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局势哪怕段薇雨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面对,中午吃完饭后江延墨就应段母的要求留宿下来,段母兴高采烈地给江延墨去把另一间客房收拾出来,还让段薇雨过来一起帮忙,段薇雨抗议道:“他自己有手不也可以自己铺床单嘛!”
段母听这话一脸不成器地打了一下段薇雨说:“人家是客人!你怎么好意思麻烦客人自己动手?”
“那就让他走啊……”段薇雨是觉得很别扭,瞒着母亲和男朋友在同一屋檐下共呆三天,这种画面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刺激无比,要是被母亲知道又是一顿严刑拷打,到时候肯定瞒不住江延墨的身份。
段薇雨这话刚说出口,就收到来自母亲的死亡视线,于是连忙把嘴闭上,乖乖去铺床单了。
反观江延墨还真是有个少爷命,在客厅的沙发上正襟危坐一脸认真的看她妈妈最喜欢的大型集狗血与无脑于一体的电视连续剧《情难忘》,旁边放着小商店里两块钱一个的矮脚玻璃杯,里面放着甘菊花和枸杞……但这都被他喝出了西洋大吉岭茶的意思了。
收拾好客房后,段母走出去看见江延墨在看自己喜欢的电视剧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无聊的样子,她略感惊奇地说:“小江,你从刚才开始一直都在看这个吗?”
“是的,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真的吗?你和薇雨可真是太不一样了,她每次回来我想叫她陪我一起看个电视剧她都一万个不愿意,嫌弃地跟什么似的,这点就没有你好!”段母说。
“里面这个夏天还挺励志的,被公公婆婆怎么刁难都没有放弃这个家庭……如果阿姨一个人看电视没意思,可以随时叫我。”江延墨话音一拐的说,完全无视了躲在门后给他使眼色的段薇雨。
“你真是太贴心了!简直就像小棉袄一样,哎哟,你爸爸妈妈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在家呢?”段母现在对江延墨真是百分之两百的好感,才相处小半天就有把他当自己家人的意思了。
“他是小棉袄,那我成什么了?”段薇雨终于不甘心的从角落里走出来。
“你就是凉席吧。”段母凉飕飕的语气说,仿佛真因为段薇雨过来而赶紧有些冷。
“阿姨坐这边吧,这里视野好,腰椎和脖子能垂直达到一个最好的角度,省得坐时间长了腰酸背痛,不过您背疼的话我还会一点按摩手法,可以给您缓缓。”
此时段薇雨丝毫不怀疑江延墨已经把他人生中最大的拍马屁功力给用出来了,平时沉默寡言又能干的江延墨是不是对外的人设啊?他要还是一小职员的话离变成大老板的距离也快了,这么有眼力见又会来事儿,谁能不喜欢?
段母现在也是心花怒发,简直就差把话挑明了要段薇雨去追一下小江同学。
下午段薇雨趁段母睡午觉,溜进江延墨房间。
江延墨正倚在床头上看电脑,看见段薇雨带着凶相地进来也不意外,他说:“怎么了段同学?”
“怎么了?段同学?!”段薇雨面对他的气定神闲更是要气炸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突然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之前让你走你还不走!这多危险!”
“我觉得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阿姨挺好相处的,而且三天见不到你我会很想你。”江延墨一脸淡定地说着对于他来说很充分的理由。
“我!唉,算了算了,不过你千万别暴露出一点你家里很有钱的样子知道吗?”段薇雨放弃挣扎了,已经开始认命了。
“好的女朋友,不过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你就当我妈有仇富心理好了,这个是绝对不能暴露的,记住了!”段薇雨想了一下觉得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就简单粗暴地说了一下。
“好吧,那你再亲我一下。”江延墨忽然抬起脸对着段薇雨说。
“……”
段薇雨瞪着他,表示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但她最后又败在了江延墨晶亮的眼睛里,只好努努嘴说:“就这一次噢!”
说着便走到床前,弯下腰把嘴唇凑过去。
说来也巧,这时候段母刚好起床,她想喊段薇雨跟自己一起去买菜准备晚饭,进自己女儿的屋里发现人却并没有在里面,这时她又隐约地听到江延墨那屋好像有人在说话,于是心上一喜的走过去扬声:“小江,你知道薇雨去哪了吗?”
听着段母近在咫尺的声音,段薇雨简直惊地要抬脚去跳窗户了,江延墨一把把她拉回来,掀开铺好的被子,往里指了指。
段薇雨无声地用口型问:“这能行吗?”
江延墨一脸让她放心地表情把她推进被窝里靠墙的那一边,然后自己也躺进去,把那个可移动的小书桌拿过来,放上笔记本。
这一系列动作刚做好之后段母就敲完门进来了,她伸头往里看了一眼:“小江,看见薇雨了吗?”
“她……我好像记得她说有点事要出门一趟。”江延墨淡定地把手搭在被子上。
“这孩子,要干嘛去之前也不说一声……哎对了,这床垫子你趟得舒服吗?”段母本来关上门要走了,又翻身走到床前伸手摁了摁垫子。
被窝里猫着的段薇雨简直心都要跳出来了,段母的手就在她脚下面的不远处,这要是被发现了,都不用跳黄河洗了,直接老实承认就对了。
段薇雨紧张的额头上冒着一层薄薄的汗,她整个人因为害怕露馅而紧紧地贴在江延墨身上,她的头就靠在江延墨的腰上,两只手缩在胸前搭在他的胯边,段薇雨因为紧张而放慢的呼吸此刻正全都喷洒在江延墨的腰边。
也就是他吧,要是换了一个人现在都应该因为痒而受不了,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在考验谁。
“挺舒服的阿姨,今天还要多谢您和薇雨帮我。”江延墨把手伸进被窝里搭在段薇雨的肩膀上,又轻轻摸着她的脖子,示意她放松些。
“那都是小事情,不足一提,你躺着舒服我就放心了,家里也是好久没来住过人了……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去买菜了。”段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