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那女人之后,如熙觉得自己有些懵。
“太子哥哥,那不是谢初晴吗?”
昔日高高在上的初晴郡主,如今怎么变成了一个疯婆子?
谢清淮倒是有些恼恨手下的人没有将谢初晴给看住,还让她闹到了如熙面前。
“谢初晴她因为担忧端亲王的病情,以致精神恍惚行为失常,不得已才将她暂时关押在病房之中,防止她出去伤人。”
精神恍惚行为失常?虽然谢初晴刚才的做法看起来不像是正常人,可是有谁能在别人来抓自己的时候还能保持优雅得体的举止。
如熙心中对谢清淮的解释存疑,不过谢初晴本来就与自己不对付,谢清淮关押了她也定然是因为她触到了谢清淮的逆鳞。
她并没有同情谢初晴的遭遇,反而担忧谢清淮。
“我信太子哥哥,只不过我担忧,礼亲王那边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又要兴风作浪了。”
谢初晴毕竟还有郡主之位呢,说关就关了,这让那些平日里不断给谢清淮找茬的皇室宗亲怎么想?
国之储君竟然全凭喜好做事,那下一个被关押起来的,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那些人啊,眼下还关注不到谢初晴身上。”他们正在谋划更大利益呢,怎么可能为了早已没落的谢初晴出头?
很快,如熙就知晓了谢清淮说的究竟是什么。
皇太子办公会议除了可以由谢清淮提议召开之外,还可以由三分之二以上的委员达成一致意见召集。
等会议要开始了,如熙才接到要参会的消息,这才知道那些自己不熟的委员在一起闷不吭声搞了个大的。
事情虽然突然,可是没有司教厅需要汇报的材料,如熙本以为只需要自己去旁听就好了。
她是最后一个到会议室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之后,礼亲王便咳了咳,“既然人已经全了,那我们的会议就正式开始。”
“今天将大家召集过来,需要商讨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梁敬的军需问题。两个月前,梁敬发现亚马拉海域海盗猖獗,便带着自己的舰队前去执行护航任务,这期间交战数次,已经处于弹尽粮绝的地步,急需财政拨付款项,缓解燃眉之急。”
“如果大家没有异议的话,一会就将梁敬需要的款项给打到账户吧。毕竟军情不等人啊。”
礼亲王在心中盘算开来了,梁敬最是疼爱自己的两个侄女,自从得知梁诗雨可能会因为谋害范文竹一事被判罪,便不断给谢清淮施压以保证侄女档案上没有任何污点。
经此一事,他和如熙之间,可恭亲王府之间,是断然不可能亲近起来了。而今次自己为了他的军需问题上下奔走,必能博了梁敬好感,假以时日,将其收为己用未尝不可。
礼亲王正想得出身,就被谢清淮一声轻“呵”给拉回了神。
“梁敬他要的款项,可不少啊。西南边军一年的军用支出,也达不到那个数字。”
如熙一开始还没有什么概念,可当谢清淮说西南边军一年都用不到梁敬要的那个数字之后,顿时就觉查出来了,那梁敬绝对的没安好心。
礼亲王却道:“这怎能相提并论?梁敬所率的,乃是我国最为精锐的海军部队,花费自然比一般的部队要费钱一些。更何况,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正值战乱,物价上涨,那货币的购买力,自然就低了许多。要这个数字,也不算太出格。”
如煕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什么不算太出格,这明摆着就是不合理的要求好不。
“礼亲王说得倒是轻松,合着这笔钱不是由你来出啊。”
要是让他自己来出这笔钱,恐怕心疼得一个子都舍不得。
礼亲王一副痛心的样子,“如煕,你这话,要是让在前线的海军将士听了,可是会感到寒心的。
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为了国家荣耀世界和平而战,现在身陷异乡正等着我们救命呢,而你却将钱财看的比那些将士的性命还要重要,实在是……不识大体。”
谢清淮已经是愤怒了,礼亲王这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可是却将如煕抨击的一无是处。
一个满心只有钱的女人,还有什么值得旁人敬重的呢?
他自然是无法忍受礼亲王将这些脏水泼了出来。
“礼亲王,话说这么多,我只问一句,当初率军前往亚马拉,梁敬他是奉了何人之令?”
轻飘飘一句话,却将礼亲王脸上的得意碎成齑粉。
谢清淮接着道,“梁敬他不顾召回之令,擅自将军队开赴亚马拉海域,置我军将士性命于不顾,擅自开战,如今还想要西南边军一年的军费,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依本宫看,他之所以有这样的胆子,恐怕就是礼亲王你给他的吧?”
礼亲王道:“这事,梁敬固然有不对的地方,可他手上还握着我们最为精锐的海军部队,事已至此,自然是先给足费用,让其安然回国才是正道啊。”
如煕虽然不懂亚马拉海域的战况如何,可是礼亲王一直都说梁敬手里的是最为精锐的部队,那何至于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不由发出疑问,“礼亲王也说了,梁敬手中握着我们华国最为精锐的海军部队,那我倒是好奇,他怎么会被区区几个海盗打得弹尽粮绝了?难道是我们华国的武器落后,比不上对方?”
“怎么会,”其中一位委员道,“当今世上,还有哪个国家的武器能及得上我们,就那几个不成器的小贼,根本不用放在眼中。”
如煕又问,“那就是梁敬庸碌无能,根本没有领军作战之能?”
“这更不可能了,梁家可是军政世家,梁敬从小就在军营中打滚,在打仗方面极有天赋,有好多战役,都可以编进教科书呢。”
“这就奇了怪了,既然我们的优势远远大于对方,那么怎么也不至于到了梁敬说得那种地步,打仗打得都回不了国了。”
“军队优良,武器先进,在绝对的优势之下,还能败到这种程度,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梁敬他,反叛之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