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叶凝白过得格外平静,没有来自宫祁瞑烦人的念叨,无聊地远眺窗外实在清闲。
“最近感觉怎么样?”宫家书房里头,一股冷气弥漫在四周,随着宫祁瞑开口那股气才微微消散些许。
叶凝白抬眼看看窗外,嘴角有抹显而易见的讽刺,但很快就消失。她默不作声地看了宫祁瞑一眼,紧接着死死盯着窗外,心里波澜不惊。
见她不吱声,宫祁瞑自是安耐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但是想起之前自己的作为也多了几分释然,但是臭着的一张脸却是怎么也改不了。
“我知道你懒得理我,但别憋坏了。”闷了许久宫祁瞑红着脸气鼓鼓地挤出一句话来,紧接着又像摆脱嫌疑似地加了句,“只是为了孩子,其它的你别多想。”
叶凝白自然不想理会他,摆摆脑袋继续把头转过去,眼睛不眨地盯着手机,弄得宫祁瞑满腔的怒火都没了地儿泄,颇有种一拳打在棉花堆上的感觉。
宫祁瞑一下子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把手上的文件丢在红木桌上,迈着小步向门外走。但还差几步的时候却猛得站定,有种让人琢磨不透的感觉:“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气自己也气不到我。”
紧接着屋内就没了他的影子,坐在窗边的叶凝白心里似是忽然想到了点什么,嘴里也低喃出声:“你不情我不愿确实煎熬……不如分开多好?”
门外的宫祁瞑也没有立即离开,在外头站定想要听里头的动静但回应的就是一片沉寂。他猛得叹了一口气对着旁边的女佣吩咐道:“稍微照顾着点,每天给她送些补汤去安胎。”
女佣点点头就牢记在心,对两人的恋情发展也是绕有兴趣,但身为下人没好多问只能急匆匆地跑去准备熬制几天的补汤。
……
几日后两人的状态还是僵着,但早早得到命令的女佣就大不相同,想要给叶凝白送进去却在无意间目睹了房间里头的一幕。
房间里头,叶凝白睡得很浅,但不期而至的电话铃声弄得她着实不太快活:“哪位?”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困倦的意味正浓。
“洛子然!”电话另头的人可是淡定不下来了,自己天天守着电话就盼着叶凝白什么时候能够接通。嘿,在无意之间梦想莫不是成真了?
激动不由得涌上心头,这怕是对现在的叶凝白最好的写照。她捧着电话睡意全无,猛得从床上跳下来准备走向阳台。
门外守着的女佣就有些懵逼甚至还腾升出点害怕:要是夫人伤着了点,那么自己可就……但迫于偷看的身份,她只小心翼翼地把门缝再扯大些,以求看得更清楚。
“凝白,为什么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回个信?”洛子然接通电话,第一件事就是兴师问罪,苦苦等待来电确实太煎熬了!
嗯?叶凝白有些懵逼,但想起几天前自己刚收到手机的那会,只能含糊其辞地推脱道:“最近身体不好没怎么看手机,手机一般都被我关机了。”
这个理由很烂,但洛子然却不分青红皂白地信了,而且信得十分彻底:“那么凝白你现在没事吧?是在不行得去看医生,憋着小毛病都得成大毛病了!”
洛子然这番话说得怕是费劲了口舌,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来他总带着点哄孩子的感觉。
“我知道。”叶凝白听完后自是哑然失笑,即使隔着电话她都能大概想明白,另头的洛子的撩火撩急的神色。
回完话后这话题就草率结束,两人的处境又开始陷入了一种迷之尴尬的感觉。洛子然难得和叶凝白打个长途,自然是不想闲着马上就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不过话说你现在过得还不错吧?宫祁瞑那魔头没不知死活地刁难你吧?”问题像个炸弹一样被丢下来,伴着这略带夸张但真情十足的语气,是人都会有些反应。
叶凝白也不例外,她的鼻尖微微酸楚,还夹杂着几声低吟的啜泣,要不是两人隔着个电话洛子然没怎么听得清,否则怕是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掀了宫祁瞑的老窝。
“凝白?”电话另头猛地归于平静,这让苦苦等待的洛子的的心又开始胡乱跳得厉害,不由得出口稍微催促几句。
她很快回过神来,小心翼翼表示自己没什么大问题,紧接着就回答道:“他现在还可以吧,除了态度差些在其他方面对我还是比较仁厚?”
叶凝白的词库一时间词穷,对于这个喜怒无常以暴制暴且口是心非无故没收手机的家伙她心里自然讨厌得紧,但面对洛子然她还是要面子的,总不能说把人家当成自己的感情垃圾桶一个劲地宣泄吧?
这番解释确实是惊到了洛子然,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凭借自己身居高位以及常年混迹豪门的经验来看,这里头必然有些许猫腻,宫祁瞑这次要是会那么简单地放过叶凝白,那么他也是没什么话好说了。
“那就好,遇到什么事情随时联系,24小时全天在线。”洛子然选择看破不说破,顺着她的意思顺水推舟地把这个话茬接过去,使得叶凝白在心里对他又多了几分好评。
两人兀自聊得热火朝天,门口的女佣听得也是兴致勃勃,凭着自己的第六感,马上就察觉到自家夫人可能得跟别的男人跑了,一不做二不休放下补汤就往外头跑。
书房里的宫祁瞑根本无心于办公,想起自己和叶凝白那僵得有些过分的关系就是一阵叹息,自己好死好活地给策划了不少追妻方案,但因为面子无一不打水漂。
“宫少,夫人……”女佣也不顾通报一声就气吁吁地冲进来,弄得宫祁瞑的脸色猛得一黑,但听见那消息和叶凝白有关后他的脸色就缓和不少,且极有礼貌地让女佣坐下说话。
“什么事情,慢慢和我细说。”宫祁瞑假装极为镇定地在总裁椅上坐下,看着女佣的眼睛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对叶凝白定是极为担心。
女佣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全数吐尽,其中还掺带了几分自己的臆想,简直把原来澄澈的事实越描越黑。
宫祁瞑听完后也是不得闲着,顾不得几分真假就想要冲到叶凝白的卧室,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拉起来打一顿,完全不顾女佣在后头叮嘱的一句话。
“夫人现在身子骨弱着,还有这些东西是我隔着门听的,没准有些夸大其词……少爷你还是稍微再问问明白。”
房间里头,叶凝白正和这个不速之客在僵直对视,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宫祁瞑,心里腾升出些许惊讶的意味。
“你怎么来了?”叶凝白悄咪咪地把手机电话给按成静音,往后退了几步眼神满是惧怕以及藏得身的厌恶,对宫祁瞑这个人她现在怕是失望透顶了。
宫祁瞑不怒反笑,看着这假装若无其事的家伙心里头有把火在烧,直勾勾地看着她掩饰的手机,倒是很期盼她的下一步动作:“我都知道了。”
叶凝白猛得回神,看着宫祁瞑努力猜测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但转眼想起自己手上的手机,心里一片了然:“所以宫少你的意思是什么?”
宫少?宫祁瞑在心里冷哼一声不给予应答。两人关系确实僵持不下但是这样莫不是太过于生疏了,难道她就那么想和他分得远远的,然后心甘情愿地跟着洛子然那小子跑掉?
宫祁瞑身上的醋意一发不可收拾,快步向前趁着叶凝白没有注意就夺走了手机,稍微瞟了几眼嘴角带着嘲讽的意味:“你确实挺有能耐,趁着我不在就勾搭上别的男人。”
叶凝白起身想要夺过手机却被宫祁瞑轻易化解,马上的她就被锁在房间里,而宫祁瞑则夺过手机来到房门外,打开了原来关着的音响。
“凝白,凝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没等他回神,洛子然的声音就应接不暇地传过来,语气里头的焦急显而易见,弄得宫祁瞑不由得一阵冷哼。
“洛少,有礼了。”宫祁瞑轻悄悄地回了一句,瞬间把电话另头紧张得不行的洛子然给镇住了。
但他很快就毫不客气反问:“宫祁瞑,你把凝白怎么了?要是你再敢伤害她,我就把你的屋子给掀了!”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两人地位相差悬殊,就算是洛子然他爸见了宫祁瞑也不是还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宫上将,那是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可以威胁的?
“洛子然你胆子倒是不小,但谁给你的勇气来挖我的墙脚的?我就在这里告诉你,叶凝白不论生死都是我宫祁瞑的,轮不到你插手。”宫祁瞑一怒之下大叫出声,要不是家里人少怕是会引起不小的骚动。
洛子然的火气一下子也上来了,自己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地被家里人惯着长大的,这一吼真的可以算是平生第一次那么憋屈像个孙子一样。
语毕宫祁瞑也没有过多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头也不回地再次走近叶凝白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