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之事太过扰人心神,不如依着此子所言,酩酊大醉一场!
钱经义也乐得庆祝一番,他们宗门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酒。他干脆让人将宗门新酿的“夜光”整坛整坛地搬了出来,今日伴着这难得的曲声,他们理应喝一个不醉不归!他们琼玉宗已经多少年没招到过一个像此子这般俊美的人了,更难得的是对方竟然以走“拂尘路”的方式入宗,这下子别人连闲话都没得说了。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一桩大喜事啊!
哈哈哈!今日之后,世人便知他们琼玉宗不会拒绝美人入宗,他们琼玉宗扬眉吐气大赚灵币的日子就要来了!这样的好事怎么能不痛饮一番呢?
长生瞥见自己不断闪烁的灵卡,又注意到琼玉宗众人间骤然变得轻松愉快的氛围,便知今日之事已成了大半。如今能否入宗,只需再稍稍添一把火。
长生抬手接过火尚明用力扔来的酒坛,他却没有顺势喝下去,而是拎着酒坛坛口将其倒转,冰凉的酒水便落到了酩酊花上。夜光酒其色本就宛若星月之光,在夜色下尤为神秘醉人。如今再配上引人大醉的酩酊花,满溢的酒香瞬间席卷了每一寸空气,酒水上隐约闪烁的光芒则是吸引了每一寸目光。
长生慢慢站起了身,如今曲声依旧,却已无人歌唱。就在饮酒作乐的众人以为长生表演已尽、不禁为此感到遗憾之时,长生突然用他那独有的低柔声音悠悠吟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这是要将刚才唱得词吟出来吗?琼玉宗的弟子们一边互相喝着酒一边暗暗猜测。然而长生下一句却是:
“美人当前,玫瑰失色!”
长生之前的洒脱做派早已得到了男弟子的认可,而此话一落,自认姿色还过得去的女子们也通通脸红了起来,只是不知到底是被酒香给熏醉的,还是被长生的声音蛊惑的。
“这便是他所说的玫瑰?”每位女子的手中悄然浮现了一朵盛放的玫瑰。这样浪漫的花朵配着那样俊美又不失胆气的男人,简直就是最后一根致命的稻草,瞬间俘获了大部分女子的芳心。不仅是那些女子,甚至有不少男子也为此迷醉,连喝酒的动作都不自觉地加快了不少。
将绝看着不远处那一群醉得不知天南地北的琼玉宗弟子,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长生不用一分武力就通过了“拂尘路”,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此子蛊惑人心的本事怕是三千世界头一份吧!
就在将绝自顾自地灌酒之时,他突然发现长生侧头对他笑了笑。在男人回神之前,一朵带刺的玫瑰竟落在了他的酒坛中。
这小子……将绝瞳孔骤然紧缩,周身散漫的气质也有一瞬间转为了危险沉凝。他捕捉着长生慵懒的笑容,视线如有实质般地徘徊在对方脸上。
这小子又在招惹他。那用来博得女子欢心的花朵竟落在了自己的酒坛里,长生当真是恣意妄为。
将绝垂下眼盯着酒坛里的花朵,半响之后他终究是取出了玫瑰。等他粗糙的指腹碰到花枝之时,他才发现自己这支玫瑰和那些女子手中的略有不同。女子们所执的玫瑰花枝柔软,而他这支却长着刺。
将绝微微收紧了手掌,掌心传来的些许的刺痛仿佛在撩动着他的心神。他和长生对视了一眼,阴郁晦暗的眸光中皆是看不懂的暗沉之色。将绝指尖再度用力,那整朵花便被捏碎了混入酒中,被男人仰头一饮而尽。
这世间再尖再利的刺也伤不到将绝分毫,可惜长生这刺扎的不是他的手掌,他扎的是他的心。
将绝忍不住闭了闭眼,再睁开之时又是一派平静,他冷眼看着长生拿起灵卡递予钱经义,看着长生在自信从容地说着些什么。将绝轻轻晃了晃手中空了的酒坛,冷风拂过之际他似乎又嗅到混着玫瑰花汁的醉人酒香。
他今夜怕是喝多了,才会……将绝凝视着不远处的长生,不自觉地抿紧了薄唇。
他今夜果真是喝多了,才会差点被此子蛊惑到。
那头的长生不知道自己临时起意的恶作剧让将绝失了神,他不过是因为看见男人独自饮酒兴致寥寥,便用玫瑰花戏弄了一下对方罢了。长生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自己手中的灵卡上,刚才那一番演奏耗尽了他所有的余额。他终究还是修为有限,若是不用灵币而只凭他自身的灵力,根本不可能营造出这般浪漫的景象。
还好他成功了,不然可真是血本无归。
琼玉宗宗主钱经义接过了长生递来的灵卡,那一片片的打赏记录几欲晃花了他的眼,晃得他心花怒放。虽然大多数弟子打赏的灵币都不多,却胜在打赏的人数很多,粗粗扫去至少五成的弟子认可了这小子,而位于记录顶端的竟是二长老的真传弟子火尚明!火尚明向来讨厌过于俊美的人,没想到这次竟然破天荒地打赏了长生一百灵币。
看来此子的确魅力非凡。
钱经义不禁点了点头,琼玉宗如今就需要像长生这样的人。想到此处,他将灵卡还给了长生,同时还露出了一个平和的笑容。
长生看着灵卡上陡然多出的一千灵币,又看到钱经义异常和善的态度,心中顿时了悟,他也很给面子地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当然清楚琼玉宗如今的境遇,他和琼玉宗或许称得上是各取所需。钱经义表面刻板严谨,实则又开明又狡猾,怕是早就想招收面容俊美的人了。
这样想来,他在琼玉宗的日子会比他之前预计的还要好过得多。
“听闻只要通过‘拂尘路’,便能直接成为内门弟子。若是有长老相中,还有望成为真传弟子?”长生收好灵卡后状似莽撞地问道,桃花眼中也染上了几分期待之色,看上去完全是一副高兴过头的懵懂模样。
“的确如此。”钱经义微微颔首,刚刚松开的眉头却又皱了起来。琼玉宗不看天赋收下一个弟子倒是没什么,毕竟长生通过了“拂尘路”,加入琼玉宗是名正言顺的。但此子若是想拜在他的门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在外人眼里琼玉宗仍是只招天才的地方,他身为宗主若是贸然收下一个俊美无双的真传弟子,多多少少会影响琼玉宗这些年的声誉。
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钱经义还在纠结之时,长生又开口了:“是吗?太好了!我一直很仰慕薄清长老……”
长生自然看出了钱经义的不悦,他也知道对方在担心些什么,不由在心中暗叹了一句“老狐狸”。钱经义摆明了是又想打开琼玉宗的局面,又想维持琼玉宗的声誉,还好他压根就没想拜在宗主门下,不然就算拜进去也要惹其反感了吧。
长生想着之前打听出来的消息和他今日的所见所闻,他觉得二长老薄清更可能是那日杀了大长老之人,时无常之死估计也与对方脱不了干系。所以他现在想试探的是薄清,而非是钱经义。
钱经义听到长生这话后嘴唇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很欣赏这小子的识趣,心里又不免有些遗憾。
弟子入宗必须要签契约,只要这些弟子是在宗门里领的任务,宗门便要从中抽成。外门弟子所得灵币要被抽走七成,内门弟子五成,真传弟子三成,而这些抽走的灵币有一半都归于他们的师父。光看此子的容貌和琴技,便知他将来一定能赚到一大笔的灵币。若是长生为他弟子,自己的小金库肯定会充实不少。
不过有舍才有得,只要此子入了宗门,他还愁没有赚钱的机会吗?钱经义思量着最近哪些宗门发布了值钱的任务,一时间心情又好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送玫瑰花什么的果真是必杀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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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在修真界飞行
“薄清,你可愿收此子为徒?”钱经义虽然遗憾,却知道还是宗门的名声更重要些,于是他转过头来帮长生询问自己身后的二长老。
这些年来钱经义对着琼玉宗入不敷出的状况可谓是操碎了心,相较而言薄清似乎根本不管宗内之事,如此想来他这个宗主竟然还不如一个长老过得舒服。而今日这样的好事也被薄清撞上,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薄清闻言却没有急着应下,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长生。他自然看出了长生赚灵币的潜力,光是那琴曲和歌声就足以让此子出名,更别提他还极会得人欢心。虽然薄清没看清长生变了什么花送给女弟子们,却知道这种做法足够聪明。他没有一口应下的原因是,他还不知这小子心性到底如何。
他收徒还是喜欢收火尚明这样的,天赋不错,性格单纯火爆,很容易掌控。而长生乍一看没多少城府,但也绝不是毫无心机之人。
“此子或与我有缘,但宗门规矩不可破。我琼玉宗招收弟子需先查明来历。”半响之后,薄清终于温文尔雅地说道,他的言语中透着几分善意,但似乎又有些过于刻板。
“来历吗?”长生自然早就准备好了借口,他只是低低呢喃了一句,转身便向不远处的将绝走去。
“这是我的侍卫。”长生没有傻到说什么仆人,就将绝那气势,说出来压根没人信。他抬头默默地和将绝对视了一眼,便直接领着人来到了宗主面前。
此刻长生看似是握着将绝的手腕,实则他只捏住了男人那单薄的衣袖。他现在还不能碰到任何人,之前主动运用天赋让酩酊花开是一回事,在大庭广众之下掉花又是另一回事了。长生觉得自己还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