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怎答应公主去宫里呢,看公主身边的宫女好像对您有点偏见。”
红袖提醒,从来王爷府时她便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连说话都不尊敬她家主子,这样宫女能活到现在不就仗着楚永硕宠她么?
楚永硕自己身边的宫女这模样却连半点呵责教训都没,可见楚永硕也好不到哪去,甚至默认她说这些。
红袖分析,萧长歌揉了揉额头。
“就算她不邀请我也得去,今日她邀请也好,省去不少麻烦。”
萧长歌睁眼,眸中闪过道精光,红袖将萧长歌的神情收尽眼中,沉默了。
她在萧长歌身边多年,见她这眼神自知道她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王妃,刘太子跟公主已经离开了。”
秋冬小跑进来高兴道,一提到刘紫旬,整个人都眉开眼笑地。
“身为个丫鬟该有丫鬟的模样,在路上小跑算什么样,万一被人瞧见还不给你家主子丢脸。”
苦落见秋冬这模样,冷言嘲讽。
秋冬冷哼一声,轻撇苦落。
原本挺好的心情因他这一句话变得极坏。
她现在都不明白怎有这么厚脸皮的人,住在王爷府不说还将自己当成少爷一样。
“关你什么事,这里可没你说话的份儿。”
秋冬朝他吐了吐舌头嘲讽回去。
“那个叫秀儿的好像对刘太子有些偏见呢,奴婢带着马去时竟听见她让刘太子步行随着,要不是王妃考虑周到,刘太子可要没了面子。”
秋冬缓缓道,对秀儿没半点好感。
刘太子是个好人,既是好人怎还这般对他呢,何况她也不过是个宫女,对方可是太子,纵不是大国太子可好歹是太子,不管怎么说身份都比秀儿这宫女高上好几倍。
光是秀儿对她家王妃跟对刘紫旬的态度就让她觉着不爽了。
“说了别扎进去却还深陷。”
萧长歌摇摇头,自顾呢喃道。
刘紫旬嘴上说跟其他人不同不会深陷迷了心智,可刘紫旬似更喜欢楚永硕了。
若她不命秋冬将马牵出去怕是刘紫旬真会步行随着。
红袖挑眉,将萧长歌说的都谨记在心里。
“秋冬,找个裁缝给落公子做几套好看的衣裳,最好是能在今天弄好。”
萧长歌抬眉望着苦落,身上穿的还是楚钰的衣服。
秋冬一脸不解,苦落更不解萧长歌怎突然要给他做衣服呢?
“你想做什么,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苦落似想到什么一样捂着自己胸前,后退两步怀疑地看着萧长歌。
照他对萧长歌的理解他觉得萧长歌肯定在某算什么,而且是在谋他。
“我想…。”
萧长歌上下打量苦落,故意停顿。
苦落头皮发麻有些害怕。
“明日带你入宫。”
薄唇轻张,莞尔一笑。
双眸弯得像只精打细算的老狐狸一样,苦落挑眉。
“我可不想进那种污秽之地。”
苦落拒绝,一脸抗拒。
“你非去不可。”
萧长歌睁开眼,眼带精光。
秋冬跟红袖互相看了眼心有灵犀般退了下去。
在萧长歌身边这么久该会见机行事,比如朱儿跟春夏的事过了便是过了,她们也不会再提。
萧长歌对朱儿也是好,不仅让她们好好安葬朱儿还让给朱儿的家人送银子更将朱儿的骨灰跟牌位放入小祠堂内。
这些,若是其他人怎会为一个丫鬟这么上心,怎会让她进小祠堂呢。
小祠堂跟大祠堂不同,大祠堂专门摆放家里人的牌位可小祠堂却是摆放妾氏或不是家里头重要之人的牌位,可见在萧长歌心里朱儿的位置重要。
“红袖姐姐,咱们还是先走吧。”
秋冬见红袖一步三回头的模样拉着她的衣袖往其他地方走。
红袖回过神来随着秋冬离开,可眼一直往萧长歌跟苦落两人身上飘。
这位落公子来王爷府已两天了,她只知道该称呼他为落公子却不知真名,而且看萧长歌对他的态度还想让他随着一起入宫,这位落公子肯定大有来头。
她不禁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
可不管怎么套都套不出他的底细,怕是只有楚钰跟萧长歌知了。
这般神秘,定不是什么小人物。
院内,只剩两人。
萧长歌脸带笑意,笑得让苦落发颤。
“你别这么笑着,有什么事你直说便可。”
苦落冷撇萧长歌一眼,缩着头道。
他知萧长歌是个怎样的人,这样笑着肯定不怀好意。
“既你说你师傅早去了那你不好奇是谁冒名顶替你师傅在宫内为非作歹?”
“你师傅可真委屈,去了不说还被人顶替了,借着他的美名享受名利与富贵,还有那颗丹药也是出自那人之手呢。”
萧长歌轻打了个呵欠慢慢道,苦落的神色微变,神色凝重。
他自是不许别人玷污他师傅的名字,他师傅这辈子不计名利连替人看病用的药材都是免费的,怎可能为了名利入宫?
这人敢冒名顶替他师傅,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要钱不要命不怕被揭露,第二便是知悉他师傅,知他师傅不会下枯寂山。
“这下你可肯去?”
萧长歌见苦落神色微变,挑眉看着他。
“自先帝在时便请过我师傅,命他在宫内当御医为他效力可我师傅只回了一句话,他说他心系天下也不愿涉足宫里事,先帝尊重我师傅变让他回了民间,我师傅可不贪图那些浮云的东西。”
苦落甩袖不屑道,对这些没什么好感。
他师傅曾说过皇宫去不得,里面水深,若非是救人命决不能踏足。
他曾在他师傅面前发过誓,此生绝不会进宫内一步。
“我倒要去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冒用我师傅的名儿。”
苦落生气道。
他挽起袖子一副想干架的模样,只可惜身子瘦小,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
气的脸发红唇抖着,却无济于事。
“明日不可轻举妄动,一切听我安排,如今苦无是楚皇帝身边的红人,你若没半点证据便说他不是苦无只会让楚皇帝发怒,到时不仅你连我这带你入宫的人都要遭受牵连,你可懂?”
萧长歌挑眉,叮嘱道。
苦落气愤他懂,可这副模样去了苦无跟前绝对是要吃亏的。
“那个人才不是我师傅,你叫他阿猫阿狗都行可别叫他苦无。”
苦落恢复神智,气愤道。
一脸嫌弃,连语气都不好。
“可他如今用的便是苦无的名字,我不叫他苦无该叫什么?”
萧长歌耸了耸肩一脸无辜,苦落差点被萧长歌这模样给气到。
明知他不想别人喊他苦无却还偏偏韩给他听。
“明日等你,我倒要看看那人是什么牛鬼蛇神。”
苦落妥协,轻叹了口气。
他一定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这般大胆,连死人都敢冒充。
见苦落答应,萧长歌莞尔。
起身,伸了伸懒腰。
“你要去干什么?”
苦落见萧长歌起身往屋内走,独留下他一人。
“困了自然要睡午觉了。”
萧长歌侧身,轻佻墨眉。
“你难道不想想计策?这要遇见了可该如何拆穿?我可以肯定宫内那个不是苦无!”
苦落着急,萧长歌却一点都不急。
就算他相信苦落说的,可在不知宫内那人是何人前她如何行动。
“四个字,见机行事。”
萧长歌举起四根手指,缓缓道。
“比起这个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切记你的身份不能有第三个人知。”
萧长歌神色微变,提醒道。
这世上没几个人知他真实身份,若是让人知他是苦无的徒弟怕是会有更大麻烦,何况现在不知那颗丹药到底是什么作用,且不能鲁莽行事。
就算他说了,也无人会相信,因为能证明的人只有苦无,可他早死了。
苦落冷哼一声:“哼,我当然知道这个,以后我便叫于落。”
萧长歌点头,转身往屋内走去。
嘴里一直打着呵欠,一脸犯困的模样。
早上太早醒来,下午自然要补觉,不然到了晚上可如何跟楚钰周旋。
已快到科举考试了,只希望云季能不负她所托。
门轻轻关上,苦落站在外面,神色紧绷。
宫内那人是谁他自是在意。
他也想去看看到底谁那么大胆子敢冒充他师傅。
皇宫内,皇后揉了揉额头,九儿在身后替她轻轻捏着肩膀,底下跪着个宫女。
“娘娘,严大人说他还有要事要处理,说…说是今日来不了了。”
宫女胆怯道,低头。
如桃花般的眼微抬起,神色微冷。
“来不了,他能忙什么呢!这会儿到知躲着本宫了。”
艳唇微张,她冷声一笑。
别人信他说的鬼话她可不信。
如今朝中属陈业与他得势,他一个尚书能忙的过陈业?
“请,继续给本宫请。”
皇后不肯放弃道,底下的宫女轻应了声:“是。”
起身,赶忙往殿外走去。
“皇后娘娘别气了,奴婢等会去给您拿点冰块来降降火。”
九儿赶忙讨好道,皇后冷笑:“你倒是机灵,那边可有消息?”
“是,这几日御膳房给那边送去都是些补身子的汤,奴婢觉得这里头有些古怪。”
九儿皱眉道。