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茫茫泛起了鱼肚白,叶凝白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她虽然昨晚睡下了,但是心里放心不下宫祁暝,很早就清醒过来。
她现在脑子一片浆糊,只想早点儿弄清楚真相和宫祁暝相认,宫祁暝为什么会失忆?军方究竟隐瞒了什么?她有很多疑问,但是为了儿子和宫家只能憋在心里,马上就要真相大白,她竟然有些害怕。
叶凝白拿过表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她却丝毫感受不到困倦,听着大厅里挂钟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等着宫父醒来。
阳光透过紧闭的窗帘钻到屋里,卧室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叶凝白估摸着宫父已经醒了,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画了个淡妆推门走了出去。
“爸!早!”叶凝白见宫父正坐在餐桌前看着报纸毕恭毕敬的问候。
“嗯,过来吃早饭吧。”宫父放下报纸,挥手示意叶凝白坐过来吃饱饭。
叶凝白满脑子的心思都是一会儿去军队,坐在餐桌前也只是僵硬着吃着早饭。宫父又怎么会猜不出叶凝白的心思,看她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便知道她挂念着自己的儿子。
“凝白啊,别担心。”宫父叹了口气说道,“等吃完早饭,咱们就去那一支军队。”
叶凝白闻言一恍神随即专心吃起饭来,是啊,她着急也没用,该来的总会来的。叶凝白照顾着宫父的速度吃完了早饭,管家早已授了宫父的意,安排好车停在宫家门口。
宫父和叶凝白上了车,车子朝着军队所处的方向飞驰而且。叶凝白看着飞速后退的景色,思绪万千,宫父闭着眼睛倚靠在后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二一,一二一……”军营的士兵们正例行进行着早操,队列整齐的朝着前方移动。
车子缓缓的停在军营入口,突然出现的不熟悉车辆引起了关卡处值班人员的注意,值班人员出来敲了敲车窗,示意他们这是军方,闲杂车辆不可入内。司机回头询问宫父的意见,叶凝白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我是宫祁暝的父亲,找你们领导有重要的事。”后车窗缓缓的降落下来,露出了宫父坚毅的面孔,虽然口气平淡却给人一种不可质疑的威严的感觉。
“哦哦……好。”值班人员见来人是宫少将的父亲,赶快放车通行。
过了关卡,车辆一路顺风开到了军方办公楼下面。叶凝白和宫父下了车,司机在原地待命。两人直直的朝着一楼的办公室走去。
“您好!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小警卫见来的一老一少不像是军队里的人,军队里一向不让家属进来,小警卫怕出什么乱子赶忙快走到门口的两人拦了下来。
“哎哎哎,你们别硬闯啊!”小警卫见叶凝白想要硬闯赶紧伸出手阻拦。
屋里有人正在讨论问题突然听到门口有嘈杂声,便想着推门出去看看。正在叶凝白在门跟前却进不去有些着急想要挣脱开警卫的禁锢的时候,门从屋里打开了。军方的人环顾四周争先看看是谁来军队闹事,扫视到宫父的时候眼神变得恭敬起来。
“真是没点儿眼色!宫家的人也敢拦着?!”军方的人假模假样的训指着警卫,回头堆着笑请宫父二人进屋坐。
军方的人低头和警卫小声交代让他去给屋里二位倒杯好茶去,语毕也踏进了屋里。宫父和叶凝白在屋里站着军方的人也不好意思坐。
“不知道……宫老先生来这是有何事?”虽然宫祁暝已经牺牲,但是年轻有为的少将总是让人所敬仰。
叶凝白闻言有些急躁,正想要上前质问却被宫父悄无声息的拦下了。叶凝白心里隐隐发慌,她不知道军队的人到底是不是在装傻充愣,如今她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于宫父。
宫父并没有马上回答那人的问题,只是用眼神不停的扫视他,希望可以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闪躲,可惜没有。宫父眯了眯眼睛,心里想,莫非这些人真不知道祁暝在哪?那人扪心自问自己没做什么亏心事,面对宫父锐利的审视,心里莫名有些发毛。
“宫祁暝呢?!把他叫出来!”宫父知道宫祁暝一定在这支军队,他语气若不强硬一点儿这些人估计是不会开口的。
军队的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宫祁暝已死前一段时间就在各大报纸和媒体上报道过了。如今宫父突然来军队要人,这……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看向旁边脸上有道刀疤的男人向他求助。心里想不会是因为宫祁暝的死对这个父亲刺激太大了,宫父不会是思维混乱疯了吧……
刀疤男见同事望向自己也很是无奈,有口难言。宫父见几人眉来眼去,心里很是不悦。
“宫……宫老先生……,宫少将已经为国捐躯了,这……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刀疤男磕磕巴巴的说道。
叶凝白一脸质疑的看着军队的二人,难道他们还能不认识顾梓瞑不成?
“那顾梓瞑呢?顾梓瞑总该在吧!”叶凝白着急的问道。
刀疤男和同事面面相觑,顾梓瞑又是谁?宫父泯着嘴不说话,叶凝白不悦的表情显现在脸上。刀疤男和同事摇了摇头,顾梓瞑是真不在这,他们也不知道顾梓瞑是谁。叶凝白虽然气恼,但是看他们的表情动作也不像是装的,顾梓瞑这个身份也是在军队就职,他们不应该不认识啊……
“叶小姐,我们军队里没有叫顾梓瞑的人,我们也不认识什么顾梓瞑。”军队的人不敢质疑宫父也不敢撒谎,便对叶凝白说道。
叶凝白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她不相信顾梓瞑不在这,这是她最后的希望。叶凝白着急,宫父心里怎能踏实的了,宫祁暝可是他的儿子,如今什么也不记得抛妻弃子他总要弄明白其中的原因。
宫父轻拍叶凝白的后背,示意她放轻松别着急,随后看向一旁的军队的人。
“我……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宫少将前段时间殉职……顾什么瞑,我们也不认识……”屋内军队两人见宫父揪着他们不放,不停的解释着,“不行你们问问外面任何一个人,军队里真的没有顾梓瞑这个人。”
宫父被这几人整的心烦,他心想再问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不如直接找他们最高领导。只是可怜了这几个这几个当兵的,在屋里战战兢兢一早上。叶凝白始终坚信宫祁暝就藏在这个军队的某个地方,既然宫父让她别担心,想必他已有对策。
“你们上将叫什么?”宫父丝毫不兜圈子,直切主题,刀疤男两人的支支吾吾彻底磨没了他最后一点耐心,“说!”
“赵…赵霆……”刀疤男小声的吐出这个名字。
宫父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拿出手机翻找着通信录。
刀疤男心里七上八下,他以为是宫父对自己的接待不满意要找上级。屋子里的众人各有各的心思,屋里顿时寂静一片,直到宫父的电话接通才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电话接通瞬间宫父叫出来的称呼让屋里军队的人腿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和宫父通电话的人是他们军队最高领导人,军职比他们高处不知道多少倍。就在这两人以为自己的军旅生涯就要终止在今天的时候,宫父所说的一番话又给了他们希望。
“你来一趟吧,看看你培养的好上将对我儿子干了写什么!”
宫父和电话里的人是曾经的同事,而且这件事还涉及到自己的儿子,宫父的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对方询问宫父在哪过后,又安抚了他几句,告诉他自己马上过去后,双方互相挂断了电话。叶凝白在一旁听着宫父讲电话,知道与宫祁暝相认是早晚的事,便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不愧是军队的领导人,做事情雷厉风行,没出十分钟,赵霆就跟在宫父朋友身后进了屋里。狭小房间里突然站了六个人,显得格外拥挤,刀疤男和同事见自己留在这没什么用处,便请求离开,得到领导的同意后,两人飞一般的逃走了。
屋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凝重起来,赵霆的手微微发抖,如今宫父亲自找来,恐怕是发现了什么,事情若是真的败露出去,那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怎么?”领导人见宫父闷声不吭气,以为他有什么想求自己的事不好意思开口,主动捶了宫父一拳问道,“有事找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咱们可是老同事了!”
赵霆的心越来越凉,他不知道宫父竟然和他的直系上司认识,他当时就不该起那个歪念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宫父始终一脸愤懑的样子不理会同事的热情,对方见宫父耍小性子,说着自己心里的猜测。
“难道是赵霆惹您老人家不高兴了?诶呀,咱班做长辈的总要照顾着晚辈不是?你放心,回头我一定收拾他!”
“我儿子在你的好上将手里关着呢!”宫父仇视着赵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