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订好了车票,第二天早上江延墨就带着段薇雨还有青年,三人一同上了路。
段薇雨昨天回宿舍之后就跟冯沐周打了个电话请假,毕竟她不知道咖啡店老板的电话,只能让他代为转告。
当时冯沐周的语气似乎有些失落,段薇雨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她现在有了江延墨,对于别人的情感相当的迟钝。
三个人一路都没怎么讲话,要段薇雨当着青年的面跟江延墨你侬我侬,显然是有点为难她了。
所以一路上,他们又开启了“表兄妹”模式。
h市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虽然正午的太阳有些大,但时而有清风至,倒是解了一路走来的闷热。
“是在这里?”三人站在一个村庄口,江延墨望着高矮不均的黄墙红砖,问道。
青年点点头,他一路都没怎么开口,只会在需要换乘的时候指点一句。
没等江延墨再问,他便已经自觉地走在前面带路。
很快,三人就来到一个破旧的屋子门口,青年径自推门进去,段薇雨正抬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就听到里头传来一声:“谁啊?”
那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的声音。
青年脸上无波无浪:“我。”
他带着他们穿过屋子,中途看到老太太卧躺在沙发那里,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目光定定地落在遥远的地方。
他们来到庭院里,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佝偻着身子,在拨弄着一排残枝败叶,枯花碎了一地,任风席卷而走。
“爸。”青年在他背后站定,男人的身子猛地一僵。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蜡黄的脸色看得出他最近过得并不好,在看到青年背后的江延墨时,他浑浊的眼珠子微微一动,眼里的神色复杂,最后似乎沉淀成一种名为放弃的情绪。
“跟我来吧。”他什么也不问,就进了里屋,像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来意。
段薇雨看了江延墨一眼,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还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带着安抚的意味。
四人来到里屋,在窄小的地方离找到位置坐下。
“我对不住他们。”男人抱住了脑袋,身子在微微颤抖,似乎在抽泣,“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痛苦地回忆起,事情的开端。
那个时候,一个男人找上了他,没有任何的缘由,只是拿着刀架在他的脖颈上,要求他办一件事。
那就是毁掉南屿的项目。
他是想拒绝的,他活了这么久,自认为没有做什么亏心事,起码他想要要双手干净地离开世界。
然而男人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拿出了他年迈的母亲还有残疾妻子的照片,这意思不言而喻。
他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下来,可他生性胆小,怕事得很,一直拖到期限的那天,他只能通过喝酒壮胆。
人的本性难改,即便是喝了酒,他也只敢坐在机械里,操纵升降板掉落。
之后得知自己杀了人,他吓坏了,便只想着要离开。
估摸是南屿的事上了新闻,让那个男人觉得事情是成功的,男人便同意协助他逃离现场,回到老家。
他怕坐牢,他要是坐牢了,谁还能照顾他的母亲和妻子?
趁着还没有警察上门来找,他在男人的帮助下跑路了。
然而背负罪行的活着并不轻松,所以他才在江延墨找上门来的时候,选择了坦白。
“我呢?”青年开口了,声音有些干涩。
男人叹了口气,抹了一把脸:“我不能耽误你。”
江延墨并没有让他们继续聊下去:“你的母亲和妻子呢?”
男人顿了一下,才说道:“在我农场附近的家里,回来之后我就把她们藏到那里去了。”说着他又补充道,“外面的老太太是我妈的朋友。”
江延墨蹙起眉头,站起身:“现在,带我们过去。”
男人愣了一下,紧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身子僵住了。
莫非那个男人还没有放过自己?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就不敢耽搁,立刻就起身冲出去。
四个人在路上碰到一辆四轮车,好心的司机同意载他们一趟。
路上,江延墨打个电话给黎朗,做好防备。
“你觉得是……零?”段薇雨看着江延墨绷紧的脸,问道。
他牢牢地握紧她的手,点头:“我一直认为是他,毕竟他先前就提出要我的命,要不成,他可能会通过别的方法来毁掉我。”
段薇雨沉默了,只是身子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他自然会知道自己这次又失败了,必然还会筹谋第二次。”
只是他不会让他第二次计划有实施的可能。
四个人来到男人所说的地点时,果然看到了几个男人站在门口那里,应该是在把守着。
江延墨认出来了,那是零的人。
他们原本躲在灌木丛后面,但零的手下个个都不容小觑,一下子就察觉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其中三个人往这边过来了。
江延墨见状,便直接起身出来,段薇雨来不及拉住他,就看到他跟那三人打起来了。
青年也上去帮忙。
“你们是谁?”一边打着有人一边问了一句,却不慎被江延墨一拳揍趴在地上。
这三人都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很快他们就瘫倒在地上,捂着受伤的腹部起不来了。
其他人注意到了,全都围了上来,段薇雨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而这时,几辆黑色汽车开了过来,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开得歪歪扭扭,好在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他们跟前。
零的手下互相对视着,都在猜测是哪方的人。
有人准备给零通信,被江延墨发现,用一记扫堂腿把他的通讯器击落。
就在其他人恼怒要动手时,车上的人下来了,都是一身警察服!
很快警察就把他们制服了,而黎朗这时才从车里下来,脸色有些铁青。
江延墨看他这副样子,眉宇轻轻一挑:“怎么了?一副想吐的样子。”
黎朗没好气地说道:“也不问问是谁害的?一路颠簸,能好受吗?”
段薇雨这时已经跑出来了,紧张地上下看着江延墨:“有没有受伤?”
看到这副画面,黎朗不由捂住心口:“好家伙,我都这样了,还当着我的面跟你的小女朋友秀恩爱,没人性!”
江延墨懒得跟他贫,看了一眼时间,是该回去了。
至于酗酒的男人,他没打算管,直接交给法律去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