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墨算好了会有这一步,拿出从虎哥那里得来的消息给警方,力求保住自己的妻子。
“不巧我的妻子不在家,这是那天的相关资料,希望对你们查案有帮助。”
警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体贴的群众,不过细想也是,自己的妻子跟死者扯上关系,说什么都会变着法子洗清嫌疑的。
更何况这还是江家的人。
“好的好的,那还是希望段小姐可以配合我们工作,到时候警方还会过来谈话的。”
“好的。”
江延墨十分客气地送完警方离开,又马上召集管家开会。
“今天家里来了警察的事情不能宣传出去,连老爷夫人也不可以说。”
“啊……是!”
管家在江家待了多年,自然知道这些事情的特殊性,他急忙点点头,照着少爷的意思去办事。
中午的时候,江妍诗借着回娘家蹭饭的借口留下来跟他们聊天。
“哥!我今天带着嫂子去逛了好几家衣服,都很适合她呢!”
“所以你就把卡给刷爆了?”
江延墨无奈地看着手机里的信用卡账单,这个妹妹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呢,真不知道妹夫在家里是怎么宠着她的。
“哎呀就买多了几件嘛!”
江妍诗难得心情好,她最近看了新闻报道,说是南家出了大事,不仅是破产还有那个白莲花南安安居然死掉了。
人生真是奇妙,她之前还为这个女人恼火着急得快要吐血,居然说出事就出事。
不过在饭桌上不能谈论这些不吉利的事情,她就忍住没有开口。
“对了,这两天我打算在家里休息,把工作都交给连韩了。”
“哦?难怪他今天这么暴躁,还说什么绝对不想回家吃饭了。”
她这才明白过来,这个弟弟就是被逼急了。
不过大哥平时就是一个工作狂,这次怎么这么自觉懂得了劳逸结合呢?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今天带嫂子出去逛街,她好像没有任何的精神,感觉整个人的灵魂都不见了。
江妍诗不在家里的日子,家里没有了欢声笑语,爸爸的身体状况依旧很不乐观,还好他心态放得很稳,经常陪着妈妈出去走走。
“我们打算要出去一段时间,可能是三五天,你爸他闹着要去老家走走……”
江母一边剥虾,一边没好气地伺候老头子吃下去。
她也受不了家里最近的气氛,好像是被什么阴霾给笼罩起来似的,虽然感到大儿子和儿媳妇最近特别奇怪,他们也不想要多提。
“延墨你最近怎么不把心思放在公司里啊?”
老头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喝了一口汤后淡淡地开口,眼睛盯着餐桌上的菜假装不在意。
“没什么,感觉有点累。”
江延墨只能含糊回答,这句话让江父有点不满。
“年纪轻轻就说累,你弟弟还不够成熟,南屿还是要靠你撑着。”
他的语气有点严厉,其实也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完全放心不下这三个孩子。
妍诗这个丫头好歹也嫁到别人家里去,两个儿子却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江家和南家,还有和别的竞争对手的商业战争打了好几年都没有打下来,现在孩子们不能独当一面,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我明白了。”
江延墨闷声闷气地低着头吃饭,才逃过父亲的责难。
南家那边一直不得安宁,他们成天去警察局里跟警方要求,哭诉着要抓住江家人。
警方根据江延墨的资料找到了嫌疑人,最后拘留起来等待收集证据后的审判。
法医那边终于来了消息。
“死者是意外死亡,跟嫌疑人没有半点关系。”
他们下了一个结论,让南家人有些绝望。
“这怎么可能呢?我的闺女怎么会是意外?”
南夫人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她身子一软,靠在南父的肩膀上默默啜泣。
“回家吧。”
南父难堪地拉着妻子,两人颓废的身影叫人心疼。
回到家后,南磊还不知道警方的定论,兴致冲冲地拿着一堆文件跟他们说道:“爸妈!我现在还在搜罗证据,只要一到手,就可以把江家给灭了!”
“灭什么灭,警方说了是意外。”
南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这……”
南磊被重重地打击到了,他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最后把文件给扔到垃圾桶里。
南家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他不甘心,气得拿了一件外套就冲出家门,在街头撒着气。
“不行!我要去找那个嫌疑人!”
幸好他收到一些消息,这个嫌疑人会在哪里出现。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真的被他给等到了。
“小子!我问你,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的?”
他拿着一把水果刀就架在对方的脖子上,没想到对方非但不惊慌,还嘲讽似的一笑。
“我不知道。”
虎哥答应他的尾款还没有拿到手,现在可不能全盘供出,这个男人看上去也不是练家子,他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你!”
南磊被气得无话可说,恰好身边有人走过,他只好松手放开人家,最后无功而返。
南家现在无权无势,求人办事都没有一句回应,除了世态炎凉之外南父再也找不出另外的词来形容现在的处境了。
不管怎么样,孩子的葬礼还是要张罗,可是他们哪里来的钱呢?
“这是我的首饰,拿去卖了吧。”
南夫人红着眼睛,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头都是珠宝项链。
他记得这是她嫁人时候的东西。
南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着东西去金店里卖掉,最后拿到一笔钱走到殡仪馆里头,跟人草草地签下了合同。
南安安的葬礼被潦草地举办,最后还没有几个人去参加。
所谓的朋友都避开不提这件事情,作为南家之前的好友,江父不禁唏嘘起来。
“真是可怜啊!那个小姑娘。”
他坐在摇椅上,看着报纸里刊登的照片,浑浊的眼珠子里冒着遗憾的感觉。
段薇雨在一旁削苹果,她手里的刀微微颤抖起来,被江父给看到了。
他还以为是之前的事情让她动容,便开口宽慰她道:“一切都过去了,你好好跟小墨过日子就是了。”
听到这句话后,段薇雨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掉,哭声呜咽得连在二楼的江延墨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