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这是打算…”
君书眼眸微转,似知萧长乐的心思一样。
“去备些小菜,再将太子请来,今夜我要与太子不醉不归。”
萧长乐放下水粉,起身往衣柜方向走,打开。
哼着小曲儿挑着衣服,以往她不屑用这些手段,可既要跟严若琳争,自要改变些。
“是。”
君书捂嘴偷笑,知萧长乐是什么意思。
银月高挂在天空,门前两盏灯笼亮着。
待严若琳回来时天色已黑,这刚落轿子踏入太子府,就听得今夜楚言在萧长乐那边过夜的消息。
“娘娘,要不咱们也请殿下过来?”
翠玉心里一肚子气,她们这一回来那些丫鬟就在她们耳边说,生怕她们不知道今夜楚言在萧长乐那边过也一样。
这用意也太明显了,指不定是某人故意唆使她们这样说的。
“请过来作何?这样只会让殿下觉得麻烦。”
严若琳莞尔苦笑,坐椅子上,素手轻揉着额头,疲倦。
今日两头奔波,她早累了。
不过今日在萧府吃了瘪,还真让她惦记在心里。
萧长歌跟楚钰唱着黑白脸,真以为她跟楚言听不出来呢。
楚言跟永硕被刺杀一事肯定有关,只是身为永硕的亲哥哥,怎要杀永硕呢?
想不通,唯独这件事她想不通。
不过不管如何,她都站在楚言这边,不管对错。
她既嫁给楚言,那就要支持他所作的决定。
“娘娘难道就这样不争不抢吗?这样只会让侧妃小看您,以为您好欺负。”
翠玉愤愤不平道,自嫁入太子府她就许少见严若琳脸上有笑容了,她对萧长乐如姐妹可萧长乐呢?
现在乘着她家主子不在就勾引太子,整日让太子留在她那边。
“呵,她欺负不到我头上。”
严若琳冷笑,她退让不是因为她怕而是给楚言面子。
她知楚言不喜欢争风吃醋的女人更不喜欢死缠烂打的女人,所以她不能派人去青楚言过来。
“可她现在就欺负到您头上了。”
翠玉嘟嘴不满道。
“翠玉。”
严若琳轻呵斥一声,翠玉乖乖闭嘴了。
“本宫累了,你先下去吧。”
严若琳揉了揉额头,轻挥着手。
“可娘娘你晚上还没用膳呢,这样只会饿着肚子呀,翠玉去厨房给你端点吃的来。”
翠玉心疼道,她家主子就是心肠太好了。
“不用,本宫不饿。”
严若琳挥手,显然是不想让人打扰,翠玉也没多说什么,只应了声便退下了。
待翠玉退下时,严若琳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忍着退让可不是想让萧长乐欺负她。
严若琳莞尔,轻笑一声。
王爷府,现如今有了朱儿一事后府内的家丁值班不仅多添了几人,轮流的时间又加长了不少,生怕再发生这样的事。
春夏昏迷,秋冬跟红袖两人轮流守着。
萧长歌也彻夜不眠,最近事发生太多了。
“王爷既来了又何故偷偷摸摸地呢?这府内的一切可都是王爷的。”
烛火摇曳宛如舞女般跳动,窗户外的影子映着。
萧长歌不用开门就知是谁在外面。
听得冰冷的声音响起,楚钰这才推开门小心翼翼走了进来。
“歌儿与我可真心有灵犀,我刚来歌儿便知了。”
楚钰眯眼轻笑,轻关上门。
萧长歌躺在床上侧看楚钰,莞尔轻笑。
她是不想拆穿楚钰,楚钰从刚才就一直在外面等着却一直不敢进来。
“王爷来作何?”
萧长歌连起都不想起,声音慵懒。
楚钰伸了伸懒腰,缓缓走到萧长歌身边,身子宛如泥鳅般钻到床上。
“睡不着便过来看看,没想歌儿也没睡。”
“看看?我能有什么事?王爷可多想了。”
萧长歌轻笑,楚钰转身,双眸跟萧长歌四目相对,凤眸中由始至终都只她一人身影。
两人距离之近,连呼吸都能感受到。
楚钰伸手,将萧长歌搂入怀中,令得萧长歌身子一僵。
伸手想抽出匕首,可这次楚钰却比她先一步知道一样钳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弹。
别人睡时都放松警惕,唯独萧长歌谁时身上还要带着匕首防身。
若非没安全感,谁人会做这样的事呢?
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楚钰沉浸其中。
这可比他自己研制的松雪香还要好闻。
“下午歌儿问的问题,本王还未告诉你答案。”
声音温柔,温柔到连萧长歌都诧异。
他低头,不知在萧长歌耳边嘀咕了什么在,只见萧长歌神色怪异。
“王爷说的可是真的?”
“本王对你从来无假。”
楚钰轻笑,认真道。
望着这双带着笑意的脸色,她冷声一笑。
眼里尽是不信。
她已受过一次伤了,怎还会信这些花言巧语呢?
何况楚钰最爱的是白灵儿不可能是她。
她嫁给楚钰,楚钰娶她不过是因为利益罢了。
“歌儿又不信本王说的了。”
楚钰一眼看便看出萧长歌心里想什么。
她不信,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信他说的。
“我不信。”
萧长歌直截了当道。
她不信,也不可能信这些。
她若再信,若又是上一世的下场呢?
“睡吧,今晚由本王守你。”
楚钰迅速夺过萧长歌手上的匕首,将其放在床桌上,紧紧地搂着萧长歌连声音都温柔了几分。
他没想送给萧长歌的匕首萧长歌用的比他还熟练,如今已是离不开匕首了。
本还睡不着,可搂着萧长歌闻着她身上香味,他竟入眠了。
不仅他,连萧长歌都闭眼而睡。
秋冬守着春夏,趴在床边打着呵欠,忽而听见一声大吼,将秋冬给吓醒了。
听得声响,刚要与秋冬换班的红袖也赶了进来。
“啊…朱儿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春夏神情不对劲,额头冒着冷汗。
猛地惊醒,嘴里重复这话。
“春夏,是我是我。”
秋冬握着春夏的手,春夏才稍微冷静了些。
“秋…秋冬,朱儿死了她死了。”
春夏凑近秋冬跟前,睁大双眼,害怕道。
“春夏,朱儿是怎么死地!”
秋冬握着春夏的手,似抓到关键信息一样逼问着。
“来春夏赶紧喝口水,你太紧张了。”
一道声音打断了春夏的思绪,抬头见拿着水杯的红袖,春夏愣了愣。
脑海里回想着下午红袖跟白灵儿说的话。
一命抵一命,她想下去陪朱儿,没想她还活着。
“秋冬,你去禀告王妃,我来照看春夏吧。”
红袖将水杯放到一旁,拍着秋冬的肩道。
秋冬点头,春夏紧紧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无奈秋冬还是离开了。
她虽心疼春夏,可一想到朱儿的死跟春夏有关,她对春夏只有痛恨。
朱儿是个怎样的人她了解,对她也极好。
若朱儿的死真是春夏做的,那她定然不会原谅她。
不要,不要留着她跟红袖一起。
她是个恶魔。
春夏想开口,却被红袖拽住了头发。
秋冬离开,没人护得了她。
“你是不是想跟秋冬求救呢?你可想清楚比起你她更信我,包括王妃。”
红袖冷声道,望着春夏这狼狈的模样她只觉得好笑。
兴许是以前在萧府时被那些人欺负得惨了,现在欺负起别人来竟觉得有趣。
以前不理解萧长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现在她懂了。
“你跟在王妃身边不过一两个月,怎比得上我?我劝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才好。”
红袖打击道,可她说的却没错。
她在萧长歌身边这么多年可不是一个才呆了两个月的丫鬟能比的。
“你这个…”
话还没说完,红袖揪着春夏头发越发重了些,按着她的后脑勺重重往床边一撞,好不留情。
碰地一声,床微微一震。
红袖凑近春夏跟前:“我这样可都是被你们逼的,可是你怂容我去找王妃,若不然我的贞洁也不会不保,明明是自己懒却装作一副好心的模样。”
红袖厉声厉色道,春夏睁大双眼,沉默了。
许是心虚,让她一言不发。
是她怂容红袖出去找萧长歌的,因为她不想跑腿嫌弃麻烦,所以…
“你就该赎罪,你还背叛了王妃投靠了二夫人,你就是个叛徒。”
一字一字,字字珠心。
她身上的伤口虽消失了,可她永远忘不了那几个臭男人是如何对她的。
每次一闭眼她想到的都是那几个人。
老天不公,让他们几人轻易地死在牢内了。
既死她报复不了他们,那只能找那些还活着的。
朱儿跟她,一石二鸟。
她喜欢楚钰的秘密决不能让萧长歌知道,所以朱儿必须死。
而春夏,她本就该死。
等她死了,那下一个可是在五皇子府那位了。
屋外,脚步声匆忙。
待她们踏入屋内时,红袖正拉着春夏,哭的伤心。
“春夏春夏你这是何苦呢,你为什么想不开呢。”
听得哭声,秋冬率先掀开纱幔进来,见春夏额头上的伤,再看她向着的方向,一眼便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萧长歌走进,春夏双眼有些涣散。
楚钰也跟在身后,脸色不太好看。
他好不容易才睡下,竟被一个丫鬟打扰了美梦。
“王爷王妃,春夏她方才想着自尽,呜呜呜。”
红袖哭着,哭的梨花带泪地。
萧长歌缓缓走近春夏,伸手钳着她下巴迫使春夏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