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之后,先是聚在一起吃了一顿烧烤,才各自玩去了。
衡山山顶很大,这里很少有游客来过。
乔瑞的老婆累了,在帐篷里休息,乔瑞陪着他,一边跟栾乐他们说注意安全。
衡山不规整,只有一边是能爬上去的,其余的方向都是顺着下来的,在边缘看一眼,能让人头晕眼花。
栾乐忙着带着他两个女人找刺激去了。
谢季同也跟他的女伴走远了。
祁商言不喜欢保镖靠的太近。
眨眼间,便只剩祁商言和白鸾两个人。
祁商言只迈着他的长腿走着,一句话都不和白鸾说。
白鸾抱着他的外套安静的跟着他。
寂静持续到祁商言的脚步顿住时。
他转头看白鸾的时候,白鸾依旧专注的望着他的脸。
祁商言和她对视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有蛇。”
一条土黄色的蛇挡在了他们的前方,这蛇体积不小,有手腕那么粗。
他想看到白鸾尖叫一声吓跑,或者吓的走不动路了。
刚才爬山的时候,白鸾何止爬到半山腰都没反应,她一直到山顶的时候,连个喘息都没变过。
这让祁商言很烦躁。
他不喜欢发现这个女人的优点。
他希望在每一件小事上看到的都是这个女人的累赘之处。
比如这次爬山她应该像栾乐带的那两个女人一样,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添负担。
但他的想法落空了。
白鸾顺手从旁边捡了一块大石头。
一边朝那蛇砸过去,一边说道,“我把它砸死。”
祁商言,“……”
他迈着长腿走了,懒得看一眼被砸死的蛇,也不想再看砸死蛇的白鸾了。
她连人都能杀,杀一条蛇算什么。
栾乐最喜欢分析女人,他说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是白纸,乱七八糟的女人,就是画的乱七八糟的纸。
祁商言觉得白鸾是一张涂满黑色的纸。
不单单因为她心黑。
还因为她是一个根本看不透的女人。
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体贴温柔,乖巧懂事,有的时候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可她对外那副冷淡的态度,又有谁能想到她在他面前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祁商言想的毫无头绪,脚步却一直向前。
最后停在了悬崖边上。
风呼啸着从崖底涌上来,没有让人心旷神怡,反倒是让祁商言心里更堵。
白鸾依旧安安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祁商言站够了,也不想在和白鸾两个人在这里像跟看风景一样站着。
他转过身的时候,脚下忽然动了起来。
祁商言清楚的看到离他们很近的那棵树忽然开始倾斜,而后是他的身体,在之后,就是骤然出现的失重感。
他们和崖边的那棵树连带着脚下的土地一起开始下坠。
都是说人死前的感官会变的很清晰。
祁商言清楚的感觉到白鸾有些温凉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而后他身体下落的速度慢了下来。
这样的速度落下,最后他掉在崖底的时候,甚至还是清醒的。
祁商言拧眉看向了身侧的女人。
除了握着他的那只手,她另外一只手血肉模糊。
祁商言缓慢转过了头,看着崖壁上鲜红的鲜血,红色的一条线,仰头看上去,看不到尽头。
他好像受伤了,但不知道伤哪了,有痛觉但并不严重。
而他身边这个女人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仔细的检查着他。
祁商言看着她额头缓缓下落的鲜血,看着她的衣袖里忽然也开始渗血,他后知后觉的想起,他掉下来的时候,她似乎在他的身下。
“你……没事?”好一会,他哑着嗓子开了口。
“你痛不痛?”白鸾反倒是紧张的问起了他。
祁商言拧着眉头,“我们俩比较起来,你可能要死了。”
他这样的话,白鸾都恍若没听到,只是小心翼翼的找着他身上的伤口。
这下,祁商言是彻底想不通了。
崖底荒凉阴暗。
祁商言见到了好几条蛇,每一条都是没来得及靠近他们的时候,就被白鸾扔的石头砸死了。
那石头上全是血,不知是白鸾的,还是蛇的。
夜幕降临的时候,祁商言感觉到了身上的痛楚。
他伤的真的不算严重,似乎只有腿骨折了,身上还有些伤口罢了,比起白鸾流的那些血,他真的算太轻了。
其实好像才过去两个小时,但祁商言却觉得时间过了很久。
他拧眉看着白鸾小脸上的血,声音沉沉的,透着他都看不懂的情绪。
“你不怕死吗?”
怎么会有人不怕死,大好河山,处处都是风景,怎么活着不快乐,谁会想死。
“不怕。”白鸾轻轻摇摇头,她专注又温柔的望着他。
“我怕没有你。”
这种恐惧她再也承受不了了。
祁商言失去意识前眉头都是紧锁的。
坠崖的时候,是她硬生生让坠落速度慢了下来,不然这样的高度,祁商言知道他必死无疑。
她如果有这样的身手,其实是可以在那棵树坠下来前跑开的。
她完全可以不用坠崖,不用承担这样的生命危险。
-
昏迷的时候,祁商言反反复复的想起了白鸾好几次。
以至于他醒来的时候,也想到了她。
鼻间先嗅到的是独属于医院的消毒味道。
司靑一脸愁容的坐在那边的沙发上。
祁商言动了动胳膊。
司靑抬起头见到他醒了,顿时精神了起来,她皱眉朝祁商言走过来一边说道,“你可醒了。”
司靑看起来是真的很担心,她平时话不是很多,如今见祁商言醒过来,竟然絮叨了起来。
“商言,赶紧跟那个女人离婚吧,她是你的克星,不然就是什么不详的女人,你这才娶了她多久,两次伤成这样,在过下去,我怕你命都没了。”
祁商言眉眼低沉,“她怎么样?”
“没事,活着呢。”司靑没好气。
她又继续道,“来这个医院干什么,他们医疗设备够不够好啊,我要转院他们竟然不让我转,跟我说要那女人同意才行。”
“这是哪?”
祁商言呼了口气。
静静看着天花板问道。
也是,祸害遗千年,这女人歹毒成这个样子,哪容易这么能死,保不齐以后真能活成一个老妖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