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进行得十分顺利。不过大多数人都不把重心放在江延墨和段薇雨身上,可以说,他们知道这对夫妻出席之后,都变得有点不自然,刻意装出一副从来不认识这号人物的样子,叫他们十分郁闷。
段薇雨本来计划好分头行动,她去主攻富家太太,江延墨去负责那些男性投资商,可是事与愿违。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江延墨拿着红酒靠在窗边,他眯着眼睛看外头的景色,除了黑沉沉的天和两三点星星点点的亮光,其他都是无聊至极。
“没有收获。”
段薇雨脑子里塞满了热情的开场白和产品推广词,但是晚会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坐下来听自己讲。
这说是业界大佬的聚会,实际上分成了两拨人,一是江家人,二是其他人。
她也搞不清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一提到江家公司的新产品,不少的人自动绕着路走,好像是唯恐不及。
搞什么啊!以前江延墨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过来搭话的,现在也没有闹出什么不好的新闻,只不过是公司业绩下滑,都没一人过来聊聊天的。
段薇雨为丈夫的才华被埋没感到不平,可是她也没有办法,两人只能在别人的欢声笑语里闷闷不乐地抿着杯里的红酒。“没事,大不了回去。”
江延墨面对困境采取的态度是冷漠的,他不像以前年轻一点的样子,现在关系到公司的未来,每走一步都要慎重小心。
上天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重来。
现在找不到投资商是个问题,找到之后还要建立信任关系也是一个问题。
倒不如顺其自然,好好享受当下。
“江太太有机会赏脸跟我跳一曲吗?”
江延墨把红酒杯搁在窗台上,回头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的表情。
一袭红裙的妻子耀眼夺目,除了她没有人可以穿着这条裙子的特有感觉。
她现在还是美不自知,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这个傻瓜呀!
江延墨十分绅士地递出自己的手,在她面前停留。
段薇雨有点被吓到了,她整理了一下发烫的脑子,半天没有反映过来。
“啊?”
刚才自己是幻听了吗?为什么听到了跳舞两个字?
事情还没有办完,她哪里来的兴致想去跳舞啊!
不过丈夫一脸从容得让她有些陶醉在现在的氛围里。
悠扬的钢琴曲在宴会现场播放,还有一堆管弦乐队的助攻,晚会的气氛缱绻又浪漫,像极了以前在海岛上邀请她跳舞的画面。
说实话,段薇雨也有些心动。
她已经好久没有踩着高跟鞋,穿着红装出席这种场合。
工作让人疲惫,也叫人体会到现实的寒心。
江延墨只轻轻地挽起她的细嫩胳膊,款款地走向舞池中间。
“跟我来。”
“这样子不太好吧?我们是来干正事的。”
她不好意思地看着周围人的眼光慢慢聚集到自己身上,还有一些富家太太羡慕的眼神。
好像是刚刚谈恋爱的时候,也有参加过这样的晚会,恋爱时候的甜蜜和自由让她至今为止依旧心动。
不过老夫老妻在舞池中跳舞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江延墨今天心情还算不错,他的嘴像是摸了蜜一样甜,说出的话堪称是土味标准。
“陪你不是正事吗?别担心,今天晚上我们好好放松一下。”
一曲终了,舞池里的人慢慢散开,又一曲扬起,江延墨和段薇雨站在最中间的位置,摆出起舞的姿势。
他搂住像筷子一样的细腰,在空中旋转了几圈。
红裙带着女性特有的芳香在空中弥散,像是一朵花在绽放,看得周围的人都吃惊地瞪大眼睛,把全部精力都聚集在两人身上。
之前段薇雨跳过一曲后就记住了舞步,现在在江延墨的带领下毫不费力地跳跃起来,津津有味地靠在他肩膀甜笑。
“我觉得我比上次跳得好多了。”
江延墨也不谦虚,嘴角扬起一个极其好看,叫人心动的弧度。
他抱着妻子逐渐移动到偏左的位置,来了个人的独秀。
“主要是我教得好。”
段薇雨被他抱在怀里仰起头来,舞曲顿时变得热情奔放起来,两人马上转移了舞步,变成探戈风格。
“没错,江老师教的最好。”
随着节奏摇摆四肢,好像这么做就可以把烦恼和压力给摇掉。
江延墨和段薇雨已经完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直到一曲终了,两人手牵着手下了舞池,赢得了不少人的喝彩叫好声。
舞蹈是名媛的必修课,段薇雨已经出神入化达到无师自通的地步。
虽然他们今晚没有办成事情,但还是给大家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两人走到窗台前,分享着夫妻之间的小甜蜜,不料那里站着一个年迈的穿着高级西装的老人家,好像拿着电话在交代什么,听上去有点恼火。
他们决定换个位置不去打扰,谁知道就在转身的一瞬间,背后砰的一声响起,老人应声倒下,让回头的段薇雨吓了一大跳。
“延墨!你看!”
还好他处事足够冷静,没有半点慌张,蹲在老人附近检查他的脉搏和呼吸。
“你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
楼道周围没有其他人可以搭把手,江延墨一下子就把老人背起来带到宴会门口。
不少的保安好像认出对方是谁,纷纷主动开路,方便两人一起离开。
救护车还没有到,夫妻两人就开车送老人家到医院里去。
还好江家有交情的医疗团队正在医院里值班,不用说什么,护士就安排了手术。
江延墨办好手续后就坐在手术室外头等待结果。
虽然这个老人家跟他们素不相识,但是在晚会里出现的非富即贵,说不定他是一个大人物。
“怎么办啊?我们没有家属的联系方式,要是出什么大事?”
段薇雨注意到老人家送来的时候已经眼睛泛白,嘴唇毫无血色。
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江延墨耐心坐在她身边安慰着,还把自己的肩膀送了出去。
“没事,有我在呢!船到桥头自然直。”
“医生!医生!”
突然安静的医院楼道里闯进了一波黑衣人,他们神情紧张,走在最前头的蓝色西装男人好像有点面熟。
江延墨看了一眼,脑子里在回忆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