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捂着嘴巴偷笑,一些忍着不敢笑,还有一些平日里得了吴露喜爱的丫鬟在担心她。
她们的主子不是姜素素而是吴露,吴露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们也在劫难逃。
吴露从姜素素裙底下穿过,从穿过那一瞬间,她的尊严已被践踏。
“这道歉才算有诚意,殿下与伊大人是好友,若因这件事伤了和气就不好了,所以此事就这么过了吧。”
姜素素莞尔笑道,在楚咏心里姜素素这番话显然是大方宽容,可伊正心里却发毛。
吴露是什么秉性他比谁都清楚,所以他心里更相信吴露。
姜素素瞥向伊正,见伊正正打量着她,嘴角够了起一笑。
似在警告又像在威胁般,若是伊正敢将她以前那些丑事说出去,今后肯定会有更多‘惊喜’在等着他。
伊正下意识逃开了视线,不敢再看那狐狸般的眼。
就好像一只活生生的狐狸般,连眼都能魅惑别人。
吴露哭着咬牙忍着,气全都憋在了心里不敢撒野。
“伊大人,既这件事算过,那也该来说说伊大人你方才答应本殿下的事了。”
好像计谋得逞般,楚咏看着伊正。
伊正的脸色变了变,犹豫许久才比了个请的姿势。
“殿下请。”
楚咏与姜素素两人相视一笑,楚咏更加离不开姜素素了,这样温柔又足智多谋的女人比他府内那些妾氏好上千万倍,他可是捡到个大宝贝了。
有姜素素在身边,他一定能超过太子跟其他几位皇子,让楚皇帝对他刮目相看的!
只是为了让伊正跟他共进退,连累了姜素素不止,还让她受了伤,他心里心疼死了。
“素素,你先跟折雨回府内等本王,等本王与伊大人谈完事后便回去找你。”
楚咏低头在姜素素耳边嘀咕几声,姜素素抿嘴点头。
折雨转了转眼,从楚咏手上扶过姜素素。
“那素素先命丫鬟做好莲子羹等王爷回来。”
娇柔百态,妖媚万分。
楚咏的魂儿差点被姜素素勾走,伊正望着姜素素离开的背影,重叹一声。
吴露从地上起来,冷瞥伊正,恨不得将他双眸挖下来。
一想起方才所受的耻辱,还有伊正打她那两巴掌,她心里气不过!
“伊大人请。”
美人已走,楚咏也没必要待在这破院内对着这肥婆,他与伊正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谈。
伊正走时瞪了吴露一眼,嘴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似在警告吴露不要做出其他事来。
“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他他竟敢打我!”
待楚咏等人离开,吴露那肥厚的手拍打着地面,委屈地哭起来。
“迟早有人替我收拾了那狐狸精,迟早有一天她会得到报应的!勾引别人男人的贱骨头,贱骨头,你们还不扶我起来?”
吴露碎碎念着,最后一声大声吼着,又恢复了原本嚣张跋扈的模样。
伊府外,早有马车在外候着了。
折雨扶着姜素素上了马车,而后提着裙角想跟上去时,一丫鬟在身后喊住了她,折雨扫了眼还微微动着的车帘,又退下一步回了原处。
丫鬟不知在折雨耳边嘀咕了些什么,折雨莞尔,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丫鬟而后上了马车。
一进马车内,折雨忍不住笑出来。
“夫人您是没看到方才吴氏的表情,真是滑稽。”
折雨笑着,本想拍马屁巴结,可姜素素只是轻笑了一声。
要不是因为楚咏有事要求伊正,那今日应该是吴露的死期才是。
不过虽是演戏,可刚才楚咏演的不错。
至少作为女人看到有个男人这般在乎她,护在她面前时她有那么一刻心动了,可只有那么一刻。
马车颠簸,外面车水马龙。
“那是她欠我的。”
姜素素冷漠道,手抵在额上,闭目休息。
“三夫人她们如何了?”
似想到什么一般,姜素素睁开双眸。
折雨挑眉,嘻嘻笑着,声音清澈。
“夫人您真料事如神,方才那丫鬟就是说三夫人她们去萧府的事,听说去时还高高兴兴地,出来时身后还跟着萧家管家,那脸色就跟纸一样白。”
折雨说着又笑了起来,虽不知她家夫人跟吴露有什么过节,也不知姜素素为何表面帮红袖又在背后捅上一刀,可她喜欢这种将人玩弄鼓掌而自己一身清闲的做法。
“呵,萧家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那三人在严素怀眼里连蚂蚁都算不上。”
姜素素冷笑,不以为意。
“以后红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冒充自家小姐的事被捅穿,走到那都会抬不起头来,就算忍得了那些流言蜚语,萧长歌能放过她么?”
主人最反感的就是丫鬟对自己不忠,红袖的前程算是毁了。
“那要是红袖小姐在萧府过不下去,势必会来找夫人您,可是要先为红袖小姐备好房间?”
折雨小心翼翼问着,她从来都猜不透姜素素心里在想什么。
很多时候姜素素想的都与她想的不同。
“红袖小姐?小姐二字你觉得她一个丫鬟担当得起?”
见姜素素轻嘲,折雨秒懂。
她还以为姜素素费尽心机是想将红袖抢过来,所以对红袖都以小姐相称,不曾想是她巴结错认了。
“那夫人为何大费周章地去揭穿红袖冒充的事呢?”
折雨皱眉,不解问。
若是平时姜素素肯定不会回答折雨,可今日姜素素心情好像不错。
“好玩。”
轻描淡写的回答却让折雨倒吸口冷气,望着姜素素的侧脸,她心里冒出个词儿来。
蛇蝎美人。
大概说的就是姜素素了吧。
竟拿别人来开玩笑只为让自己尽兴,纵然她喜欢,却怕极了。
生怕有一天姜素素也会用这种法子跟她开玩笑。
“放心,只要你好好跟在我身边,我有的你也肯定会有、”
由始至终姜素素都没看折雨一眼,可好像知折雨心里在想些什么一样。
折雨干笑两声,轻应了一声:“是。”
西院
红袖是被抬着回来的,五十大板一板子都不差地落在她背后,那些打板子的下人见其可怜便弄着竹架将她抬回来了。
“诸位大哥多谢了。”
朱儿见昏迷又浑身伤痕的红袖,心疼的打紧。
这些人既知红袖可怜下手为何那么重呢?那可是五十大板,哪怕少几板子也好呀。
“朱儿姑娘别客气,还是赶紧去找个大夫吧,五十大板子若是其他人早没命了,她还剩一口气。”
家丁嘴里说着别客气,手却诚实地接过朱儿递给的碎银。
朝着朱儿说话的语气那是比对周嬷嬷还客气几分,连称呼都变成姑娘了。
“多谢多谢。”
朱儿手抖着,连脚都抖动不停。
见那些家丁离开,朱儿这才蹲下伸手探了下鼻翼,亲自验证还有口气儿她才放下心来。
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血水也还流着不停。
这些人怎下这么重的手呢。
朱儿想着,眼眶红了几分,哭了出来。
“朱儿,快些将红袖抬进来、”
萧长歌不知何时出现在朱儿身后,朱儿这才抹掉眼角的泪,不顾红袖这一身脏将她扶起,可力气到底是小,这院内也不似其他房一样有两贴身丫鬟六个小丫鬟跟家丁伺候着,她一个人也搬不动。
正当朱儿烦恼之际,只觉得红袖被人抬起一样,手上的重量也减轻了。
“小姐,你万万不能这样,要是让人看到了该怎么办?”
见萧长歌挽着袖子露出白臂扶着红袖,朱儿担心道。
何况红袖身上都是血,要是染到衣服该怎么办?
她家小姐衣服就那么几套,之前分下来的布匹都被萧长歌送她们给她们做衣裳了。
“难道你想看红袖死在这吗?这里交给我,你去找个大夫来。”
萧长歌扶着红袖,一步步往屋内走去。
朱儿知事情严重性,也不敢怠慢。
屋内,萧长歌将红袖送到了床上,身上的衣服早被染红,可她顾不得这些。
这才刚放下来便将床单染红了,血若不止那红袖的命怕是要没。
如冰的脸在见到红袖这般时候也没气了,萧长歌微眯双眸,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剪刀,靠近红袖。
剪刀一落,咔擦一声将衣服剪掉。
肉背模糊,连里面垫着的棉布都变形了,幸好朱儿聪明知道给红袖垫着棉布,若不然红袖必死!
朱儿带着大夫来时,萧长歌已替红袖清理了伤口换了几盆水包扎了伤口,还替她换上了衣服、
朱儿看到这一幕时心里感动,萧长歌虽表面冷可实际在乎她们,若换了其他小姐,怎会这么亲力亲为地为一个丫鬟呢?
“大夫你可要好好瞧瞧,若需要用什么药尽管说,钱更不是问题。”
萧长歌将系在腰间的钱袋扯下塞入大夫手上,大夫点了点头,拿着沉甸甸的袋子时他笑了,可在看到红袖他连连摇头。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重的伤,也不知是谁这么狠毒下的手。
“伤势严重,记得不能碰水,其他的大小姐都处理得不错。”
大夫只左右瞧了瞧,毕竟是女孩子家家他一个男大夫怎可看姑娘的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