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钰皱眉接通了。
“小钰啊,今天没吓着吧!”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顿了顿,查楠说,“关于聘任你为科室主任的提案,基本通过了。”
“嗯。”曾经梦寐以求的职位,终于得到了,但现在的张钰,异乎寻常的平静。
“怎么,不高兴?”
“没有。”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啊!”
“你都毁了我,还要怎样!”
张钰突然喊了一声,马上意识到这里是家里阳台,丈夫还睡在卧室里,只有一道推拉门隔着,她赶紧捂住嘴。
“这话是怎么说的,咱们相处的不是一直很愉快,哦不对,是欲-仙-欲-死。”
“住口!”张钰摇头控诉,“当初,要不是你用卑劣的手段得到我,又用职位引诱我,我……我……”
查楠笑了:“可是你明明有需要啊,我这是在做好事。你老公又黑又胖,就是一头猪,一头蹲下来都看不见老|二的猪,他显然满足不了你吧!”
“不许你这么说我老公!”
“哎呦喂,夫妻恩爱呀!不过,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似乎,也喊我老公来着。”
“查楠,查部长!荒唐都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咱们只有工作关系。”
“怎么?翅膀硬了?我把你捧上去,你就一脚踢开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那个职位,我可以不要。”
“呵呵,看来我没猜错。”
“什么?”张钰心头一惊。
“今天以前,你也被那小子蒙在鼓里。”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有更粗的大腿抱了,就想跟我断绝关系,就想重新做回你的贤妻良母。”
“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反正你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你也有需要,你老公满足不了,我可以满足你,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呢!”
“你给我住嘴。从今而后,我们之间,除了工作,没有半点关系。”
“嗬!”查楠一阵怪叫,“小玉玉,这事儿你说了不算。”
“你……”
“呵呵,你想跟我断绝关系,可以,不过,你丈夫女儿,会在第一时间,收到一些关于你的照片,销、魂、照。”
张钰五雷轰顶:“变态!你竟然……”
“哈哈……”查楠一阵大笑,“今晚这个电话,我只是试探,没想到,一切不出所料。”
“畜生,魔鬼!”
“小钰,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想要做回贤妻良母,我就忍痛割爱同意了。”
“真的?”张钰一愣。
“没错,谁让我见不得你难过,只能自己默默难过了。”
张钰想吐。
却听查楠又说:“小钰,咱们毕竟好了一场,总要好聚好散,这样吧,咱们吃顿散伙饭。”
张钰犹豫片刻说:“好。”
“记着,到时候带上悠悠。”
“为什么?”
“我儿子对悠悠一往情深,总要给孩子一个机会。”
“查奋?”
“别拒绝,你没资格。”
张钰气得浑身发抖:“好,我答应你。”
“等我电话。”
黑暗中,查楠挂断了,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贱人,背叛我,我要让你付出代价,后悔一辈子。
查楠点亮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出王锁虎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
“虎子,给哥哥准备两种药。”
空|孕催|乳剂,马德里苍蝇水,听说查楠要的是这两种药,王锁虎一阵头大,同时,也在心里为某位女性默哀良久。
……
今晚第二次来到这片待拆迁的废墟。
杨根硕抬头看夜空,月亮依旧没有出来,看来,今晚是出不来了。
车子进不去,两人下车步行。
“真黑。”萧米米打开手机自带的电筒。
然而,只能带来方寸之地的光明。
萧米米虽然是警察,虽然是汉子心,依然有点害怕。
这时,一只手探过来,将她的小手抓住了。
同时,传递过来的还有温暖和安心。
萧米米身子一僵,看着杨根硕,没抽出来。
“没什么好怕的,你是警察吖。”杨根硕笑着说,“不过这样,才像个女孩子。”
“我才没有害怕。”萧米米说,却依然没抽出手来。
杨根硕笑笑,也没点破。
“啊!”萧米米一蹦老高,“我……我踩到了什么?”
她感觉踩到了什么软体动物。
终究是个女孩子,天生对蛇虫鼠蚁这样的软体动物感到害怕。
吱吱……
手电筒照顾去,竟然是一窝老鼠。
“啊!”萧米米一声尖叫,躲到了杨根硕的身后。
杨根硕哭笑不得,拉着她上前一看,说:“是咱们闯入了人家的领地,瞧瞧你都干了什么?”
萧米米探出头来一看,一只老鼠肠穿肚烂,显然是她的“杰作”。
而周围围着几只小老鼠,不肯离去。
也许是它的家人吧!
萧米米这样想着,眼眶红了,双手合十:“对不起,对不起。”
脸上写满了内疚。
杨根硕心头一动,这一刻,萧米米尽显一个女性的温柔。
“别内疚了,它们是害虫。”杨根硕只得安慰,“走吧,我带你离开这伤心地。”
噗嗤!
萧米米终于破涕为笑。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手却始终没有分开过。
通过萧米米的介绍,杨根硕知道这里是待拆迁地区,城市拆迁改造,往往没那么顺利,常常出现钉子户。
这种事情,政府不管,开发商为了赶进度,有时会动用地方混混强拆。
无所不用其极。
在此之前,开发商会给你断水断电。
所以,这片区域才会这么黑。
萧米米的手机有导航,两人距离目标越来越近。
……
刘母正在煤油灯下纳鞋底,一不小心扎到了手指,她吸了口凉气,一滴血珠渗出来。
然后右眼皮一阵狂跳。
这时,门外一阵嘈杂,一帮人闯了进来。
“你们是……”看到是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刘母缓缓起身,面现疑惑,“你们是拆迁办的?”
王凯一个踉跄,亮出证件,掏出手枪。
“你儿子贩毒,数量巨大,我怀疑你家里还藏有毒品。”
王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你说什么?”刘母抓住了心脏。
“大娘,别听他胡说!”
两个年轻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然后,走到了光明下,是小法、小军。
“哈哈,两个漏网之鱼,终于肯现身了。给我拿下。”
王凯挥手下令。
两人偏瘦,此刻身上没有武器,也没打算反抗,所以,被武装到牙齿的警察轻易制服。
两人直接被扎了个背花,还被人用枪顶着脑壳。
“大娘,大娘你怎么样,别激动。”小军顾不上自身情况,挣扎着说。
“警官,求你,大娘心脏有问题,不能受刺激。”小法一个劲儿摇头。
王凯审视着三人,刘母年纪不大,但头发几乎全白,想来是生活太过艰辛。
而此时,她捂着心口摇摇欲坠,似乎真的身体不佳。
不过,王凯还是立功心切。
一挥手,“给我搜。”
“慢着!”刘母喝道,警察果然不动了。
刘母身子站得笔直,看着王凯,说道:“警官,现在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你告诉我实情,我儿子他怎么了?”
刘母的神情,王凯有点吃不消,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淳朴的大娘,王凯也是农村出来的,刘母的形象,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现在,他想尽快收队离开。
“警官别说。”小军喊道。
“求你。”小法说。
王凯也不想说。
刘母一个踉跄,扶住身后的八仙桌,方才没有倒下。
“警官不说,小军、小法,你们说。”刘母一字一顿,身子颤抖。
其实,她已经相信了王凯的话。
小军、小法阻止王凯说,他们自然也不想说。
“说!”刘母颤声吼道,“就当是报答我养了你们十几年。”
小军、小法双臂一震,齐齐屈膝跪倒。
刘母再次闭上了眼泪,热泪滚滚。
“大娘,没有你,小军活不下去,你就是我亲娘,飞哥就是我亲哥。”
“大娘,小法也是。”
两个年轻人淌下热泪。
“我问你们,你们的哥呢!”刘母指着二人问道。
小军含泪道:“您心脏问题很严重,医院下了病危通知,最好的办法是心脏移植,那需要很多钱。”
小法哽咽道:“飞哥这些年在部队里,没能尽孝,他不能让你有事,可是,我们没那么多钱。”
“所以就去贩毒!”刘母吼道,然后捶打着心脏,“他没能尽孝,他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说完,刘母脸色猛地一红,身子僵直,倒了下去。
“大娘!”小军、小法大喊,想要扑出去,却被警察死死拉住。
王凯头大如斗,处理这事,他哪有经验?
就在这时,面前掠过一阵风,然后,身边就多了个人。
是杨根硕,看到刘母倒下,他便冲了进来。
而萧米米还在门外。
“紫绀!”杨根硕惊呼,出指如电,连点人中、曲池、膻中、血海几处大穴。
约莫一分钟后,刘母呼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杨根硕眉头紧皱,为刘母把脉。
王凯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要是刘母因为他的办案不当而有什么不测,背处分是小,他会内疚一辈子。
但是,发现杨根硕居然还懂医术,王凯更加绝望。
见刘母被救过来,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