪失败的厨师，他自称善于泰国菜。”
“其他嘛，我比较善于修理汽车、管道，对电线、电器也懂一点。”
“哦？”工作人员感兴趣地问道：“你有幽闭恐惧症吗？”
林在山摇摇头。
“那你害怕黑暗吗？恐高吗？畏惧黏糊糊的虫子和老鼠吗？”
“不害怕。”林在山肯定地答复道。
“恭喜你1051，你刚刚争取到一个稀缺岗位——管道修理工。待遇绝对优厚，每周作6休1，20发子弹的周薪，一天供应早晚两餐，住4人/间的二等奴仆房屋，每周享受1次体检和1次制服清洗。”
“听起来不错，我就接受这个岗位了。”林在山爽快地答应了。
将信息录入电脑后的工作人员右手举到额头，对林在山道：“请允许我向你致敬。”
“为什么？”林在山有些不解。
“因为你有95%的概率马上就要为了修理那些见鬼的管线而命丧老鼠之口了。你的工作成效直接关系到这个末世城堡里的人们大便冲洗得是否通畅愉快这个基本民生问题。为你自己感到骄傲吧。”
林在山无奈地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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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信息登记部门之后，武装人员引导着众人来到一处停放着几辆装甲车的院落，穿过院落是一座像博物馆一样的旧式的经过多层加固的大理石建筑，通过有两名机甲人员把手的大门，进入一个悬吊着多个晶体能量灯的装饰华丽、整洁美观的大厅，大厅的尽头是一个台阶，台阶上方是一个高高的平台，平台上摆放着一把空着的豪华座椅。
一名文职人员出现，对众人道：“你们马上就要见到这座城堡的主人、末世奇迹的缔造者、洛城幸存者的领袖——伟大的重金属约翰了。请你们务必保持安静，不得大声喧哗，未经提问不得讲话，也不得随意走动。违者将被重罚，甚至处死。你们都听到了吗？”
众人纷纷答应：“听到了。”
“好，还有一件事，约翰进来和离开的时候你们要躬身行礼，并恭敬地高呼向重金属约翰致敬！”
这时，一名衣着性感暴露的女仆出现，提醒道：“重金属约翰驾到！”众人立即正身而立，抬头仰望高台。
之见一个身高只有1.3米左右、外形像个婴儿、却长着成年面孔的黑人男性迈着滑稽的步伐走了出来，并大摇大摆地坐上豪华座椅。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长袍、戴着帽兜、遮住了面孔的人。
“向重金属约翰致敬！”刚才那名文职人员诚惶诚恐地高呼道。
“这个像小屁孩一样的侏儒是谁呀？”玛丽安好奇地问道。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分外清晰。
豪华座椅上的小个子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玛丽安的所在，他猛然对着玛丽安的身体吹了一口气，这股气流竟然像子弹一样击穿玛丽安的胸膛，并刺破了心脏。
玛丽安当即扑倒在地，气绝身亡。
“啊！”众人齐声惊呼，看向豪华座椅上那个小个子的目光瞬间改变。
林在山也不由得暗暗心惊，凭他现在的实力也很难抵挡住小个子刚才凌厉的一击。同时他也很替玛丽安痛心，她坚持了这么久，克服了众多艰险，最后却因为一句不经意的玩笑话送了命。
约翰用带着强烈的重金属质地的声音道：“我知道你们现在的所思所想。你们一定非常不服气，非常愤慨，认为自己不应当像奴仆一样被对待。坦白地说，我也很同情你们，不过相比同情而言，我更加鄙视你们。我要警告你们，如果你们感觉现在的地位不公平，日子很辛苦，那我要恭喜你们了，因为你们有福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会发现自己更加卑微，日子会更加辛苦。你们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为了没有尊严的死去，你们活着就是一坨大便，肮脏、邋遢、臭气熏天，死后就是一条蛆虫。你们没有自由、没有幸福、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公民权利，只有死路一条！”
重金属约翰用自己极富特色的语音、语调接着道：“但是，如果你们虔诚为我效劳，我会看在眼里，我会给予你们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概率的各种机会，你们只要辛勤劳作、忠诚可靠，就有可能得到奖赏和提升，你们就有可能摆脱卑微的奴仆的处境，像我身边这些人员一样，享受美观的衣服，居住着宽大舒适的房屋，甚至获得英雄一般的礼遇。我奉劝你们，如果足够聪明，就好好把握我给你们的每一个机会。”
约翰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想死，我们也会大方地满足你。我相信我的忠心耿耿、尽职尽责的部署们至少已经发明了100种方法可以致你们于死地，欢迎好奇的人前去尝试。”
他见众人都表现出恭敬、惊惧的样子，感到心满意足，就改换话题道：“下面我问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们当中有谁是天选者？”
众幸存者面面相觑。约翰指着胖子威尔道：“你是天选者吗？”
威尔答道：“我妈认为我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但是我爸认为我是个天生的败家子。”
约翰哈哈大笑，随即改变脸色威严地问林在山道：“那只亚洲猴子，你是天选者吗？”约翰的口型已经变成o型，看样子随时会发动声波攻击。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在山身上，离他近的人不由自主地往一边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