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回了乡,家中远嫁的阿姊、已经成亲的小弟,还有家中年迈的父母,都纷纷过来迎接。
她虽从军十二年,家中也搬离了怀朔,可当年她用的一切,家中都没有丢弃,而是原封不动的带来了梁郡。
她看着自己的梳妆匣子,顿时心血来潮,朝弟妹借了胭脂水粉,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拿了一件自己昔年最喜欢的窄裙穿上,就这么“袅袅娜娜”的出去见那些昔日的火伴。
谁料她一出房门,众火伴统统吓个半死。
“花木兰,你是给妖怪附身了?”
“兀那女妖,给我从花将军身上出来!”
“将军,衣服的肩膀要撑破了……”
陈节惨不忍睹的看着花木兰上臂的肌肉将窄裙窄袖的鲜卑胡裙撑得许紧,为了自家将军的清誉,忍不住出声。
“咦?我以前穿的正合适啊……”花木兰不自然地理了理裙子,“难不成我长胖了?”
……
不是长胖了。
是长壮了啊喂!
他还是不要去南边当什么都尉了,留在将军身边改衣裙吧!
“花木兰……同行十二年……”
阿母的!
“就算眼睛不瞎,也看不出你是个女郎啊……”
花小弟新娶的媳妇抱着一盆瓜果进了屋,一见“小姑子”血盆大口、脸上白脖子黑,衣衫随时都会爆开的样子,顿时手中的小盆“哐当”一声落地,瓜果滚了满地。
花木兰蹲下来欲要帮着房氏去捡,谁料刚刚蹲下,就听得裂帛之声乍响,花木兰满脸通红的抚着身后,尴尬说道:“好像真是长胖了,呵呵……”
“你们慢坐,我去更个衣……”
“将军,我去给你打水洗脸……”
陈节一跃而起,立刻往外走。
“咦?洗什么脸啊?我才刚刚抹的……”
“洗洗好,洗洗好,你一更衣,那粉不就噗嗤噗嗤往下掉了?还是洗干净吧,洗干净我们看着也舒服……”
几个将军忙不迭地劝说起来。
“还有额头上那个花黄,颜色太亮了……”
真是惊悚哇!
花木兰莫名其妙地被火伴们推回了屋,看了看自己其他的女装,想来这件穿不得,其他的估计也穿不得了。
还想怀旧一把,真是……
哎。
她只好认命的拿起男装,匆匆换上。
陈节捧着水,见她出了里屋,立刻端了水上来。
“将军,今日最后伺候你一次……”
他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