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墨思忖了好一阵,才决定暂时不告诉她,按照现在的情势看,她还不可以知道这件事。
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会做你最坚实的依靠。
他又柔声细语地安抚了几句,哄她睡觉后才脚步轻柔地走出去。
这时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先按兵不动,追踪南安安的下一步计划,到时候一举歼灭。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约她出来谈谈好摸摸底细。
于是江延墨斟酌片刻就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约在爱丽咖啡厅见面。
南安安已经带着段父回到z市,一路上她的心都悬在嗓子眼,直到给他找了间出租屋安顿好。
看着段父没有任何异样地收拾自己的几件破衣服,她才稍微放松了一下,决定开车离开。
要是让警察知道她窝藏这种人,到时候给她一个帮凶罪名,她的人生可就毁了!
南安安气愤地摁着喇叭,自己现在被堵在公路上无法动弹,车子排得像一条聚拢,在街头蜿蜒。
老爸催得很急,她也找不到理由拖延不回家。
“真是烦人!”
南安安摇下车窗没好气地探出头看着车水马龙,那些穷酸的过路人还偏偏挑着缝隙钻过去,这让车子还这么开?
这时候她的蓝牙耳机响起来了,手机上显示是江延墨的短信。
“约我见面?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南安安玩味地读着短信里的每一个字,差点还以为他回心转意,终于想要和自己在一起。
好吧,就买给他一个面子。
在收到他的短信后,交通情况变得异常顺畅起来,南安安开足马力,直奔短信里的地址。
爱丽咖啡厅刚开门,就迎来了不简单的客人。
江延墨戴着墨镜,穿着一身笔挺的纯黑色西装,和南安安面对面坐着。
“想喝点什么?”
“随你便,我都可以。”
南安安才刚回来,头发都带着风尘仆仆的痕迹,拿着化妆包在整理自己的妆容,没什么心思去搭理他。
服务员好奇地端上来两杯咖啡,看这对金童玉女的表情不太对劲,不敢多做打量就急忙退下去。
咖啡厅里播放着优雅的钢琴曲,江延墨抿了一口黑咖啡后,才缓缓开口,语气坚定且有力。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江少爷可真爱打马虎眼,不说清楚弄得我做错什么大事一样。”
南安安轻抿嘴唇,被涂得鲜红的薄唇妖冶动人,她轻轻勾起眉角,对他极具挑逗意味地一笑。
又在故弄玄虚呢!
她早就不是单纯的姑娘家,还会中招吗?
“我已经派人盯着你很久了,你去查薇雨父亲的事是为了什么?”
江延墨重重地往桌上一拍,咖啡杯里的液体荡起几圈涟漪。
发脾气也不会让南安安有半点动摇,她的笑意还没有褪去,继续温柔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明知故问,我就是要让段薇雨身败名裂!”
真是大言不惭,她也不看看南家现在的局势。
江延墨的怒火慢慢地被点燃,胸腔里一阵燥热在升腾。
“你这是在玩火,她是我的女人!”
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被别人算计,更不能容忍南安安这种女人。
“那有怎样,你可以休掉她啊,不如跟我在一起,她有着不堪入目的父亲,又不能给你带来实际的利益,还不如我们两家强强联手。”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江延墨回到自己身边,南家需要江家的帮助,要是他们没有这一层关系作为支撑,南家在生意投资上发生的任何问题都会给家族造成重创!
南安安从小过惯了富贵的日子,强烈的自尊心完全不能接受家族衰败的趋势,也不能接受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能到手,包括男人。
她那双狐媚的眼睛在他身上停留许久,让江延墨本能地从胃里翻滚起一种恶心感。
就像是猎物被猎人惦记着,他也隐约不安起来。
“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不管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人。”
他这句话深深地伤害了南安安的心,就算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愿意接受自己吗?
“呵,那你就带着你的段薇雨好自为之吧。”
她感觉自己的脸皮像是被人撕破,有种无地自容的情绪开始冒出来,顿时就恼羞成怒站起来,端起咖啡就要往他脸上泼。
不过敏捷的江延墨一下子就躲过去,咖啡泼在了椅子上。
“你要干什么!”
他也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像一道阴影压过来,南安安也不知道自己会如此冲动,马上提着包本能往后退几步。
“疯子!”
这是江延墨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气冲冲地离开咖啡厅,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服务员不了解状况,还傻乎乎地拿着毛巾过来给南安安,好心的举动却让她更加恼火。
“不是护着她嘛!那我就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南安安打开早就编辑好存在草稿箱的文案,是她在酒店里写出来的稿子,里面包括了段薇雨和她妈还在z市居住的事,她把段父的资料全部曝光,还发布了段家和江家的关系,含沙射影地暗示别人可以顺藤摸瓜。
就在一瞬间,南安安的手指停滞在发送键上,她要是这么一摁下去,肯定会在商业圈卷起一场大风波,她还没有预料到后果。
“算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她嘴里自言自语着,索性一咬牙就摁了下去,这个消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网络上传播开来。
一夜之间,z市仿佛陷入了一阵热潮,所有的人都知道江延墨的妻子,还有当年的欠债公司纷纷觉醒过来,毕竟不会和钱过不去。
当初段家欠下的帐,如今利滚利,可以讨回一笔不下的数目,特别是江家的联姻关系,说不好还可以去勒索江家。
无数的讨债公司就像蝼蚁出动一样,纷纷查到段母居住的地方,乌央乌央的一帮人就围堵在那栋房子前,拿着家伙在敲门。
许久都没有人过来开门,领头的粗鲁男人觉得不对劲,便一脚把门踹开,里面早就空荡荡了。
原来是江延墨有先见之明,一回去后就联系搬家公司,将段母家的一切都给搬到自己家别墅去,顺便把段母接过来安顿好。
“该死!又被逃过一劫!”
一帮人不服气地对着空房子泄愤,此时段母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安心地在别墅里照顾闺女,给她熬补药安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