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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商言的腿好转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
南城下了第一场雪，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祁商言站在门口，一双冷眸看着白鸾递给他的围脖。
藏蓝色的，并不丑。
“我还没到买不起围脖的地步。”祁商言接了过去，冷淡的说道。
围脖他没有戴，被丢到了房间里的角落。
下雪了。
祁屿吵着要出去堆雪人。
张妈哄不住，只能把祁屿穿的严严实实的，带着她出了门。
结果正碰到了白鸾。
张妈顿了顿，轻声道，“太太。”
白鸾微微点了点头。
她没有多余的话。
祁屿明亮的眼睛盯着白鸾走远的身影，挥着小胳膊说着什么。
张妈拉住了祁屿。
皱眉看了一眼白鸾的身影，才带着祁屿出门了。
说来也奇怪，白鸾住进这帝豪龙苑这么久了，从来就没有过问过一次祁屿的事情。
她就好像根本没发现帝豪龙苑里有祁屿这么个孩子。
这件事真是让张妈一直都没想通。
想当初简姜姜住进来的时候，张妈就觉得简姜姜对祁屿格外的上心。
这也才是正常人的思维。
简姜姜那个时候作为祁商言的女朋友，结果知道祁商言还有一个生母不详的孩子，怎么会不惦记着。
也只有白鸾这么奇怪了。
她身为祁商言的妻子，却对祁屿一句都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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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一场雪下了很久，后花园里成了赏心悦目的雪景。
白鸾还坐在那凉亭里。
安安静静的看着雪。
很久以后，她走到了雪中，缓慢的堆起了一个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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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温度冷的吓人。
他们的出租屋好像被寒风吹透了，白鸾总是冷。
这个天气，街道上都没什么人，叶川就不让她出门。
但他还是每天都会出门。
他每次出门前都会给白鸾准备好零食，热水，暖手宝，让她暖和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白鸾每次都趁他走了就把电视关上了。
结果第三次就被叶川发现了。
叶川揉着她的头说道，“哥哥是养不起你了吗？看个电视都不敢看？”
“嘻嘻。”白鸾吐吐舌头，“我不喜欢看，浪费电。”
“看。”叶川把遥控器往她手里一塞，很是霸道的说道，“我回来要是发现电视不热，我就打你小屁股，知道了吗？”
白鸾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喜欢站在窗前，看着叶川骑着机车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叶川不在，她总想为叶川做点什么。
但是家里又没什么她能干的事情，叶川把衣服全洗了，家里也打扫过了。
她在家里绕来绕去走了好几圈，最后发现什么也干不了。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白鸾站在窗前看了看街道的行人。
换了衣服出门了。
自从她上学之后，除了周末就没时间卖水果了，白鸾总是担心叶川为钱发愁。
她不能卖水果赚钱了，房租，他们的花销，还有她的学费全都压在了叶川一个人的头上。
白鸾在家里坐不住的。
她又去了摊位那里卖水果。
这个季节了，大家都不喜欢出门，能叫外卖的都叫外卖了，不能叫外卖的也喜欢去店里买东西。
毕竟店里能挡住寒风。
他们这条巷子里，鲜少有人经过。
白鸾坐了一天，一个水果都没卖出去。
她匆匆回去了出租屋，怕被叶川发现。
结果还是没瞒住。
少年坐在他们出租屋那老旧的沙发上，眉眼轻佻望着她。
白鸾缩在门口不敢动。
叶川被她这反应气笑了，他招招手，“过来。”
白鸾像个鹌鹑一样移了过去。
叶川一把把她横抱在了腿上。
作势抬起了手说道，“自己说，该不该被打屁股？”
“该。”白鸾的声音像蚊子一样。
叶川最后只轻轻的在她屁股上挨了一下。
吓唬她说道，“下次不听话，就不给你饭吃。”
白鸾才不信，叶川根本不舍得让她饿着。
她第二天又偷偷溜出去了。
她想着能卖一点是一点，起码把饭钱卖出来。
可第二天也还是颗粒无收。
她好像整个人都被冻的没有知觉了。
提着那些水果回去的时候，被叶川抓了个正着。
少年沉着脸把她和水果一起拎了回去。
白鸾知道他好像真的生气了，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叶川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看着她。
白鸾像个小兔子一样，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末了，叶川走过来把她拎到了沙发上，一言不发，只揉着她的头发。
“我想赚一点饭钱。”白鸾小声的开了口。
“我饿着你了？”叶川听着她这句话，好像更生气了。
“没有。”白鸾像个拨浪鼓一样摇着头，她又小声补充道，“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老子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叶川手上的力气重了几分。
把白鸾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
白鸾知道。
叶川是个不良少年，他平时的日常就是打架。
可自从他的生活里多了一个她之后。
他安稳了很多，租了房子让她有一个家，让她每一顿都吃的饱饱的，让她每一觉都睡的安安稳稳的。
他甚至还送了她去上学。
他会让他们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的，白鸾相信。
叶川好像到最后也没消气，他带着她出去吃了晚餐后，就把她丢进了她的房间里。
他们的出租屋里只有一个房间。
她睡。
叶川一直睡在客厅里的那个老旧沙发上。
他带着白鸾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白鸾想了想，想让他进房间睡。
那个时候叶川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吊儿郎当的和她说道：“老子是个男人，你让我进去睡，我晚上肯定把你办了。”
白鸾只沉默了一小会，就点了点头。
结果被叶川敲了脑袋。
他捏着白鸾的小脸说她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老子要是现在碰你，和那些畜生有什么区别？”叶川眉眼恣扬，用他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这流氓又正经的话。
他和那些畜生完全不一样，白鸾甚至觉得把叶川和那些畜生相提并论都是侮辱了叶川。
他从来都不碰她。
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还是白鸾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