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科尔似乎有很多话想跟我说,但他只是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笔直地给我敬了一礼,“希尔德先生,请您一定要平安回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笑嘻嘻地看着他,“祸害遗千年,是不是?”
一句话把沉重的离别氛围打散,科尔看上去像是又哭又笑的,五官扭曲,表情不大好看,实在是有些影响他那张长得还不错的脸。
总而言之,在这种诡异的送别气氛下,我坐上飞船,带着毒狼星盗团的旧成员,和五名如同冉冉新星的军校生,向着可能存在暗涡的未知区域出发了。
……
“坐标TLA6176,检测到前方大量舰艇核能反应!”
“坐标TLA6283,已经能看见鲣鸟号轻型舰!它被暗涡卷得太深了!”
“长官,我尝试联系鲣鸟号,对方无反应!”
“等等……有反应了!但是反应非常微弱,光脑正在破解数据流,至少需要三分钟时间!”
我站在飞船控制区的最前方,看着透明防护罩外的星域。
以我的视力,是很难看见所谓被暗涡卷入其中的鲣鸟号的,暗能量本来就无法被人类看见,受暗物质包围的舰艇也染上了无法识别的气息,就更难被看见了。
不过我能感觉得到,他就在前方。
很近了。
“全速前进,能量舱启动95%,五分钟之内靠近暗涡边缘。”我用正常的嗓音和语速道。
越到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急。
正在观察星图和记录坐标的利恩问道:“长官,不等三分钟了吗?”
“没有必要。”我说,“被卷进去的人会对外界说什么话,可想而知,反正我们都是要去救人的,不管鲣鸟号说什么,都不影响我们的行动。”
“呃,是的!”利恩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继续认真地盯着星图看。
科尔不在的时候,利恩代替了他的位置,成为我的秘书和传话官。我继续说:“帮我传递下去,让毒狼一队的人做好出舱准备,毒狼二队的人原地待命。”
“是!”
“除了鲣鸟号之外,还能感应到其它的能量反应吗?”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利恩。
利恩艰难地摇了摇头:“暗涡的能量太过混乱,只有鲣鸟号目标比较大,能够探测得到。不过往好处想,也许另外一艘飞船和鲣鸟号离得比较近,被仪器判定为是鲣鸟号的一部分,所以没有检测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我忽然笑了一下:“你个悲观主义者,还会说‘往好处想’这样的话?”
利恩被我这么说,也傻乎乎地笑了起来,眼中带着几分坚定:“乔诃哥一定不会有事的,我曾经见过他以绝对的弱势战胜了强于自己百倍的敌人,我的分析手段在他身上不一定准确,所以我相信他这次也能有惊无险。”
“你们和帅哥的感情真好。”我感叹道,“好到我都有点嫉妒了呢。”
利恩顿时满脸通红,本来就黑的脸多了几分红色,看起来就像烧红的铁:“其实……你们的感情才是真的好,在伊洛哥没出现之前,我们一直都认为乔诃哥其实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虽然我们都知道他是好人,可是他对我们挺严肃的,也不爱开玩笑,只要他一板起脸,连最调皮的孩子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要是帅哥听到利恩的形容,也不知道会露出什么表情,感觉在孩子们的心里,帅哥有点能止小儿夜啼的感觉?
哎呀,还是别让帅哥知道的好。
我拍拍利恩的脑袋:“嗯,我也相信帅哥会平安无事的。”
利恩用力地点头,忽然目光一顿:“检测到了!接近暗涡区域,有两股能量反应,除了鲣鸟号以外,还有另外一艘飞船!并且正在往边缘靠近!”
利恩激动得不小心打开了全船广播,于是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瞬间让船上的所有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作者有话要说: 受:美救英雄咦嘻嘻嘻!
攻:……
受:我觉得本文可以又名《霸道军爷的娇宠甜心》,帅哥你觉得怎么样?
攻:……不怎么样。
受:嗯?
攻:……好吧,你觉得好听就行。
第55章
“准备开启舱门, 请毒狼一队三分钟之内进入暗涡边界,注意牵引装置的承受极限, 无法深入时应提前回报,总部将根据你们的坐标进行调整。”我直接使用被利恩打开的全船广播对等候在出舱口的队伍下令, “毒狼一队注意,舱门即将在半分钟后开启。”
凡是在星际航行中都有可能遇到流动暗涡,所以每艘飞船上都有牵引装置, 只要将牵引装置固定在外面的飞船上, 另一端在机甲搜救的队伍中,哪怕他们被卷入暗涡,也能及时拉回来。
但前提是,不要超出牵引装置可承受的极限。
“长官, ”阿巴斯通过终端询问道, “如果牵引达到极限,但目标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怎么办?”
我用平静的口吻对他说:“按照命令做就好, 飞船会根据目标的位置做出调整。”
“那要是他在调整的过程中被引力吸到更深处怎么办?”阿巴斯又问。
“我的计算不会出现让你两次都救不到人的情况。”我依然表现得很平静,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也不会出现为了救援别人而牺牲你的情况。”
“得嘞,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出去了!”阿巴斯出舱前的语气带上一丝笑意。
这次救援行动我带上的毒狼星盗团的成员,很可能会让作为前首领的阿巴斯怀疑我是打算放弃他们了,才把他们带到如此危险的地方的。
阿巴斯会在离开前问的这个问题,我也早就想到。
不过我也没有说谎, 能把他们带来,我就有把握让他们都活下来——前提还是要听我的指挥。
我的心情也不再像刚开始时那般躁动,反而越接近暗涡边际,心脏的跳动就越趋于正常,目光冷静地盯着星图上的几个缓慢移动的坐标,大脑的计算从未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