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而来,像是一瞬间就吹散了白鸾美好的回忆。
白鸾的眉眼骤然冰寒了下来。
她缓缓抱进了怀里的相框,红着眼眶咬紧了牙。
-
祁商言一整天没有见到白鸾了。
他从进了书房,到吃晚餐,白鸾都没有露面。
半夜了。
祁商言推开了房间的门,看着空空荡荡的走廊。
他皱紧了眉头,顿了两秒钟,又回了房间。
-
张妈早上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先看看楼上。
昨天晚上白鸾都没有下楼来吃饭。
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以前可是不管祁商言怎么震怒,只要他在帝豪龙苑里,白鸾就会露脸。
而不是像昨天一样,一天都没有出现过。
一直到祁商言下楼来,白鸾还是没有露面。
张妈看着祁商言孤单吃早餐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昨天晚上白鸾没下来吃晚餐的时候,她就问了祁商言要不要她上去叫白鸾。
但是祁商言没让。
所以她也就不问了。
祁商言吃完了早餐,临走之前,在大门前微微侧过了头。
但也就一瞬间,他便出了门。
张妈也跟着回过头看了看,没看到白鸾。
-
年假还没结束,祁商言到集团的时候,留在集团的员工们看到他,也不是很惊讶了。
但私下还是谈论了起来。
祁商言的事业心很强,他在春节的时候,也在集团里很正常。
但是如果联想上别的,就不正常了。
祁商言身边现在有个白鸾。
前几日媒体还爆料了,说祁商言带着白鸾去s市了。
结果现在年假还没结束,祁商言就来了集团,就不能不让人多想了。
尤其是祁商言看起来心情很不好,挨训的经理总监们哭丧着脸出来,又把这气撒到了员工身上。
祁氏集团里的气压一时间低的吓人。
-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祁商言才回去帝豪龙苑。
他在车里许久都没下车,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一双冷眸静静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张妈小心的迎着祁商言回来,没有主动提白鸾的事情。
白鸾一天都没露面。
祁商言回了房间,他没有问起白鸾。
夜里又下雪了。
也就下了一阵,但温度好像忽然就降了下来。
张妈披着衣服去厨房倒水的时候,担忧的往楼梯看了一眼。
她能看出来,祁商言是因为白鸾没有出现,所以脸色更差了。
张妈喝了一口水,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十二点了。
昨天白鸾一整天都没露面,张妈其实想跟祁商言说昨天是十五号的。
好像月中的时候,白鸾总是会不见。
但祁商言不问,张妈就没多嘴。
-
凌晨两点钟,祁商言走出了房间,缓缓走向了白鸾的房间。
他在门前停了一秒钟,才推开了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祁商言顿了顿,没有进去,又重新关上了门。
他下了楼,坐在了月白色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外头的夜灯。
没多久,白鸾就宛如鬼魅一般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祁商言没有发现自己的眉眼不自觉的缓和了。
他一直静静看着白鸾走了进来,而后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我回来了。”白鸾轻轻开口。
一如既往的语气,依旧温柔的目光。
祁商言眉眼间的寒意散开了。
他定定看着白鸾一眼,低声道,“对不起。”
白鸾眨眨眼,“怎么了?”
祁商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司靑打过来催促他和白鸾离婚的电话就没有断过,每一次她都会在电话里呻吟,说她的脸有多疼。
祁商言缓慢抓过了白鸾包着伤布的手,抬眸看着她,“疼吗?”
气头过去了,一冷静下来。
他觉得他很恶劣。
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在她眼里兴许是没有亲情的。
她的亲生父亲能让她为情妇的女儿顶罪,大好前途毁在了监狱里。
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亲手推她进地狱,她怎么可能会对司靑一个毫无关系的长辈笑脸相迎。
那是他的母亲,但不是她的。
她和他并不完全算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从前游走在的世界,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世界。
“不疼。”白鸾摇摇头,眼睛亮亮的。
“你去哪了?”
近一年时间,这是祁商言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白鸾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似乎每个月都会消失一天。
“我回家了。”白鸾温声应道。
祁商言定定的看着她,他应该问她家在哪。
或者问她,在她的眼里,什么样的才算是家。
这里……算不算她的家。
但最后他只是低声道,“早点睡。”
“晚安。”白鸾看着他温柔的说道。
祁商言微微点点头。
他上楼后 ,侧眸看到了身后的白鸾。
眉眼忽然就舒展了。
-
祁商言昨晚睡了个好觉。
他打开房门前,有片刻的停顿,才按下门把手。
白鸾在门外。
祁商言的眉眼忽然就柔和了下来。
“早安。”白鸾甜甜开口。
她和以前是一样的,像是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
祁商言牵着她的手下了楼。
佣人们又开始躲在角落里八卦了起来。
她们又不是瞎子,祁商言昨天一天没见白鸾是什么样子,他们都看在眼里。
但八卦归八卦,这些话他们也是不敢让祁商言听到的。
祁商言今天又没去集团了。
集团里的员工们都在猜测着。
祁商言接司靑电话的时候,栾乐来了。
他的跑车在院子里打了个漂移,才下了车风风火火的进了别墅。
“商言呢?”栾乐往沙发上一坐,看着张妈问道。
张妈道,“商言在楼上,我去说。”
“不用。”栾乐又站了起来,直接朝楼梯走去,一边说道,“我自己找。”
栾乐刚冲上楼,就撞上了白鸾。
他缓冲了一下,挑眉看了白鸾一眼,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新年好啊。”
白鸾微微点了一下头,并没有问他新年好。
栾乐记住了,去和祁商言告状了。
他在祁商言书房里,和祁商言一起听完了司靑的抱怨之后,才耸耸肩,而是同情的看着祁商言说道,“我就说了吧,婚姻就是坟墓,结什么婚啊,你就是受了乔瑞那小子的蛊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