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赫开好了药方,纳兰震就出门去买药去了,白霜雪站了起来,她只觉身子摇摇欲坠,欧阳赫立即上前扶住她说:“五小姐,不如在这里的客房歇息,待休息好了你再回相府。我扶你到隔壁房间去。”
白霜雪点了点,刚才为玉华疗伤是累得头晕眼花,她需要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白霜雪一直在玉华的联络点休息到了第二天天亮,她去玉华的房间看了一下,她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玉华的体温很正常,她又将手指按在他的脉博处,他的心跳平稳又有规律,看样子他的身体已无大碍。
白霜雪起身就看到合衣睡在玉华房间的两人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她淡淡地笑了笑说:“玉华皇子再休养几天就会好起来。”
欧阳赫看了白霜雪一眼说:“你是要离开这里吗?”
白霜雪点了点头,她从玉华的住处出来后就直接回了相府。
她看到白康明正一脸阴沉地看着她,白霜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她不准备再看白康明的脸,看多了影响自己的心情。
白康明昨天晚上听到白冷琴说他的五女儿一晚未归,他就睡不着了,他还没有在玉华大皇子身上捞得任何好处,白霜雪就这样白白将自己给送出去了,这让白康明在家里恨得牙痒。
还有白康明想着,昨天白霜雪陪玉华大皇子共讹诈了他二万五千两银票,他又感觉全身都隐隐作痛起来。
想到这些,他的目光更加阴沉了几分。
“站住,昨天晚上你到哪儿去了?”白康明冷声问道。
“白老头,你怎么有闲心关心起你这个看不中的,从未放在心上的女儿呢?你不是一直在心里当我是死物一个吗?”白霜雪冷嘲热讽道。
“死物也好,活物也好。一个女孩子家,深夜不回家,留宿在外,你考虑过为父的颜面了吗?”白康明恨铁不成钢。
好不容易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有了一点点作用,她居然如此不知珍惜,她该更清高一些,更矜持一些,将那些权贵男人玩弄于手掌之间。
“老头子的意思是宁愿我死在那个偏僻小院,也不想我死在外面。”白霜雪笑道。
“逆子。”白康明骂道。
“多谢夸奖,有你这种女干臣做父亲,我也和你一样感到耻辱。”白霜雪冷冷扔了一句,转身离去。
白康明目送着白霜雪离开,他气得浑身发抖。
白霜雪回到了房间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才平息自己心里的情绪,刚才她与白康明言语上交峰的时候,她的心也是极不平静。
她一杯茶才喝完,她看到她的三姐姐白素丽走了进来,她冷冷地看了白素丽一眼,她心里还有些余怒尚未完全消除,白素丽脚步一滞,她可是看到大姐吃过她的苦头。
“五妹妹……”白素丽用世间最温柔的语调喊着白霜雪,白霜雪只觉胳膊上莫名地起了鸡皮疙瘩,让她的心里的不舒服更甚了一些。
“有话快说,说完就滚。”白霜雪把杯子用力放在桌子上,白素丽看到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她身体微微一抖,笑道:“晚上有宫宴,爹说让我们三姐妹一同去参加。”
“叫老头子亲自来说,我要出门可是有条件的。”白霜雪冷声说道。
“我这就把五妹妹的话带去给爹知晓。”
“好了,滚吧。别在这里扭来扭去的,我不爱看你这样。”白霜雪说完,白素丽的蛇形腰立即有了脊椎骨,她僵硬着身体转身从白霜雪的房间离去。
白霜雪在喝第二杯茶的时候,白康明已经冲了进来,白霜雪看到他气得发紫的脸,她笑着提醒着:“白老相爷,注意你的形象。一个人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废人差不多。”
白康明听到后,他发紫的脸立即有了一些红晕,他深吸一口气,稳了一下心神说:“后天晚上宫宴,务必要去。”
白霜雪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杯子,她淡淡笑道:“你在命令我?”
“我是你的父亲,在娘家从父,在婆家从夫,有何不对?”白康明冷声说道。
“你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了吗?你在心里把我当成女儿了吗?你受欺负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被姐姐推下海的时候,你在做什么?”白霜雪质问道。
“我派人去找你回来,你还要我怎么样?”白康明问道。
“要你怎么样,你现在要我做任何一件事,你就要出银子,还要看我心情好不好,我心情不好,你出钱,我也不会去。”白霜雪冷冷说道。
“参加宫宴,你想要多少钱?”白康明问。
“一万两。”白霜雪说道。
“你把相府当成摇钱树了吗?”白康明说道。
“像你这种女干臣,难道不是家财万贯?”白霜雪嘲讽道。
白康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再也不想和白霜雪再多说一句话,他无奈地说:“我让人送来,你去参加宫宴。”
“明码标价,谈拢了,我自然会参加。”白霜雪看到白康明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外走去,她只觉心里一阵快意。
没一会,账房先生就取了银票送了过来,他恭敬地递到白霜雪的手里,他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相府对这个不待见的五小姐,忽然变得如此受宠爱了,府里其他的小姐每月才只有五十两的银子,她们所有的开销均在五十两银子里。
而相爷对于五小姐出手,少则一千,多则一万。
账房先生看到白霜雪接过银票说了一声谢谢,她就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她的脸上没有现出因为有这么大笔钱到手,而有欣喜若狂的样子,只有平静,账房先生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的五小姐。
原来一直听说她是一个白痴,自从那次失足落海被救回相府,她就似变了一个人,连眼神都变了,她由原来的怯懦无主见,变得冷静、理智、有主见。
相府里原来花天酒地的白浩然,连相爷都拿他没有办法,却被五小姐送进了兵营里,听说他正在兵营里当一个伙夫,连这种粗活,他都心甘情愿地做着,一直没有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